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男子一把将那女子推下床,而那女子也如木头一般直直倒地不起,定睛一看,那女子已如木炭一般呈黑褐色,空洞的眼神让人惊悚不已。
这不就是跟苏家二小姐一样的死法吗?
难不成这男子便是那凶手?
“真是可惜了这一副好皮囊了……”那男子坐在床榻上依旧赤裸着身子盘腿而坐,眯着眼睛一副享受的模样。
看到这一幕的我愤怒之余又岂会放过他,怒火瞬间转移到颤抖的拳头上,稍微放松一下手中立即多了一把桃木剑,劈头盖脸的朝着那男子挥了过去,然而当桃木剑刺中心脏的时候,他却丝毫没有反应,而我竟然从他身体里穿了过去。
这是什么情况?
联想到在将军府那么多人将我视若无物的情形,我突然便明白了。
我依旧还在那片废墟之中,看到的这一切都只是幻境而已,而造成这幻境的原因必定是那片空地,我用灵力开启了它,所以才将我带到了这里。目的却是让我看清楚真正凶手的模样。
就在我恍然大悟之间,那男子已穿好衣服,人模人样的消失在了密室内。我赶紧爬出那处枯井,找寻着他的踪影。然而此时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微弱的月光若隐若现,一袭黑衣在将军府大摇大摆的晃动着,路过的家仆、侍女、侍卫无不向他低头鞠躬。
那正是刚刚躲在密室内的男子。
我赶紧跟了上去,而那男子却一溜烟的消失在了府邸大门口不远的闹市中……
闹市上异常拥挤,吆喝声此起彼伏,更有精彩的绝技表演,各种花灯数不胜数,来来往往的行人都戴上精致的面具,场面十分壮观。
我努力找寻那黑衣男子的身影,但集市上的人实在太多,又还戴着面具,简直堪比大海捞针。
突然那熟悉的气味缓缓飘了过来,渐渐地弥漫了整个集市,气味越来越浓,脑袋也越来越沉重起来。
这气味有迷惑心智的作用,我赶紧运用体内灵力调理片刻才稍微有所缓和。
再看看周围的行人,却渐渐放慢了脚步,模样开始变得狰狞起来,只在片刻之间整个集市却已变成行尸走肉的场地。
他们互相撕咬着,张牙舞爪,甚是惊悚。尖叫声顿时此起彼伏,然而我想帮他们却依然无能为力。就在这时,我看到那男子满脸得意的从我身边擦肩而过,身后却是无尽的大火奔涌而来,就在我慌乱之际,那男子竟然回过头来邪魅的看了我一眼。
也就在这时,迷幻阵消失了,我的周围一片绿林环绕,之前的那片废墟也消失不见,我环顾四周,却不太知道自己到底身处何方,突然又想起那男子回过头的那一抹邪笑,甚是有些不太明白了。
看看太阳落下去的地方,一片猩红。就像那些惨遭不测的老百姓的鲜血一般,让人无奈到发慌。
我闭上双眼回想着在幻境内发生的一切,却有些迷茫起来,将军府?枯井?赤羽?与现在的这座小镇有什么关系呢?我又是怎么从这片废墟来到那里的呢?
我百思不得其解。
寻找多时,终于找到了回家的路,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到那处废墟的存在,仿佛从未有过一般。
这里发生的一切看起来是如此的可疑,却丝毫查不出任何破绽。
我没精打采的回到了那处客栈,石浩见我回来,赶紧围了过来,端茶送水,很是热情。
“怎么样了?你出去这一天一夜,楚家那公子可是来了好几遍。还以为你跑了呢……”
我接过水,一口喝了个干净,却不知道从何说起,摇了摇头,没有回答。
“不会什么都没查出来吧?”石浩惊讶的看着我,满脸质疑的指着我肩头上的冰蟾说道:“你该不会就只会拿那个癞蛤蟆吓唬人而已吧?”
听到这句话,心里着实有些不适应,虽然确实没查出些什么,但要说我吓唬人?好像从来没有过吧?
放下手中的茶杯,刚想与他说道说道,不料我们房间的门被一脚踹开。
“寒兮兄,你可总算回来了,若再不回来,我可要上那苏家要人去了。”楚辞满脸笑意的走了进来,跟在身后的除了东方浩辰,还有那手拿折扇的书生。
这书生五官清秀,面容白皙,然而却不苟言笑,没有东方浩辰的粗狂,也不像楚辞一般盛气凌人,有的也是温润如玉般的气质。淡蓝色的长衫搭配如丝般的外披,更显清新脱俗,不染凡尘。
“这位是……”我指了指书生,毫不客气的问道。
“你就别管他了,你还是先告诉我你发现了什么吧?”楚辞将我又推回到椅子上坐下,满脸的期待。
我依然忍不住朝着那书生看了过去,而那书生却坐在了我的对面,倒起了茶水,自斟自酌,丝毫没将我放在眼里。
虽然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见面了,但经历过那片幻境后,我不免又多看了他几眼,并且不由自主地问道:“不知道阁下知道将军府吗?”
听见我提到将军府,那书生倒是没有一丝的惊讶,反而楚辞更是感兴趣了,追着我问道:“什么将军府?你在哪儿找到的将军府?这么多年,我可是从来没听过有将军府这个地方?”
“这……”我犹豫着,不免又看了看那书生。
“你快说吧,你看他也没用,我都不知道的事情,他又怎么会知道?赶紧给我说说什么将军府?”楚辞满眼的期待,让我有些不太自在起来,但又不得不另找说辞,一来是不想让他们知道那片废墟,以免发生意外,二来还要看看那书生的反应。
“也没什么?就是在苏宅的时候不小心听到苏老爷子说起京城里的将军府,据说那里有一个一个很厉害的将军,可以呼风唤雨的那种!”
“都是将军了,当然可以呼风唤雨啦。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赶紧把你查到的东西说来听听。”
“说到苏家二小姐,她的死法确实挺奇怪的,从表面看像是被人吓死,但浑身乌黑,全身干瘪萎缩,找遍整个身体却没找到任何伤口。后来还遇到一个黑衣人,但是没能跟上,让他给跑了。”
“跑啦?怎么能让他跑了呢?”楚辞大声叫嚷着,不经意间却看到那书生的脖子上有一块不太明显的标记。随着端茶手臂的摆动若隐若现。
“那是?”我指着他的脖子问道。
见我盯着他的脖子,那书生赶紧拉了拉衣领解释道:“这块胎记从小跟着我,模样很是吓人,还是不看为好。”
“你怎么老是在问他的事情,你到底查的怎么样啦?”
楚辞仿佛已经没有耐心了,但我的心里也有了主意,站起身来说道:“我大概知道凶手是谁了,不出意外明天晚上我们就可以见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