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一层笑了笑：“这样的问题有意义？我说了你就知道？”
戈五鞥无言以对。
包一层接下来的话，让戈五鞥难以淡定。
“再说了，我跟着你们，至少让你们看到。”
下意识的话，戈五鞥没有问。
跌坐，沉心静气，感受温度差异。
包一层所在位置，有一丝凉意。
体会这种凉意，把感觉散开。
一丝……
两丝……
丝丝淡淡的凉意，游走在身边。
十几丝之多！
这么多人？怎么能够看到他们？身边能借助之物，只有那块石头，好赖可以试试看。
一接触石头，戈五鞥慌了神。
脑袋嗡的一下，紧接着双目酸胀无比，好比从阴暗的房屋突然来到耀眼的阳光之下，眼珠似乎要脱眶而去。
良久，酸胀略减，戈五鞥定了定神。
略微睁眼，就看到了斯顿，清晰无比，纱窗和玻璃全部消失，斯顿眼睛也瞪得老大。
戈五鞥不动声色，斯顿随即躲到身后。
既然是包打听，戈五鞥脑海中勾画的印象是白胡子飘飘，满脸沧桑。
而包一层，脸上没有一根胡须，剑眉星目，鬓若刀裁，黑发飘飘，有点小帅。
此时，盯着戈五鞥，似笑非笑，面带几分玩味。
戈五鞥不由得双手抱肩，往后一斜：“你要干什么？”
内心更是震撼，帅这个字怎么出现了！有病！
包一层一声轻咦，围着戈五鞥转了一圈。戈五鞥浑身鸡皮疙瘩，不得不随着他转，斯顿夹在中间，龇牙咧嘴。
“别转了！你要干什么？”
“没什么，有点意思。”
一圈下来，戈五鞥也把周边的情况看了个大概，果然有十几个人影，隐藏在黑色之中，勉强能够看到轮廓。
包一层好似没有危险，但离他远点的念头越来越强。
“别跟着我，小心我揍你！”
跑不过，只能抗议一下！
包一层漫不经心，缓缓道：“那你也要有本事。”
“信不信我真揍？”
“来来来，往这打。”包一层拍了拍胸脯。
赤裸裸的挑衅，婶可忍叔不可忍，戈五鞥直接拍了过去。
“就这么点力量……”
包一层的声音戛然而止，随即身体出现裂缝，白光透出。
裂缝扩散很快，白光愈来愈强。
包一层抬头看了看戈五鞥的手，有块石头！
“那是什么？”
“我的信物，你怎么了？怎么裂开了。”
“别管我，赶紧跑，跑回层主大厅！”
“你怎么了？”
“跑啊！笨蛋！”
白光越来越强，戈五鞥惊慌失措：“怎么会这样！”
“特么的快跑！”
“你的新魂期要破了！”
“跑回大厅！”
包一层右手已经掉在地上，裂缝直奔脑袋而去：“跑，快跑。不然来不及了。”
“我，我……”戈五鞥半天没想出一句词，只好鞠了一躬，“对不起。”
斯顿的速度比戈五鞥快不少，忽前忽后替他警戒。
戈五鞥冲进灰色区域，眼前一亮，来自身后。
耀眼的白色光柱，冲天而起，仿佛照亮了整个黑暗。
“对不起。”戈五鞥喃喃道。
白光消散，剩下一道白色印记，印在戈五鞥心中。
顿时，外面人声鼎沸，隔着屏障盯着戈五鞥。
斯顿的怒吼声惊醒了戈五鞥，周围全是人。
戈五鞥拿起石头，向最近的那人拍去。
胖子，不高，戈五鞥随手一挥，石头对准脑袋而去。
看似臃肿的胖子，闪得倒是很快：“小子，这里你也敢杀人？”
“能咋的，出去也是死，我不介意先杀了你。”
斯顿的木棍，舞得虎虎生风，站在戈五鞥身后，防止外面的偷袭。
大厅方向，密密麻麻都是人，根本看不出有多少层。
里面的人，围得水泄不通，双手自然垂在两边，缓缓靠近。
外面的人张牙舞爪，恨不能撕了他们俩。
站在这里，终归会被里面这些人挤出屏障；往里面冲，除非杀人，看这架势，只要自己一动手，对面的可能会蜂拥而上。
戈五鞥飞快的盘算，先跑出去，换个方向跑进大厅。
主意打定，立即行动！
看准时机，石头开路，撞裂了两个鬼魂，终于冲出重围。
两道白色光柱冲天而起，戈五鞥根本没空回头，朝人少的地方，一个字，跑。
“斯顿？跟上了么？”
“主人，我在，你跑就是了。”
略微安心，挥舞着石头，一路狂奔，斯顿在后。
鬼魂不敢到前方，对戈五鞥的石头很是惧怕，其他方向，斯顿挥棍护着。
绕了一大圈，戈五鞥准备重回灰色区域，伺机进入大厅。
又不敢直接冲着灰色区域，万一有鬼魂在边界上挡着，冲入的话就有可能在区域内杀了他。
试了几次，果然，边界上全是鬼魂。
我去，特么的是有组织的！
一部分追，一部分挡住边界！
蓦然，戈五鞥想明白了一件事，又是恨不得给自己几耳光的事！
斯顿在前开路，自己断后，且不是就可以防止杀人了，不对，杀鬼了？
“斯顿，你带路的话，能不能挑开那些鬼魂？”
“太多了不行。”
“这么跑不是办法，回头我醒了就麻烦了。”
“那我背着你？”
“这能行？背着我你还跑得动？”
“主人，我们现在是鬼，你一定要记住！鬼，一点不重！”
“那好，现在就回去，我怕醒了就麻烦了。”
切线，擦着边界，戈五鞥又一次回到灰色区域外围。
特么的，这是要玩死我？
灰色区域边缘，多了很多人，密不透风。
戈五鞥愣了一下，斯顿撞在他背上。
斯顿说的不错，鬼魂不重。斯顿这一撞，速度虽然很快，但是力量并不大，戈五鞥也没有扑倒，前方的脚一点，飘出一段距离。
“斯顿，进不去吧？”
“是的，主人，太多了，我挑不过来。”
“那你注意，一旦我不动了，你就背着我跑。”
“没问题，趁现在还有时间，换个方向？”
“你能知道时间？”
“墟上知道，这里我也不知道。”
“墟上？哪？”
“门龙守护的就是墟上。”
斯顿知道的有点多，戈五鞥脱口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隐瞒？”
“主人，一个我俩根本没有什么交谈，二个我是依赖于你，你死了我就死了，我真的没有隐瞒什么。”
“猴，你别生气，我……”戈五鞥觉得有些尴尬，斯顿句句在理。
“主人，我没生气……”
话没听完，戈五鞥右手无法动弹。
特么的，就醒了？
哎，猴啊，辛苦你了。
慢慢解开手上的绳子，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斯顿的棍子杀不了鬼，无法开路，那么，他就会被围住！
戈五鞥好像看到了一个猴子，在重重包围之中，舞着棍子横冲直撞，包围圈却越来越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