溜索塔上尸群拥挤,慢慢的向上挪动着,些许弱小的丧尸孩童,没有走几步就会被尸群踏倒,成为一滩黑色血肉。
丧尸们的脚步难以阻止,它们都在奋力攀登着,上面血腥气是它们攀爬的动力,由于尸群太多整座塔都开始无规律的晃动,陷入倒塌的边缘。
远处奔来的丧尸狗已经到了塔根,无数丧尸是它们上塔的绊脚石,只见丧尸狗的头领没有减速而是继续加速,以丧尸们的身体为助力,向上跳起,又一加速继续向上跳去,几次之后,它就已经到达塔顶平台,而胡一新抱着孟新兰刚刚荡出十几米的距离,差一差就会被丧尸狗给堵住。
胡一新一手抓着弓弦,一手紧抱着孟新兰,耳边生风飞速向着对岸滑去,已经到了河中央位置,不知怎的渐渐的下溜的速度慢慢变缓,最后慢慢停了下来。
往后看去,胡一新吓得魂都快飞了,三只丧尸狗已经上了溜索,正在向着他逼近,本来溜索是靠两岸塔的高度差运行的,三只丧尸狗也都到了溜索的钢丝上,它们的重量将溜索中心给压了下去,胡一新他们才停下,甚至开始慢慢向后溜去,不采取行动的话,他们的人生终点就是狗嘴了。
手中握着的弓弦因为重力的原因在慢慢向后移动着,老胡的一只手抱着孟新兰,阻止不了向后滑行的状态,有些干着急没办法。这个时候,孟新兰也出了状况,她下体处流出一片黑血,剧烈的疼痛让她说话的声音都颤抖起来,“我觉得……我要……生了,下面有个……小手……在向外扒”。
胡一新听完脑筋蹦起多高,这是什么时候,咱们都快喂狗了,你要生小孩,买二送一啊!嫌人家吃不饱吗?
狗嘴就在身后,生娃就在眼前,又一个双向命题摆在胡一新眼前,说实在的他真想把孟新兰扔下去,然后跟丧尸狗拼一家伙,可如果扔下孟新兰,他的良心就真的被狗吃了,绝难原谅自己,看来只能负重前行了,好人难当啊!
想要不去喂丧尸狗只有不再向后滑,只有放弃弓弦。胡一新右手用力向前上方一荡,顺便松开右手的弓弦,一把抓住溜索钢丝,就这样不停的向前荡去,几下之后又与丧尸狗拉开了距离。他们两个人的重量怎么着也得有个两百来斤,单手前荡是很耗费体力和力量的,不过以刚洗完尸血浴的老胡的来说,还是可以支撑住的。
丧尸狗刚开始觉得肥肉就在嘴边,不用动自己就会送上门来,没想到这肥肉快到嘴边的时候,开始练起“自由体操”来。
丧尸狗的平衡感很好,不用其他辅助工具,只用四肢就可以在钢丝上如履平地,快速的接近胡一新。
狗嘴近在咫尺,胡一新还在向前荡着,可能是由于在运动中,甩动的力道较大,本来刚出来两只手的婴儿,一下子半个身子都出来了。
丧尸狗的低鸣声就在身后,胡一新急忙变道,从第一根钢丝处溜到第二根处,身后的丧尸狗没有收住身形,扑了个空,一下子跌入金马河中,从钢丝到河面有十几米的高度,不被摔死也会被河水冲走,两种结果估计都活不成了。
丧尸狗激起一片水花后就消失不见,胡一新紧了紧手中握着的钢丝,更加专注的向前荡着。
有了第一只狗的失利,丧尸狗的首领和另一只个子较大的狗没有那么鲁莽的向前跟进,而是慢慢的尾随者胡一新,伺机寻找着机会。
几次前荡之后,孟新兰的婴儿已经露出了全部身体,只有一条脐带连着母子,孩子被吊在母体外,脐带绕着婴儿的脖子,婴儿在哭泣,母亲也在哭泣,眼见着一个要被吊死,一个要被拉肠而死,情况十分紧急。
机会是钟爱会等待时机的狗的,两只恶犬也看出胡一新的窘境,那只强壮的丧尸狗率先冲了过来,趁着胡一新分神,一口咬住他的手腕向后拖动着。
下面一对母子在拖累,上面手腕被叼住,怎么一个惨字了得,一向乐观的老胡一瞬间觉得自己被命运蹂躏,强暴,并抛弃了,逃命还得兼职引产工作,命运的作者这是往死里整我啊!
正当老胡三人被丧尸狗向后拖动的时候,一阵嗡嗡声出入耳朵,一架无人机逐渐靠近他们。
噗噗……几发弩箭从无人机下方的孔洞里射出,一支钉在强壮丧尸狗的右眼,剩下的几支全都插入它的脖颈处。这只丧尸突然受袭,直接失去平衡,向河水栽去,不过它死不松口,嘴里用劲继续叼着老胡的手腕,一人一狗就像一对腊肠被晾吊在了钢索上,飘飘荡荡的向着河对岸滑去。
丧尸狗首领看到两个得力干将被干掉,嚎叫着扑了过来,疾速跑到胡一新跟前向着他的脑袋咬去。
操作无人机的人技术很是厉害,见丧尸狗又来,冲着它奔来的方向快速射了几箭,将它逼停,等丧尸狗头领想要继续追去的时候,胡一新他们已经溜出很远,再想去追,无人机就在它上方盘旋,没事就射出几发箭矢,让它进退不得。
这边的老胡虽然脱离了困境,可是麻烦并没有处理掉,婴儿还在那里吊着,孟新兰的肠子估计也快被抻出来了,这娘俩猿粪太薄,一出生就要一块死了。
这条跨河的索道并不长,只有一百来米,换做平时,几分钟的工夫,就可以来溜它一趟,胡一新现在的境况,命可能没有这条钢索长了,他只能抓紧时间向前荡去。
婴儿的啼哭声,势渐微弱,应该是要不行了,胡一新抽空向下低头,想要看看这新生儿,到底怎么样了。
没想到的是,他看到超出常理的一幕,只见一个头顶白色膏状羊水液的婴儿竟然在用牙齿咬着脐带,看到胡一新目光,小婴儿还冲着他咧嘴一笑,露出门牙两颗,呆萌的眨了眨眼睛,更加惊讶的是,他说出了“爸爸”两个字,这婴儿说完就继续啃着脐带。
这下闹得老胡有点五味杂陈,俺这是不是“喜当爹”了?话说该高兴还是害怕呢?刚出生就会说话还有可以用牙齿咬脐带,话说这个孟新兰是不是生了个哪吒。
几下的工夫,小婴儿就将脐带给咬开了,然后顺着脐带爬到了孟新兰的身上,然后又爬到了老胡的怀里,掀开衣服钻了进去,开始睡起觉来,这下他们三口终于合体完成。
飘荡几下之后,胡一新“一家三口”快到了对岸,沉浸在“幸福之中”的老胡,突然意识到一个大麻烦还没有解决,自己的右手还在丧尸狗的嘴里叼着呢,显然那只狗还没有死,如果到了对岸,这肯定是一桩大麻烦,必须解决它。
离着对岸越来越近,元宝他们也看出那只狗没有死,都在向着老胡喊着,让他注意,一时杂乱无章,哄哄吵吵。
胡一新对着元宝急喊到:“你们别吵了,快去把拿的那把宽剑拿来”。
小平头是个利索人,过索道前把那些有用的东西,都给带在身上,宽剑此时就在他背上,而反观其他人就没有这么有心了。
等胡一新到达对岸,元宝他们赶紧过来帮忙,先帮忙将昏迷的孟新兰和熟睡的婴儿给接了过去,元宝拿着宽剑对着丧尸狗就是一顿乱戳,而这玩意儿的皮太厚,费了半天劲都没法动它分毫,反而引来它凶狠暴戾的目光,还把元宝这个书生给吓得向后退了几步。
丧尸狗和胡一新都在钢索上吊着,丧尸狗虽然已经受伤,可凶性犹在,嘴里叼着胡一新的手,爪子还不老实,不停的向着老胡挠蹬着。当然老胡也没客气,怀中累赘一脱手,把背后的“冷竹”一个猛刺,直接将丧尸狗的头颅戳穿,挣扎几下之后就不再动弹。
众人急忙过来拉胡一新,可丧尸狗的首领却去而复至,手下的两只干将都被干掉,让它看上去有些疯狂,边跑边低吟着,没有顾及这是在钢索之上,眼见就快到了,河中央了。
那只强壮的丧尸狗尸体就悬钢索上,即使死去嘴里叼着胡一新的手腕,众人拉了几次胡一新都拽不动,怎么说普通丧尸狗也有个小牛犊大小,这只可以说是个半大个牛的身形。
丧尸狗的首领在逼近,自己却脱身不得,别人不知道,胡一新自己可是看过,这个狗头首领的本事,几下就可以嚼烂一个活人,自己这帮人在它眼里没几口。
“元宝,拿着那个刀对着我的手腕砍,快点!”胡一新对着元宝哄着,自己决定舍手保命。
元宝拿着对着胡一新的手腕,比活了两下,就是下不去手,这个书生的不给力是一以贯之的。
看着元宝这个副不争气的样子,老胡还想再骂他几句,我的不心疼,你害怕个鸟甚!可老胡还没张嘴,小平头快速的从元宝手中,抢过宽剑,一下接一下的朝着胡一新的手腕处砍着。
这些宽剑是老胡从学校里拿的,并未开锋,可不意味着不能伤人,小平头一下下出剑,砍在老胡的手腕上,先是皮肤被切开,接着是红色的肌肉,在下面是白色微青的软骨,最后就只剩下血淋淋的腕骨,小小的钢索上,做着一堂简易的生理解剖课,其他人都已经吐了几次,只有小平头,咬牙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