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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城市阻击

静夜,星月灿烂

尽管夜深,松赤城高楼却依旧流露出璀璨的一面,灯火映夜。微凉的空气中,仿佛带着几分人们工作一天的疲倦,车辆如溢彩的光在道路上交错,仿佛缭乱的织出巨大光网束缚着这座繁华的城市。

暗淡的写字楼,简陋的建设与这座城市格格不入,像是被人遗弃一般,高楼本身没有流露出一丝光彩。

顶阔的天台上,微风中裹着平静的呼吸。

黑色的身影迎风而立,孤独、高傲!

黑影俯视着这游戏般的城市,世间万物尽在眼底,灿烂的月光在地上映着黑影拉长的影子。

寂静,风声听如咆哮!

夜风掀起水墨色的风衣,柔弱的月光下,黑影的半张脸流淌着星光,白的肌肤几乎没有生气,另一半隐藏在无尽的黑夜中。

终于,他慢慢地笑了起来,像是在撕吼哭泣,又仿佛带着疯狂的狂喜,风更加猛了,他的笑声像是恶鬼般诡异。

像是回忆起了什么,他极其痛苦的蹲下身来,双手极力按住头像是怕爆炸开似的。痛苦的回忆又在他脑中闪现,他再次回到了那个懦弱的自己。

“啊!”

他撕吼出懦弱无助,介乎于不甘与恐惧之间的吼叫。

“即使很难过,但请不要错过了流星划过天际的夜晚,我们一起去看流星吧”

仿佛是视频特效镜头般,他痛苦的脑海中定格出了时光相片,他又回到了记忆中,那个漫长的春天夜晚,雨后的风带着微凉拂过操场,女孩穿着鹅毛般裙子,躺在柔软的草坪上,暖暖的微风吹在女孩身上,女孩喋喋不休的跟旁边的男孩讲着什么。

那时,微风刚好,有星月。

黑影平静了下来,喘着疲惫的呼吸。

“我想……看流星,”他低声说。

“看最美的流星”。

地面原先就放着黑色的吉他袋,里面包囊着的某种坚硬物体,凸显顶起袋子,像是岁月的皱纹。黑影慢慢蹲下身,指尖捏着拉链在微微颤抖,他很慢很慢的拉开衣链,冰冷的气息沿着链缝弥漫了出来。

终于,链子拉尽,藏在里面的物体暴露在空气中。

借着微弱的月光,那竟是一把枪!

他跪下身,极其具有某种仪式感亲吻着枪支,轻轻的抚摸着枪支的表面,像是即将用它完成什么重要的事情。

“流星雨就要开始了”

他从地上拾起浓墨色枪,熟悉的卸下弹夹,检查子弹是否填满,看着弹来中填满了涂满蓝色颜料的子弹,像是蓝色的萤火虫,他无声满意的笑了笑。

他一脚重踏在简陋的栏杆上,生锈的铁皮被震动的脱落下来,夜风迎面拂过,作战风衣在风中猎猎作响。

黑影调整好枪支作战姿势,全身肌肉放松,枪支架在踩在栏杆上的膝盖上,枪支后座顶着左肩。身形像是一把立在天台中的三角尺。这是专业的射击姿势,在子弹出膛瞬间,他必须忍受着巨大后震力的同时还能保持着身心稳重。

在高强度夜视仪中,他瞄准的事物如隔半窗,像是乘放在眼前。

他瞄准的,是距离300米外的十字路口。车辆汹涌,如银河交错。

“来了,来了”。他兴奋的笑着。

终于,他扣动板机!

一束深蓝色流星自枪膛喷出,拉着长长的蓝色尾线划过天际。

“流星”准确地射进300米外十字路口中,一辆黑色小轿车玻璃窗里,车身猛然一震,玻璃碎片激射逆舞,大量的鲜血喷溅在挡风玻璃里,血流沿着内部光滑的玻璃滴滴滑落。

失去了车主操控,车辆不受控制的沿着道路往前翻卷,在地上碰撞出耀眼的火花,带着极其冷厉刺耳的声音往前旋转翻滚,最终车头卡在前面红色车辆后尾。红色车辆后背报废,充满着颜料的零件四处飞射。

还不止如此!后面的车辆反应不及,一头猛地追尾。巨大的作用力带着前面两辆车往前猛推。

安静!坟墓般寂静!

发生什么了吗?

原本下班忙碌回家的道路司机们精神一下子恍惚了,似乎分不清眼前的事实。原本安静,平凡,的十字路口时间如同被禁锢般。

那蓝色的光线……到底是什么?

这是所有的人的疑问,但很遗憾,考虑的时间不多。

紧接着,第二道.“流星”.随之而来,低垂直射,依旧拉着长长的蓝线划来,仿佛是持着涂染着蓝色颜料的画笔,在苍白的纸上随意一画,留下深深的蓝色尾痕。

这道.“流星”.随意的射进道路后面一辆车辆,正中轮胎。车辆本身带着速度前冲,在车胎爆炸的那一刻,车子猛然地向失去车胎方向翻了过去,油箱在翻转中爆破,数秒钟过后,爆炸声冲天而响,炎热的火浪里面挟着车子碎片四周扩散。距离最近的车辆遭殃,强大的爆炸火浪带着雷霆之力掀飞的车辆,然后又猛地接触地面,车窗承受不住压力纷纷破碎。

整个道路乱成了一团,爆炸的火光中、废墟的车辆残骸,空气中炎热的汽油味,还有……无助、痛苦、绝望、的声音。

一名身穿芭蕾衣的小女孩站在道路的火光中,无助的哭泣,大喊着,妈妈、妈妈。看上去那么令人心疼,爆炸的火光映红了她的小脸,哭肿的眼睛被热得火浪烫得几乎睁不开,她的周边尽是充斥着刺耳的车辆警示音,以及冒着火焰的车辆残骸。

她的“妈妈”丧生在车中,她.“妈妈”.就是那辆距离爆炸中心车辆身边最近的受害者车主。爆炸火焰掀起车辆到空中,坠落到地面,她母亲拥抱着她以身体作为肉盾,帮她抵挡了无法想象的震动,而在她奄奄一息的最后关头,依然抱着女儿推出破碎的车窗,而她永远都留在了这残破的车辆残骸里面。

本来是多么好的女孩呀,可爱,爱跳舞,学习好,是一个人都喜欢的丫头啊。

本该过着一帆风顺的生活,有着爱她的父母,疼她的家人,过着年年有蛋糕的生日,撒娇着让妈妈买这个买那个,贪玩忘记做作业而害怕不敢去上学,本该是多么好的一生啊,她本……有着这个年纪该有的烦恼,与欢乐啊

可今天过后,这场爆炸中的噩梦将伴随她一生,从此之后,这一生,尽是恐惧

黑影狂笑着,那笑声像是来自地狱恶鬼们凄厉的尖叫。

内心好像有什么被释放了?是原始的残忍吗?

黑影连续扣动扳机,不理会子弹是否脱离自己预定的轨道,猛烈的震动令他的肩膀几乎脱力,但他仍不理会,短短一分钟时间,便把一个弹夹的子弹全部击出,海蓝色子弹在枪口中持续喷出,子弹拉拽着光束命中目标,仿佛澄澈天空中掠过的南燕,风像落叶那般拥着秋凉吹过耳畔,停滞在空气中的光束熄灭在子弹轨道上,慢慢漾散在风中。

“看啊,多么美的流星雨啊”,黑影感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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