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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失利

黄大发听得目瞪口呆,输得心服口服,不仅是才,连智也是不如。

二人刚才并闯第一关,已经花费了不少时间,现在已经到了酉时左右。

丽日迟暮,百鸟归巢,原本聚集的蝴蝶蜜蜂也意兴阑珊地匆匆离去,看热闹的百姓俱是回家做饭入夜。

黄大发原本见栖风竟能够住在此处,心中艳羡不已,连使横耍无赖的招式都用了,也想在此处停宿一晚。最终耐不过栖风的撩阴腿锋利,只能夹着裆,灰溜溜地走了。

栖风回屋一看,好姐姐正坐在灶堂口煮着饭。

林玲琳见是这白天让她不堪的人进来,鼓起腮帮子,美目瞪得滚圆,装出一副自认为很凶的样子,道:“你白天怎么能在那么多人面前说些胡话,我日后还如何出去见人?”

栖风直呼冤枉,从眼里生生挤出一滴眼泪,道:“好姐姐实在冤枉我了,这怎么能是胡话?这些都是我的肺腑之言,皆是如同真金白银般厚实。反正你都是要嫁给我的,还有什么见不见得人的。”

提到“嫁人”,林玲琳眼神一黯,嘴里应道:“以后这些话就不要说,我怕……我怕……”这后面几个字如何都是不会说出来的。

栖风见好姐姐似乎有着心事,但是她没有明说,自己就算问也问不出的,只能劝道:“好姐姐不用担心,黄大发这样的人我一人能打三个,绝不会让好姐姐跟他去受委屈。”

林玲琳不想自己影响了栖风,强自凝出一抹笑容,道:“有你这句话我便放心了。”转念又想到白天栖风玩的戏法,道:“对了,你是怎么会有蜂蜜的?”原来,林玲琳已经看穿了他的把戏是通过蜂蜜来完成的。

栖风忆起那事,道:“嘿嘿,昨日随你采药的时候我就看见哪里有个蜂窝。我趁你走后,拿烟熏了驻家的蜜蜂,从蜂窝里讨了点蜂蜜。然后我用水将蜂蜜稀释,将比试用的布绢在里面浸泡了一个时辰。幸亏昨日太阳烈,还能将它晒干,后来我又把针线抹上了一些花粉。今日我在花丛中一走,便吸引了大量的蝴蝶蜜蜂了。”

林玲琳嗔怒地看着他:“你这人小聪明不少,就是嘴皮子太坏了,尽说些让人家下不得台来的话。早晨刚刚要你答应我的事,转眼便忘了个干净?”

想起早晨自己答应要嫁给栖风的事,林玲琳便羞红满面,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心里暗暗嗔怪:说好了不去想,怎么又自己提起这事了。

林玲琳赶忙错开话题,道:“明日你有什么打算?”

栖风一拍胸脯,大义凛然,道:“自然是与黄大发真正拼搏一次。我想凭着我对好姐姐的感情,一定能感动老天,赐我雕出世上最精妙的雕刻。”

林玲琳道:“既然你这么说就一定是胸有成竹了,那么后院里你浸着的那块木头我便拿去扔了。”

栖风慌忙摆手,求道:“好姐姐真是冰雪聪明,原来早就猜到我的想法。既然如此,还请高抬贵手,饶我这次吧。”

看着栖风手忙脚乱地解释模样,林玲琳脸上一乐,笑出声来。心里却是紧紧绷着,叹道:若是真能嫁给你,该有多好啊,唉……

――――――――――

第二天,黄大发一如既往地早早便在门外候着了。不过这次他学乖了,看清开门的是林玲琳,才如狗皮膏药般黏了上去。

今日来的人比昨天只多不少,林玲琳的美艳之名,在附近几个村子都是如雷贯耳的。现在林玲琳已经明摆着要择夫了,众人皆是好奇,究竟是谁这么好运,能够得到林姑娘的青睐,就是金陵,都是有好事者前来观望。

依旧是林家老头毫无营养的开场白,这场比试便是这般开始了。

这一局的题目是雕老鼠。

黄大发一扫昨日的颓唐,重新焕发出自信,仿佛昨日输掉的不是他而是栖风了。手里拿着刻刀,在一块两尺长宽的木头上施为起来。

看来是早有准备,每一刀每一锉都是有模有样。虽能看出是个初学者,但是一定比旁边的栖风要专业多了。

栖风连拿刀都不会,五指合并,勉强将刀抓在了手上。刚开始也是用的刚从林玲琳那里学来专业的手势,但是使了半晌,觉得太过变扭,就随着自己的心意,怎么拿着舒服便怎么拿了。

看着情景,瞎子都知道虽然两人水平都不是如何高超,但是黄大发终究是胜了一筹的。但围观百姓经历过昨日栖风的神威,俱是不敢轻易下定论,别看栖风表面平平,但说不定他还有什么后招,所以他们反而更看好栖风一些。当然,亦有些人并没有见到昨日栖风招蜂引蝶的模样,只当是以讹传讹,夸大了事实。

不知是今日人太多,还是认为栖风必胜,林玲琳只在开始露了个面,现在不知躲到哪里去了。

不过刚好,这样好姐姐就看不到自己一会儿耍宝使贱时的模样,不然说不得又要被说一通,栖风如是想。

黄大发就不堪了,见不到朝思暮想的人,便觉得没劲儿,手上动作也渐渐慢了半拍。

阳光灼烈,风却连一丝都不见。但是周围百姓兴致不减,感受着场中紧张的气氛。

栖风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暗想:“昨日我将生鱼打碎,放到水盆中。木头被我在水盆里浸了一夜,已经沾上了鱼腥味,到时只消随便雕出一个类似于老鼠的东西,扔到一只猫的面前,必会引得猫咪抓挠捧逗。连猫咪都辩不出真假的木老鼠,如何会输掉比试。虽然不知为什么,好姐姐将木头拿给我时,上头的气味好像并不浓烈,但是猫咪的嗅觉比人类灵敏万分,应该闻得比我清楚,料想应该不会出什么岔子。”

按照规则,三个时辰已到,不管雕成了什么样,都要停手,检验成果。

黄大发早就准备完毕,将手中雕刻的东西托出。

上头放着的是一只端正的老鼠,尖嘴巴长鼻子,依稀能够辨认确实是一只老鼠。

反观栖风这边,雕的就很难看出是什么了。上面尖牙长须,权且当做老鼠的脑袋好了,可这下面的身子还是原来的木头,一刀未动。

栖风压住周遭喧嚷的声音,道:“谁去捉只猫来,我觉得让猫来评定这只是不是老鼠更为妥当吧。”

一百姓道:“你等着,我去取去,我就不信我家的大花猫,会捉你这只老鼠。”说着,便转身走了。

黄大发虽不信栖风有此能耐,但看他信心十足的样子,心中也有些打鼓。

不多时,那人捉了一只大狸猫过来。幸好,这只猫不怕人,大大方方地站在栖风的面前。

栖风见时机成熟,将手中的木老鼠轻轻丢在狸花猫的前面。

谁知狸花猫视若无睹,美美地趴下伸个懒腰,根本没把面前的老鼠考虑到午餐的范围。

这是怎么回事?栖风心头大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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