洛清妍一愣，怔怔的望着他，一时没反应过来，只是这句话有些熟，她好像听到过，而且就在昨晚，洛清妍心颤了颤，终于记起季哲风就是昨晚那个男人，那个问“她死了没有”的男人。
“很好。”季哲风嘴角忽的一勾，那笑十分邪魅，洛清妍看的一愣，只觉得头脑，心里一片空白，说不出话，感觉呼吸都被他攥紧了。
“对不起……”
除了对不起，洛清妍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季哲风锋刃一般的眼神钉在她身上，她切实体会到手足无措的感觉。她努力想说点什么还没张嘴，就见季哲风在解自己的衬衫扣子。
洛清妍整个人僵住了，不可思议的看着他，看着他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一点一点的扯开扣子。
“你，你想干什么？你别乱来！”洛清妍后退，“吐你一身是我不对，但，但如果你不拦着我，我就吐洗手间去了，我……”
洛清妍觊急于解释，一贯口齿伶俐的她，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季哲风面前，话都说不痛快了。
这个季哲风，是她的克星吗？
“呵。”季哲风目光冷蔑的掠过她，“昨晚上不是挺能的吗？现在装什么装？”
“装？”洛清妍有些恼，“你在说什么？”
“昨晚是谁死拽着我不放，非往我身上贴，上赶着让我上？”季哲风冷笑，觉得她演技真够烂的。
他一句话落下，犹如一个炸雷，洛清妍只觉得脑袋轰隆一下，好一会都是蒙的，她张嘴就想反驳，但昨晚的片段闪过，她就僵住了。昏天暗地的吐了一回，她整个人也都开始清醒了，昨晚那些记忆也都回来了。
疯了，我一定是疯了，我怎么会说出那样的话？洛清妍脸红一阵白一阵，她根本不知道该如何争辩，难怪季哲风看她的眼神总是那样的冷蔑，想必是当她是放荡不知耻的人了吧。
呵呵，她苦笑。
黎文浩说她有病，恋爱几天都不让他碰她身子你，而这个季哲风觉得她放荡不堪，她忽然自己都有点疑惑她到底是什么样。
无论怎么样，不管是爱情还是生活上，她都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忽然间，她什么也不想解释了。
季哲风误会她也好，她什么也不想说。
看着脸色惨白，梗着脖子一句话不说的她，季哲风的表情没有丝毫的怜惜，只有愈发汹涌的冰冷。
季哲风脱掉衬衫，直接丢到洛清妍身上，洛清妍愣愣的站在那也没躲开。
“去拿衣服。”他冷声抛下一句，光着上身就进了病房的浴室，看都没多看一眼愣在那的洛清妍。
闻言，秦磊回过神来忙不迭道：“是，总裁，我马上去。”心中暗暗道，还好季哲风今天刚出差回来，行礼都还在车上，秦磊听着浴室里传来的水声，他松了口气，看了看白了一张脸的洛清妍，那张姣好的小脸上没什么血色。
“小姐，你还好吧？”秦磊皱着眉头问，“吓到你了？”
洛清妍听到他说话，缓缓地抬眸，眸光之中已经没了原先慌乱，取而代之的平静，洛清妍微微笑：“没有，是我不对，弄脏季先生的衣服，他生气是应该的。你放心，衣服我会洗干净的……”
“不用，我来处理吧。”见洛清妍这么快就冷静下来，秦磊不禁多看她两眼，穿着病号服的洛清妍，长发随意的披散在肩头，尽管脸上有些病色，仍然是个难得的美人儿，而且怎么看也没丝毫的风尘气，怎么也不像是欢场中人。
“我的错，我来。”
洛清妍摇头，攥紧季哲风的衬衫。
“没关系，这些都是小事，我是总裁助理，交给我就行。”秦磊笑着说道，他没跟洛清妍说，这个衬衫就算洗干净了也没用，以他对季哲风的了解，这衬衫上不了身了，最终结局肯定要进垃圾桶。
洛清妍咬唇，清眸低垂，半侧长发落下来挡住她的脸，秦磊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感觉得到一阵压抑的氛围。
“你要废话多久？”
秦磊还想说，浴室里传来季哲风冷冷的声音。
秦磊一愣，跟洛清妍讪讪一笑，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转身就要走，刚走出一步他停了下来：“小姐，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洛清妍。”洛清妍低声道。
秦磊笑了一笑，对她点点头，又对浴室的方向喊了一声：“总裁，我马上去拿衣服，您稍等一会。我叫人准备了饭菜，一会就送来。”
季哲风没理会，回应秦磊的只有水声。
“那，洛清妍，洛小姐，我先去拿衣服。”秦磊说到洛清妍三个字的时候特地加重了声音，似乎是想让季哲风听到，说完也没等季哲风反应就快步走出去。
洛清妍吸了口气，回头看了看浴室的方向，七上八下的心逐渐平静下来。她找了个纸袋把脏衬衫放进去，这才有时间看了看四周环境，她来过很多次医院，这病房的规格明显不是她能住得起的。
等他出来，得好好道歉，洛清妍心里道。
虽然季哲风明显看她不顺眼，但搞出这些事的是她，人家季哲风好歹救了她，没把她扔大街上。
想着，浴室门一动，就见季哲风只在下半身围着个浴巾就出来了。身上还挂着水珠，水珠顺着肌肤纹理缓缓落下，洛清妍本只是随意的看一眼却没想到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心跳莫名的就有些乱了。她总算知道了，什么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尽管好看，她也没敢多看。
“季先生，对不起。”
她小声道，没去看季哲风。
等了一会，季哲风也没回应，她犹豫了一会抬眸，就见季哲风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的望着她。
她呼吸一滞：“季先生？”
季哲风黑眸低垂，视线漠然，那是一种什么都不在乎的漠然，洛清妍觉得自己在季哲风的眼里，大概一文不值，甚至是个麻烦，因为她不止一次从他眼中读到了厌恶。
季哲风对洛清妍的话充耳不闻，只是冷冷的看着她，洛清妍不由得就屏住了呼吸迎上他的视线但又在他视线里败下阵来，看着他一步步朝她走来，一步又一步，她想躲，但他人已经覆上来，双手在她身体两侧一撑，她整个人被虚拦在怀里，但他没碰到她。
“季，季先……”
“洛清妍？”季哲风语气有些飘，像风，冷风，说完激起她心底层层寒意。
洛清妍怔了一怔：“是。”
季哲风俯下身，感觉脸都要贴上来了，他身上有着淡淡的沐浴露的味道，很清爽，很冷冽，洛清妍不断后撤身子想要拉开两人距离，可身子僵硬的厉害，动一下都很为难。
他想干什么？洛清妍不懂。
“你的衬衫，我会赔。”洛清妍以为他在生气。
“赔？”季哲风勾起嘴角，眼神玩味，透着寒意。
洛清妍忍住躁动的情绪，微抿了抿红唇：“是，我会赔的，对不起。”
“这种时候，你们这种人不都会说，让你们做什么都行？上/床也行。”季哲风注视着她的眼睛，像是要看穿她说的。
“我们这种人？”
洛清妍皱眉。
“我承认你长得不错，但只想凭着一张脸钓男人，上钩的都是些废物，你还是多动动脑子。”
“季先生，你这话什么意思？”
“呵，我不喜欢笨蛋。”季哲风淡淡一语，斜睨一眼洛清妍，“你想勾引我的话，就学聪明点，要不，我没性/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