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然打坐片刻,已是熟悉体内情况,便起身出房。
到得房外,青然脚尖轻轻用力,竟能跃起十丈之高,更能滞空几息,青然心中欢喜,使出脚力,脚踩树枝,向山下跃去,身法如猿猴般灵活,几个呼吸之间已跑出一里。
法力运于双目之上,五里之外有一白兔正在吃草,青然轻轻一笑,法力汇于指间,手指之上冒出一尺剑气,向白兔急射而去。修至心斋,已可放出法力凝于身外。
五里之外,白兔安心吃草,全无察觉,剑光闪过,白兔已是身首异处,青然满意的点头,找寻下一目标。
青然行至百里之外,神念放出百丈,感知周围环境,嘴角露出一丝笑容,一道剑气射向不远处空地,一声怒吼响起,尘土之中,一道一丈长的身影激射而出,向青然飞来,那身影身有百节,节节有足,腹部淡蓝,头有长须,原来是一只红头蜈蚣。
青然轻轻躲过蜈蚣怪,立于十丈之外,蜈蚣挥舞百足,口中吐出一道毒气,气味腥臭,闻之令人头痛。青然不闪不避,任由毒气落在身上。
少顷毒气散去,青然毫发无损,连身上衣物都是干干净净。原来修至心斋境,法力可外放形成屏障,凡俗之物近不得身前,刚才青然既是如此。青然检查了效果,随手一记剑气打杀了蜈蚣,向回而去。
回到门中,青然继续修炼,因到心斋境,已可辟谷,青然一直修炼到深夜才睡去,其实修道之人也可不必睡觉,修炼即是休息,但青然做惯了凡人,这点习惯还是保留下来。
梦中,青然又回到了那道大河之前,远处山中云雾沸腾,一男一女相拥而坐,青然依旧在远处观看,没有上前,又看到男子依依告别,女子泪如泉涌望向男子离去身影。
梦境散去。
青然再一次惊醒,泪水挂于两旁,心中一阵绞痛。青然起身倒了一杯茶,仰头喝下,心中情绪渐渐淡去。青然心中想道:“一次还算是偶然,梦见了两次绝对有异常,待得明日,去问问师姐他们。”
第二日,青然主动寻到飞虹,说道:“师姐,您见多识广,有件事想要请教一下你。”
“无妨,师弟请说。”飞虹说道。
青然又说道:“不知师姐知不知道有这么个地方,周边尽是高耸入云的大山,山呈墨绿之色,山上云雾缭绕,山下是一条宽约百丈的大河,大河水势湍急,一直向东流去。”
飞虹思考片刻:“听师弟描述,山是墨绿之色,大河向东流去,应该是漓州那边儿,漓州大山众多,多是高山,漓江更是宽阔无比,流向东边瀛州。因漓州水气丰富,故草木繁茂,符合你所言,不过这漓州面域广大,处处皆是你所描绘之景象,要真说具体何处,实在难为师姐啊,不过师弟,你怎么突然问起此事?”
“无事,我只是随便问问。”青然挠头。心中暗暗思量,真的是漓州吗?
……
三日之后,青然向飞虹梦玄辞别,飞虹说道:“师弟,有机会可来瀛州,我真身在瀛州观海宗做客,若是你去了,观海宗定会以礼相待的。”
一旁梦玄插话:“师弟,你师兄我还从未游历过,等师兄突破到元婴境,定去寻你,到时你我二人并称两扇门双雄,这天下之大,还不任我兄弟二人任意闯荡。”
飞虹没好气看着梦玄,又叮嘱青然道:“下山之后万事留心,遇上怪事能躲就躲,切不可为了那一丝好奇心耽误了性命。”
“但也不要堕了我两扇门的名头,若是有人强行挑事,收拾他便是,师兄姐们替你罩着呢。”
梦玄也堆笑:“师姐说得极是,若是谁惹恼了小师弟,我定让他在梦中受千刀万剐之苦,再慢慢削去他的神魂。”
青然听着二人如此叮嘱,感到好笑,心中浮起暖意。
二人又交代了半天,老道出现在院中,示意青然过去。
老道又拿出瓷碗,青然已是轻车熟路,看向瓷碗,飞虹梦玄二人最后说道:“师弟保重。”青然点头,随即被吸入瓷碗之中。
一阵天旋地转,青然再出现时已是在广徽府西街之上。太阳有些刺眼,青然用手轻轻挡住日光,瞧着街上行人,心中不禁有恍然隔世之感,半年之前,自己尚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如今已是入了修行界的高人了。
身后老乞丐微笑看向青然,青然郑重行礼:“还请师父保重身体,徒儿这便走了。”
乞丐摆手:“这一路上就靠你自己了,不过若是有机会,你还会看见为师的,说不定就在某个街道,破庙里呢。此次你下山历练,为师给你定个规矩,十年之内,需修成金丹,到得金丹境,再来广徽,为师自会接你回山门,若是十年之内,你未修至金丹,就自己走回山门吧,一路上遇到什么妖魔鬼怪,为师可不知道哦,到时候身死道消,为师作为师父,也自会替你报仇的。”说完,手中拿出一块玉牌递给青然,玉是白玉,正面刻有“阳”字,背面所刻为阴阳鱼,乞丐解释道:“这是我两扇门的身份玉牌,你且带上,遇上哪个不长眼的,牌子一亮,懂的人自然懂,不懂得,呵呵……”
乞丐没说下半句,只是脸上露出冷笑。
青然心中会意,接过玉牌,向乞丐再行一礼,“徒儿自当谨记师父教诲。十年之内,必成金丹!”
说完,向着南林堂方向,大步离去。
“离开已有大半年,不知南林堂又有何变化?”青然这样想着,回到了南林堂。堂中几名伙计正忙活着,倒是没看见李茂林,几名伙计见着青然俱是惊讶不已,青然当先问道:“几位许久不见,可还安好?不知茂林哥去了何处?”
一名伙计说道:“掌柜的去李通判家送礼去了呢,听说李通判家侄女要许配给陆道台家二公子,过几日就要成亲了。”
青然皱起眉头,心里想到:“怎会如此,行露明知那陆二公子品行不端,怎么还要嫁于他?”又想问几名伙计更多消息,但几人也只知道这么多,青然无奈,只能在药铺里等着李茂林归来。
在药铺坐了一个时辰,青然看见远处回来的李茂林,当先走过去,微笑说道:“茂林哥,好久不见。”
李茂林很是惊讶:“青然老弟,怎得又来广徽府,是来看哥哥我吗?”青然笑着摆手:“茂林哥误会了,我这次来广徽府是有事要办,过得几日又要离去,这广徽府中,我认识的只有茂林哥你了,不得已下,只能又来叨扰哥哥了。”
李茂林说道:“青然老弟说的哪里话,这儿本就是你家,你随时能来,前两月我回去老兰村,父母还问起你呢。对了,老弟,不知你病症可有好转?”李茂林指着自己脑袋。
青然回道:“已有好转,多谢哥哥关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