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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剧变·问答

“轰!”闷雷声响起,只见巨坑中央的活灵煞球不再如同之前般平静,如同海胆一般张开数万长刺触须,长短不一,长者横贯数十里,短的也有几百米长,最终纷纷探入大地,如同大树扎根般深入地下,沈灵在外布置的结界好像没有半分用途,径直被贯穿,但神奇的是结界没有破碎,仿佛是故意让出了数万孔洞,这好等着触须钻入。

沈灵几人战不下去了,他们离煞球最近,数百触须向附近扎来,对一号四人也并不躲避,硬是把几人逼退逃跑。沈灵抓住乔伊的后脖子,像抓兔子般捡起他,而后飞快跃起,在空中连连闪动,躲开为数众多的触须,向远处掠去。一号四人也如同丧家之犬玩命奔逃。

乔伊被沈灵拎着,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忽快忽慢,就算身为修炼者有超凡身躯,甚至还有灵装体加持,也被折腾的头晕眼花,腹中搅动恶心,他好像玩坏了般口齿不清道:“我……你,你放了我,我吧!我要死了!”

沈灵全不理会速度加到最快,十几秒内已经脱离煞球触须的覆盖范围。沈灵停下脚步,把乔伊扔在地上,也不理干呕快把胆吐出的乔伊,转头看向煞球方向。此时煞球发出的触手形成了一个遮天巨网,不但笼罩了广袤的大地,还笼罩了巨坑周边三座山峰,煞球却好似借触手之力从巨坑中腾起,悬浮在空中。

脑内众多信息浮现,看来灵渊的推演是正确的,乔伊、活灵、未知组织、教会,这些人与势力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难怪灵渊计算出的计划成功率这么低,信息太少,这个布局时间起码十年以上,计划周密,力量庞大,失去太多先手了,必须有所变化,不然只是在诸方博弈,中殃及的池鱼。可要是求变必须有着力点,刚刚煞球变化应该是活灵完成熟悉鬼形的调整,不过刚刚变化的瞬间似有问题啊,如此……

心中定计,沈灵一把捞起旁边刚刚缓口气的乔伊,反而向离开岷山的临夏城驰去,这次倒是没有拎着这么凶残,只是一墨元拖着。“我说,咱这就失败了?唉,落身重伤全无所获,这次亏大了!”乔伊一脸心痛的表情。

不过这时以往对他直接无视的沈灵却出乎意料的回应了他,只见沈灵双目温和地注视着他,轻笑道:“不,怎么能说全无所获呢!这不到处都是收获嘛!”

乔伊被他笑的心里发毛,脸上表情不变,瞳孔微缩,【麻蛋!不会被发现了吧!】。沈灵回完一句就在不出声,专心赶路。沈灵在空中极速掠过,不时避开一些鬼类,躲不过就出手干掉,这时,在感觉中,斜前方十几里处有剧烈的元气波动闪过,细细感应下,发现有十几人,其中二人体内能量极为精纯,刻意隐瞒下几乎微不可察,有感觉有几人的气息有些熟悉,眼睛一亮,沈灵知道这是临夏的增援到了!于是沈灵换了个方向,向增援方向疾驰而去,正好他有事托付给几位前辈。

……

岷山脚下,风景区防线。

由于岷山深处的剧变,岷山内的鬼类在吸收了煞雾后,被一种强烈的波动赶出岷山,形成鬼潮,向山下汹涌而来。陈良凌空而立,望着远方滚滚而来的鬼潮,眼中显露坚定之色,厉喝如雷传播开来:“诸方准备!鬼潮来了,全力以赴,守好防线!”“是!”“遵命!”“收到!”……回答参差不齐,却也应者如潮!

众人严肃的望着远方渐渐逼近的鬼潮,心中激荡不已,但却没有惧怕之意,过了这道防线,鬼潮就出了岷山暂不论临夏就是离此最近的城市,如此鬼潮若有遗漏,对城市以下的村镇产生的破坏将是极其恐怖的,绝对要拦下来!

正在众人将要动手,防护阵功率开到最大,光芒刺眼之际,鬼潮之中,一道银光一闪而逝,空气仿佛静止了一瞬,忽然,一道雷光从鬼潮前锋斩过,又掠出几公里距离,直至防御阵仅有百米处才停下,陈良不由仔细望去,只见这道攻击生生从鬼潮中犁出一条宽达十几米的通路,一道人影破开空气,转瞬从鬼潮之中来到阵前,正当陈良要忍不住攻击时才定住身子,清澈的声音响起,道:“沈氏沈灵归来,还望通行!”

陈良一听沈氏,心便松了大半,再听到沈灵的字眼,看到少年的脸庞时,与看到的信息一对照,就知道这位就是沈家那个独自一人去阻止活灵的少年。本来心中对沈灵进入岷山还颇有微词,毕竟他也没有见过沈灵,但料想只有十几岁的少年独自行动,便有了点少年自傲捣乱的厌恶感,但此时见到先前的那招,心里不耐一扫而去,暗中感慨一下,却还是谨慎道:“可有印证?”

沈灵听到声音暗自点头,单手结印,一道立体图案自额上射向高空,一个沈字显现而出,同时陈良手中一块符令绽放光芒,隐有沈灵二字一闪而过,放下心来,陈良下命:“放行!”下方的下属早已准备好,正要打开防护罩,只见眼前银光一闪,沈灵已经越过看似极为坚固的护罩,显现在防线里面,又一闪,人影消失,空中声音传来“抱歉,赶时间。”

陈良刚想上前,向沈灵问问岷山里面情况如何,就听到耳边传来声音:“我赶时间去临夏,守好你的防线就好!”再看时,沈灵已经没影了。挠了挠头,看向越来越近的鬼潮,陈良疑惑的表情瞬间被坚毅取代,怒吼道:“进攻!”符文阵式轰鸣而动,雷光火光搅在一起向鬼潮前锋砸去……

临夏城中。

此时城中已经戒严,符文阵式的光辉笼罩整个城市,一处隐蔽的房间内,房间完全封闭,不止物理上完全密封,房间墙上还布有道道符文,甚至还契合安装了一件奇物,使得这里不仅不会被城市查探阵式发现,连自城市进入紧急戒备已来,各大超凡组织进行的十几次仔细检查都安然通过!

此时,安静的密室几道身影暗中交流。“确认命令开启,大人已经进入状态,首领命令我们开始行动!”

“诸位准备好了吧?”

“早就准备完成,嘿嘿,终于要开始了,大人一旦成功,那……”

“别废话,行动!”“是!”“好!”……几声沉闷的回应后屋里再度陷入沉寂,已经空无一人。

城主府,沈华在与众人讨论如何防御行动时忽然站起,伸手在中指的指环上一点,只见一道身影出现在会议室内,穆百丰几人眼力不俗,自然知道这是术式投影,这道身影赫然是沈灵。

“沈灵,你出岷山了,有没有受伤?”沈华难以保持平日的淡然,急切问道。

“我没事,现在正朝着临夏赶来。”

“沈灵,你安全就好,对了,你遇见你沈萧二伯他们了吗?他们进岷山和你汇合,因为煞雾影响,我也联系不上他们了。岷山情况如何?”

穆百丰几人也看向沈灵的投影,活灵出世如此大事,在场几人事先没有察觉就算了,但发现后因为煞气封山,众人对里面情况竟然还是一无所知,在战斗防御中太吃亏了。

“我回来的时候遇到了二伯他们,我说服他们在岷山帮我做一件事,具体一言难尽,总之,活灵已经完成,下面必定会进攻我们进行血祭,现在说说我的判断。”

众人神色一凝。

沈灵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这次活灵与记载的有些不同,活灵法虽然需要深层空间的存在帮助,但只是最后一步。但如此庞大的计划,之前的准备只漏了一点踪迹,更加不可思议的是,对方在岷山的行动我们竟然毫无察觉。所以我认为,岷山诞生的活灵,在还是人身时有极高的空间造诣,或对方的组织有极为高超的空间技术。”

“这点我们也想到了。”沙悬主教回应道,“我们在接到消息后,就利用超空视监控法阵观测岷山的情况,还用空间定位直接对岷山打击,甚至联系在岷山的驻防站,通通受到干扰,岷山虽然有煞气笼罩,但还没可能做到如此地步,如此只有空间力量的效果了,所以第一时间开启全程防御时,我们还嵌合了流魂街异空间,以防止可能存在的空间打击!”众人也纷纷点头。

“不!光是这样还不够,我在岷山深处发现了活灵和以煞气构成的煞球,那应该是它成就活灵后建立的鬼蜮,在我赶到时已经完成,那活灵绝不是刚刚成功,它早就成功了,活灵成就异象之大无法掩饰,就只有一个可能——它真身进入了深层空间,在哪里完成的晋级,现在不过是没有必要隐藏了,才出现在我们面前。它对空间的控制超过我们的想象,我怀疑它会直接入侵,进入临夏,绕过外围的城市防御法阵与流魂街的空间阻隔,直接出现在城市内!”

听到这个消息在场众人纷纷一惊,真要如此必定伤亡惨重!

众人沉默片刻,还是穆百丰先开口,沉声道:“既然你最先了解情况,相想必有些想法,不如说来听听!”众人抬头对视,都感到有些诧异,沈灵实力很强是超级天才,但论对敌经验上,就远逊于众人,若是论守城经验,嗯,恐怕还未曾有过,穆百丰在此事上竟然询问小辈,都有些不解。

仿佛看出几人的疑惑,穆百丰微笑道;“只是说说罢了。”说完真诚的看着沈灵。在向临夏疾行,不时用空间术式赶路的沈灵忽然停下,感到穆百丰的善意与真诚,放下了乔伊,沉默片刻说道;“若是普通的除开空间以外的攻击,我想诸位前辈已经做的很完美,也相信就算活灵正面进攻,多半也能撑到王城高手到来,我就说说可能的空间攻击,城市防御法阵与流魂街的空间防御很全面,面对一般空间传送等入侵攻击不成问题,现在问题在于活灵有进入深层空间的力量,所以攻击很可能绕过流魂街,从深层空间层面打击入侵,但这种技术手段我们做不到,但空间原理总是想通的,不管活灵是想从深层空间直接降临入侵,或是从空间深处发动攻击,成功的前提就是精准明确的空间坐标,活灵准备已久,坐标一定在临夏城中,说不定已经不止完成,所以我的建议是一边搜索空间坐标的承载体,一边撤离民众,临夏可能隔离深层空间的地方只有一个,是……”说道这里,沈灵反而有些沉默。

“国土镇守大阵——天岚在临夏的设立节点!”穆百丰补充道。

“这怎么可以,国土大阵节点是绝密,若是让民众进入避难,万一有个闪失,我们谁也无法承担,况且深层空间进攻也只是猜测,就这样暴露节点,也不值啊!”曹振首先表示反对,节点事关重大,国土大阵关乎国运,自然是慎之又慎。

“我也不同意!”沙悬也是脸色一变,直接开口道。几位参谋也议论纷纷。

只有了解儿子的沈华与穆百丰可以静下来,真正思考可行性。

片刻后,穆百丰咳嗽一声,在场众人才安静下来,他平静的说道:“刚才沈灵的判断是否合理,可不可行,若是真的发生沈灵所说的情况,临夏会有多少损失,这些你们都清楚吗?”

当下一个老者发言,正是一位久经战场的超凡者,作战参谋,“可是这种假设可能性不大,活灵法成就时,活灵可以施展使用部分深层空间手段,一定有其方法的特殊性与制约性,现在活灵已成,再想动用这等方法恐怕也不可能,毕竟庇护所大结界的压制下,这样的方法近乎断绝了,可节点事关重大,不可因为一点怀疑就主动暴露。”

一旁沈灵正要反驳,却见穆百丰对他摆了摆手,穆百丰转向发言之人,道:“只是几率小而已,那若活灵真的做到了,又怎么办?”说着又转头看向曹振,“活灵入城伤亡几何?”

曹振猛地一个激灵,颤声道:“若是我们可以战胜它,临夏还有希望,若败了就……但不论胜败,城内四阶力量全开混战,伤亡最低也会超过三成,五成也属正常,没有上限……”想到如此后果,便是曹振也有些不敢想象。众人一阵沉默。

这时穆百丰有看向沙悬,道:“如果,节点暴露,目前可会受损?”“怎么可能?节点联通大阵,便想破坏也要长久谋划,正面战场上集合无数人之力一同进攻,月余才有可能!”

“节点暴露后,重设节点花费几何?”“一月时间,无数财物。”“那比之三成民众,我算算,大概一百三十万人,又如何?”穆百丰扫视众人,却没在等待别人回答,自己肃声说出了答案:“当然是——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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