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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诊所(2)

诺诺故意嚷起来,前台的接待小姐递上一个微笑,用手指了指后边,

“洗手间在那边,不过只能洗手,卫生间在外面。”

“谢谢,我只洗手,顺便补一下妆!”

诺诺从沙发上站起来,阿壶起身跟随,嘴里嘟哝着,“我也洗一下手。”

“讨厌,什么事都要跟着我,象一只跟屁虫!”

“跟屁虫有什么不好?”

两个人故意打情骂俏,名正言顺地离开了接待区,朝诊所的腹地走去。

周围静悄悄的,放着轻柔的背景音乐,是理查德·克莱德曼的钢琴曲,到底是高级私家诊所,几乎看不到人,医生、护士和病人全部在各自的诊疗室里,如神仙一样隐身于云间。

洗手间才一个平方大,有一面盥洗镜,一个台盆,下面摆只废物桶。

洗手间的左侧,是拍片室,它的对面,是一个消毒间,有护士在里面忙碌。

沿着弯曲的通道走下去,一间一间的诊疗室,门都关着,门上的毛玻璃后透出些许灯光,说明室内有人。

没想到这家诊所有这么大,刚进门的时候,根本没有这种大的感觉,接待区就象一只酒瓶的瓶口,穿过狭小的瓶颈,才能发现这只酒瓶的容量。

只有一间诊疗室,门上的毛玻璃后没有灯光透出,而且房门没有关紧,阿壶试着一推,门开了……

站在门口,仿佛置身画前,画上的景物和展现在眼前的相比,无论从视角还是大小比例,都惊人的相似。

跨进这扇门,等于跨进了画框。

窗台的位置跟画上一模一样,甚至能感觉到Zoe就坐在那个窗台上,那套浅蓝色制服,白色平底鞋,两条小腿略微搅在一起,口罩外的眼睛冷森森地注视着他们……

诺诺明显地觉得有一股寒气在房间里弥漫,就象有人打开了空调,送风口对准了她,诺诺打了个寒噤,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身不由己抓住了阿壶的手。

“别怕,有我呢。”阿壶趁机把她的手捏得紧紧的,巴不得她把身体都靠上来。

“我们来看看这个——”

阿壶从包里拿出那台由欧姆龙血压计改装的“鬼气指数测量仪”,对准周围的空气和空气里漂浮的灰尘,按下了操作键,指数飞快地从0跳到了29,最后稳定在30,这比当初在画前测量出的70以上要弱许多。

“你看,没事的,指数在30左右,属较安全级别。”

阿壶安慰着她,举目环顾,写字台上有液晶电脑显示器和鼠标垫,但没有那个淑女杯,诊疗椅上积着一层薄薄的灰尘,给病人吐血水的污水槽里,十分干燥,一点水渍都没有,说明很长时间没有使用了,在寸土寸金的淮海路,居然让一间设施齐备的诊疗室就这么空置着,实在有点可惜。

阿壶走到窗台前,坐了下来,就坐在Zoe坐过的位置上,他的举动把诺诺吓了一跳,真担心他一屁股坐在Zoe的身上。

窗外就是热闹的淮海路,居高临下,看得格外清楚,淮海路是仅次于南京路的上海第二商业街,街头人流如潮,到处是漂亮的美眉,这里跟南京路不同,南京路是步行街,淮海路有双向车道,一辆壮硕的911路双层巴士正从窗下开过,车身上印着佳能数码产品的大幅广告,911路从老西门开往西郊动物园,行驶路线涵盖了淮海东路、淮海中路和淮海西路的全段,堪称淮海路的专线巴士。

行道树将人行道与车道隔开,是一排法国梧桐,繁茂的枝叶一直延伸到窗户前,若能开窗,伸手可及。

“过来呀。”阿壶拍了拍窗台,这儿足够坐下两个人,“既来之则安之,坐吧!”

瞧他的神态,有点不坐白不坐的架式。

诺诺走过来,小心翼翼坐了下去,就坐在Zoe身边……还好,是坐在阿壶的身边。

“你有没有觉得冷?”诺诺问阿壶,一边下意识地紧了紧衣服,“我怎么觉得这里有一股寒气,象停尸间的那种感觉。”

“不是寒气,因为这里一直空着,缺乏人气,有点发霉的味道。”

被阿壶这么一说,诺诺的心稍稍安定了些。

窗户是朝南的,门对着窗,门框上挂着一只蓝色圆钟,那种在宜家购买的塑料钟。

诺诺轻轻捅了捅阿壶:“你有没有注意到?钟的位置不对哎!”

写字台对着墙,在画上,这只蓝色的圆钟挂在面对写字台的墙上,现在挪动了位置,挂到了门框上,这是为什么?

阿壶拍了拍脑袋:“对呀!你想想,画的视角就是站在门口的视角,如果钟挂在门框上,观画者是看不见这只钟的。”

言下之意,改变了钟的位置,方便了观画者。可是,这种“方便”又有什么含意呢?

当画上变成裸体在中午十二点,厄运降临在午夜十二点,在Zoe的世界里,时间是一种微妙的东西,她用钟来提醒所有的人,请注意时间,如果你错过了时间,你就有麻烦了。

这是阿壶的分析,已经带有某种哲学韵味了。

门外的过道里传来一阵沙沙的脚步声,很快,一个穿着职业套装的女孩出现在诊疗室的门口,她有二十四、五岁,头发染过,呈栗红色,五官精心修饰过,手里拿着一份营业报表,阿壶注意到,她没有佩戴胸牌,所以不知道她的姓名。

“你们是谁?你们在这里干什么?”女孩怔怔地望着坐在窗台上的两个陌生人。

诺诺和阿壶慌忙站起来,你一句我一句的解释着,“我妈妈在隔壁做治疗,我们在等她……”“我们在找洗手间,就走了进来,发觉这儿的风景不错,有树叶……”

“抱歉,这里是诊疗室,是不可以随便进来的,请你们在外面的沙发上等,好吗?”

女孩的口气不容置疑,说完把身体往旁边一侧,等着阿壶与诺诺离开,两个人只好一前一后走出诊疗室,女孩朝诊疗室里扫了一遍,大概是看看有没有缺少什么,然后把房门带上了,门舌叭嗒一声。

“请跟我来。”

女孩在前,带他们走向接待区。

“你认识Zoe吗?”

身后传来诺诺的一句话,声音并不大,女孩却蓦地停住了,好象脚底被磁铁吸住了,这样过了几秒钟,她慢慢地转过身来,盯着诺诺,眼神有点疑惑,有点茫然。

只从她的表情,阿壶就知道了,陈馆长提出的那几个假如都得到了证实:

Zoe确有其人,她是一名牙医,就在White齿科工作。

我叫肖妤,英文名字叫Lisa。

我是市场部的,我的工作是联络客户,为诊所拓展市场,负责广告投放,组织诊所的外出诊疗活动,还要为诊所里发放的口香糖、牙刷、牙膏等赠品寻找赞助商,说是市场部,其实就我一个人,所以名片上写“市场部主管”。

在楼下的星巴克,杜咬凤、诺诺、阿壶和肖妤,四个人坐在一处角落里,两只沙发,两把沉甸甸的实木椅。

“Zoe不在了,她去世了。”肖妤告诉他们。

三个人的反应平淡,这早在预料之中。

“她是怎么死的?”阿壶率先发问。

肖妤的眼皮低垂了下去,半天,才吐出两个字。

“自杀。”

这倒是有点出乎意料。

“坠楼。”肖妤补充道。

在诺诺眼里,坠楼是自杀中最残忍的一种,张国荣从25楼平台纵身一跃而下,直挺挺地摔在人行道的水泥地上,对一个把自己的容貌视若生命的艺人,让精心呵护的身体在短短的几秒钟内扭曲、变形,需要多么大的勇气!

不过,退一步想想,生命都没有了,再美丽的容貌也不过是一具尸体的装饰而已,还要它干什么?索性毁了吧。

“她是什么时候去世的?”杜咬凤问。

“是今年的八月……八月……”肖妤眨着眼睛想了想,“是八月十六号吧。”

杜咬凤脑子里好象打开了一台计算器,数字键正在按动着。

八月十六日,与M先生画展的最后一天,整整相隔三十五天。

在中国人的传统里,为亡者而搞的祭典活动,叫“做七”,如果这个人是在星期一去世的,那么下周的星期一就叫“头七”,下下周的星期一叫“二七”,下下下周的星期一叫“三七”,依此类推,一直做到第七周的星期一,叫“断七”,才算真正结束。

这其中,“五七”是一个比较特别的日子,据说死者的亡灵会归来一次,家属要烧掉几件死者生前穿过的衣服,免得到了阴间衣不蔽体,要炒两个死者生前爱吃的小菜,免得在阴间挨饿,还要烧一些冥纸,让他在阴间里有钱可花。

M先生画展的最后一天,S美术馆的二楼C展区里出现了那幅画,这一天恰好是Zoe的“五七”。由此可见,Zoe的亡灵真的归来了,就附在一层普通的画布上,她没有衣不蔽体,身上穿着那套浅蓝色的医生服,她也没有挨饿,更不缺钱花。

Zoe是有备而来的,是怀着某种动机的。这种动机究竟是什么,或者说,Zoe到底想干吗?不得而知,就象她的表情,掩藏在那层浅蓝色的口罩后,唯有那双眼睛,幽幽地注视着你,让你云里雾里猜不透。

“她为什么会自杀?”阿壶急不可待地问。

在诺诺的印象里,坠楼自杀的人,多半与感情受挫有关,因为另外一个人还活在世上,让他(或她)亲眼目睹平日鲜活的人变成一具惨不忍睹的尸体,无疑是最最残酷的惩罚,会让她(或他)永生受煎熬。

肖妤朝这个身材象把茶壶的男人看了一眼,反问:“你们为什么要打听这些?”

杜咬凤把事先准备好的理由说了一通,Zoe是诺诺的表姐,杜咬凤是Zoe的姨妈,阿壶是诺诺的男朋友,母女俩对Zoe的死尚有一丝怀疑,所以来调查。

听完这番多少有点牵强的理由,肖妤苦苦的一笑,说了句:“还有什么好调查的?”

言下之意,你们在浪费时间。

也许是受不了母女俩真诚期盼的目光,肖妤站起来说:“请你们稍等一下,我去拿张照片来,是诊所开业时的合影。”

White齿科的总部在北京,工商注册名称叫“北京现代医疗服务有限公司”,是北京的一家上市公司与台湾人合资,各出资百分之五十,成立的一家合资子公司,先在北京搞了第一家White齿科,服务对象锁定为外籍、香港、台湾人士及本土的高级白领群体,所以诊所的选址落在繁华地段的商务楼里,随着第一家的成功,第二、第三家陆续开出来,目前北京一共开了三家,深圳与上海各一家,其中上海的White齿科开得最晚,在2002年。董事会的想法是,在北京、上海、深圳这三个最有地域代表性的特大城市里站稳脚跟,呈三足鼎立之势,成为向其余省会城市拓展的三个桥头堡,在未来的几年里,坚持每年新开一到两家,最终成为全国性的连锁齿科诊所,在高端市场里争得龙头地位。

如同一个婴儿,其父母的身世比较复杂,从这个婴儿降生一刻起,就有些纠缠不清的东西始终陪伴。因此在北京的总公司里,形成了两派之说:本土派与台湾派。

目前,公司总裁叫李永年,他是台湾投资方聘请的总经理,人称李总,他是台湾人,曾在台北和高雄任职于两家不同的齿科诊所,具有丰富的行业经验,现在,他的工作日程安排就是在深圳、上海、北京这三个城市之间飞来飞去。

上海方面的总经理,叫朱川,作为本土派的代表人物,他有着特殊的背景,他的父亲是中央一位部长级别的首长,眼下,老首长已有八十九岁的高龄,住在高干病房里,据说已经跟植物人差不多了,每天靠注射昂贵的进口营养药物来维持生命特征,当然,一切费用由国家负担。

老首长有三子一女,都加入了外籍,两个儿子在美国,朱川是次子,在日本,女儿在英国。顺便说一下,中国的高官大都如此,或留在官位,或退居二线,颐养天年,仍然怀着崇高的共产主义理想,坚持不懈地走社会主义道路,而他们的子女大都在海外定居。

作为母公司的北京上市公司,并非从事医疗相关行业,在增发股票时,从股民口袋里圈了不少的钱,想把投资领域扩展到医疗行业,才有了开齿科诊所的想法。

母公司从事的行业,与老首长管辖的部门息息相关,作为首长的儿子,自然能谋求一个不低的职位,但是,在台湾投资方的坚持下,董事会聘请了一位懂行的执行总裁,相当于CEO,而且是台湾人,理由很简单,作为外来者,台湾人对高干子弟颇有点感冒,他们对朱川难以信任,宁愿相信本土人,他们惟恐被北京的“官绳”捆绑,束缚了手脚。

事实上,朱川的资历确实难以服众,他学的是法律专业,在日本从事的也是律师行业,为有意投资中国的日企提供相关的法律咨询,显然,他的专业与医疗服务行业是风马牛不相及的,相对对齿科诊所有着丰富管理经验的李总来说,自然差了一截。

尽管如此,董事会出于多方的考虑,需要一位象朱川这样有政治背景的人物来押阵,因此开出了聘单,朱川欣然接受,辞去了日本的工作,来到上海,开始筹备上海的第一家诊所。

单从职位来讲,李总是全国范围的总裁,朱川只是上海地区的老总,级别差了一级,但实际上两人是平起平坐的,李总把更多的精力放在深圳与北京,而上海,是朱川说了算的,李总尽量避免插手上海的业务,免得将相失和。因为李总明白,自己毕竟是异乡人,在人家的地盘上,需要稳妥和谨慎。

朱川与李总,并没有实际上的冲突与矛盾,至于台湾派与本土派一说,完全是手下人为了表忠心而提出来的。

身为本土派,又是上海方面的老总,朱川掂得出自己的份量,自己对齿科诊所的管理一窍不通,等于从零开始,但又不想过分依赖于李总,这倒不是面子的问题,朱川是这么想的,自己的身份特殊,别人会用一种异样的眼光来看待自己,他怕别人说自己倚靠着父亲这棵大树来乘凉,他要靠自己,他要干出一番成绩来让别人刮目相看,所以,他必须有得力的手下。

在上海诊所的选址上,颇费了一番周折,朱川不是上海人,急需一个出自上海本土的得力助手,脑子要灵活,手脚要勤快,还要有疏通各种关系的能力,开办一家诊所要打通的关节太多了,银行、工商局、税务局、卫生局、公安局、劳动人事局、环保局(涉及医疗污水的排放),层层叠叠,任何一家都得罪不起。

通过朋友推荐,朱川物色到了一个人,他叫吴劳乾,原来在上海一家三级甲等医院(注:这是医院的最高级别)搞行政,后来跳槽到一家医疗器械公司干起了推销,穿梭于各家医院,反正没有离开过医疗这个行业,因为他的姐夫是卫生局的一位领导。

吴劳乾没有辜负朱川的期望,花了数月时间,往返奔波,确定了诊所的选址,就是目前的艾美广场二楼,应该说这个选址是相当成功的,首先,它处在淮海路的中心商务圈,周围写字楼云集,有上海广场、香港广场、力宝广场、金钟大厦、兰生大厦,有台湾人开的太平洋百货,香港人开的时代广场连卡佛商厦,附近更有着名的新天地,此外还有一幢高达六十层的香港新世界大厦,今年刚刚落成招租,这么大的一个中心商务圈,却只有力宝广场有一家瑞尔齿科,简直到了供求比例失调的地步。所以,尽管年租金高达人民币壹百二十万,即每月十万,是所有White齿科里投资最大的,董事会还是咬牙拍板了,从董事会到李总和朱川都一致认为,大陆的医疗市场正处在转型期,开始向民营资本敞开了大门,所以,现在最重要的是抢市场、创牌子,盈利是次要的,为此,董事会制订了前两年亏本,第三年持平,到第四年才开始盈利的持久战计划,而事实上,上海的诊所开张仅一年不到就开始盈利了,令董事会喜出望外。

作为功臣,吴劳乾辞掉了医疗器械推销的工作,来到诊所,得到了行政主管兼财务主管的职务,他在诊所的地位,仅次于朱川。

开诊所,地段与硬件固然重要,但还有一件事,其重要性是毋须强调的,那就是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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