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以为杵，嘴角噙着一抹笑，“他是哪家的孩子？”
小仙童垂眉小心看了我一眼，一时猜不透我心中所想，以为我要罚何光，猝然跪地，叩首顿胸，噎道：“上神要罚就罚我，我是大师兄，没有管好下边的师弟。莲泉愿代为受罚。”
何光见此情形一时慌了，以为自己犯下大错，跟着“咚”一声跪在他身旁，璀璨明眸泛起涟漪水花，拉着他的衣袖抽泣道：“莲泉师兄，是光儿的错。可我说的是真心话呀。”
演武场中弟子有过一丝不忍，又顾及我的身份都敛了笑，一时天地之间噤若寒蝉。
一人上前对我请礼求情道：“上神息怒，何光师弟自小长在太阴神镜中不晓事，也不懂得说话间的分寸。你就饶他这一次吧。”
我正要说话，又一人道：“上神您有所不知，何光性子纯正，并无别的想法，从不说昧心之言。往后我们会多多教导他规矩礼仪。”
……
我悠悠沉吟，如霁月初开的桃花，只道：“他怎么惹恼我了？”又突然笑出声，指着莲泉道：“我本就没有生气，是你这小仙童乱解意思。”
他们心中的大石落下。我轻轻俯身，拉起莲泉与何光，道：“我本是喜欢他，想问他爹娘是哪位神仙，哪晓得莲泉你会错了意，难不成你以为本上神是要去寻他爹娘罚他不成。”
莲泉眼神有过一瞬的停顿，我心下一凛，莫约猜到何光可能曾经也如此毫无城府，而因此得罪过人，正思忖便听他回道：“小仙多谢上神的宽容。愿得上神垂帘，是何光的无上盛荣。”
我轻轻一笑，仰起头来，龇他：“你尽会捡好听的说，你家上神莫不是日日给你灌食蜜糖。怎么？这么快就不怕我了？”
他笑道：“是小仙早闻上神仁慈宽宏，兼济天下苍生，美誉七洲十二山四海三江。想您定不会为难何光，更何况他只是一个性子纯良的孩子。”
我指着他，不可置否，只故作愠怒，说他道：“油腔滑调，一会儿见到你家上神再叫他撕烂你的嘴。”
听问我的话，何光双目微微一聚，遂然变色，清明的眸子含着水意，求我道：“上神别撕烂师兄的嘴，你要撕撕烂我的，我不怕疼的。”
这突显的一出，使我不觉大笑，一扫先前山谷中与寒渊对峙的冷意。演武场中各小仙也被他逗得不行。莲泉星眼微饧，满上微红，忙拉着他袖袍，骂道：“你这呆子。上神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
何光如梦初醒，指尖拭过眼角的水汽，笑如一朵茉莉清幽沁脾有些稚气，拉着我的手，感激道：“上神真好，是我见过除了芷兰上神最好的神仙。”
话刚说完，莲泉不经意间踢了他一下，大概是想做提醒，因为神族忌讳将神互做比较，特别是他还面对着我。
我只淡淡扫了一眼莲泉，他便微微垂眉，不敢多说什么。又见我确实自心底喜欢何光，便静静站在一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