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论论江湖。什么江湖。”
白衣手中握着那根不长得竹竿一动不动,突然叫道王富贵。
“富贵,昨日你见我杀人,可有什么想说的吗?”
杀人?杀人有什么好说的?师父你都已经把人杀了,我还能说什么?
“回师父的话,富贵以为没什么好说的。人杀了便杀了。”
白衣听到王富贵回话,依旧是头也不回的继续开口,道:“不对吧富贵,为师怎么感觉你有一肚子话想说,却又不敢说呢?你说吧,为师不会怪你。”
王富贵一双大眼睛盯着白衣的后背,自己也坐了下来,说道:“师父,富贵认为那些人不该全杀了。而且...而且师父就算不杀那些人,震慑一番,那些人应该也会把二娘送还回来。”
“哦,富贵是认为师父做的不对咯?”
“不是不是,富贵没有这个意思,不是...”王富贵小脸一脸惊恐,坐在小舟尾连连摆手。
白衣不再言半语,就在小舟上静静得坐着。
师徒二人,一白衣,一青衣。一大人儿,一小人儿。在这静心湖中央一条小舟之上,倒是安逸。
秋风拂过,给平静的湖面吹起阵阵涟漪,湖面上不时有几尾鱼跃出湖面,又重重砸下,给湖面圈出淡淡得波纹。
王富贵倒是好奇的一直看着湖面,白衣却始终不为所动。
两人就这么静静的坐了半个时辰。
白衣把鱼竿抬起,鱼线绑着的空无一饵料的鱼钩。
低头咂了咂嘴,问道王富贵:“富贵,你想吃什么鱼?”
王富贵看了看白衣手中拿着的鱼钩,不禁问道;“师父,你的鱼钩上连饵都没有,怎么可能有鱼上钩呢?”
白衣还是始终面色不动,依然问道:“富贵只需说想吃什么鱼即可。”
王富贵不解,但还是说道:“富贵想吃鲤鱼。”
“好,那为师便给富贵钓鲤鱼。”
说罢,往鱼钩上挂了一只幼蚕,往湖中一甩,继续一动不动的坐着。
不出一刻,鱼竿轻微颤抖,王富贵见鱼竿抖动,急叫道白衣:“师父,师父,有鱼上钩了!”
“噤声。”白衣还是那一副千古不惊的面色,低声说了一句。
王富贵不解为什么有鱼上钩师父还是不提杆,但还是不在言语。
鱼竿颤抖了十几下,突然,剧烈摇晃起来。
白衣见此,把鱼竿冲着湖面使劲一甩,一尾半臂长的鱼便被提出湖面。落在小舟之上,不断的拍打着身子翻腾挣扎。
“富贵,你看看,为师钓的这尾,可是鲤鱼?”
王富贵仔细看了看小舟上扑腾的鱼。
“正是鲤鱼。”
白衣不在往鱼竿上挂饵,继续甩回湖中。
“富贵,你可知这钓鱼的学问?”
王富贵抱着那条鲤鱼,自然的回复着白衣:“富贵知道,往鱼钩上挂饵料,鱼想吃饵就会咬住鱼钩。一旦咬钩就会被鱼钩挂住嘴巴,然后就钓出来了啊。”
“嗯。富贵说的对,但也不对。”
“不对?富贵说的哪里不对?”
白衣把鱼竿别在腿下,躺了下来。笑了笑,与站着的王富贵双目相视。
“富贵,你可知为师为什么可钓上来鲤鱼,而不是别的什么鱼。”
“富贵不知。”
“那你可知为师为什么钓鱼不用饵?”
“富贵不知。”
“那你可知为师今日为何带你来这静心湖?”
“来静心湖自是钓鱼而来。”
白衣用身子蹭了蹭小舟,又说道:“富贵你且先坐下,今日为师好好给你讲一讲。”
王富贵坐在小舟上,却感觉这小舟太小,怎么坐着都不舒服,索性也躺了下来,与白衣头对头的聊着。
“富贵,你且听好,今日为师先给你讲讲这钓鱼。”
“这钓鱼,为师为什么不用饵呢?是因为为师并未想钓上来鱼。我们可缺银两?可贪鱼鲜?钓上来鱼也无用为什么还要钓鱼呢。”
“但是来这静心湖,不钓鱼又能做什么呢?不过打发时间罢了。聊胜于无。”
白衣说完随手把那条鲤鱼丢回湖中。
王富贵又问道:“那师父为什么能钓上来鲤鱼呢?”
“呵,问得好。”
“为师之所以能钓上来鲤鱼,是因为为师往那鱼钩上挂蚕了啊。鲤鱼好吃幼蚕,鲫鱼好吃蚯蚓,而草鱼又喜麦粒。投其所好,定有收获。若是为师放得是蚯蚓,说不定上的就不是鲤鱼而是鲫鱼了。”
“那师父为什么钓鱼还有等一会在收杆呢?”
“鱼刚咬钩,还未完全把饵吃下去,为师那时若是收杆,说不定还未钓出来鱼便吐饵而跑了。等鱼咬住了饵,鱼钩挂住了。想跑却也晚了。”
“做人也是一样,我们不缺这些鱼鲜,钓不钓得到都是无所谓的。可若是我们连饭都吃不起,这鱼可就救命了啊。”
“富贵,我在问你。你说这江湖何为?”
王富贵也是常跟着白衣去听书看戏的,江湖的事也是听说过。
“江湖啊,江湖就是像师父这样,快意恩仇。游侠异客层出不穷。”
白衣把头转了过去看着王富贵,道:“富贵,你听好。江湖不只是武林人的江湖。江湖也不一味的是打打杀杀,江湖是什么,江湖就是天下,天下皆是江湖。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文人墨客的江湖就是挥毫万丈,武林人的江湖免不了打打杀杀,百姓的江湖免不了你来我往,人情世故。你爹做买卖也是一样,商场上何尝不是一座江湖?”
王富贵不解,一脸忧郁,也把头转了过来。说道:“富贵不懂。”
“哈哈,现在和富贵说这些还是早了点,但是富贵有些东西你迟早是要明白的。”
白衣说着便做起身来,回头看向王富贵,继续问着:“富贵,你想习武吗?”
王富贵听到白衣问自己想不想习武,兴奋的起身,道:“富贵想!”
自从昨日白衣出手杀穿黑虎寨之后,白衣挥剑杀人一幕便在王富贵心中会散不去。王富贵一直尊重白衣,如今就更是崇拜。他何尝不想自己以后也能如白衣一般?
“那好,那明日为师就教富贵习武。”
“好哇!”
王富贵异常兴奋,师父明日就要教自己习武了。等自己学成了就能像师父一样厉害了。
就在师徒二人闲聊之际,湖边岸上驶来了十几驾马车。
马车上坐着的正是那群从王有财那得到消息而来的豪绅。到了静心湖边纷纷下了马车,朝二人这观望。
“呵,来了。富贵,我们也该走了。”
鱼竿被白衣收回,撑着鱼竿,慢慢的将小舟划回岸边。
岸上一群身着五颜六色鲜艳衣装的豪绅等着,
等着这白衣公子慢慢的将舟划回来。
...
“小老儿刘黎见过祈先生。”
“鹿家庄鹿岁有见过祈先生。”
“衙门师爷张一帆见过祈先生。”
...
白衣刚把小舟划回岸边,这群豪绅便争先恐后的前来拜见。
王富贵从小舟一跳一跳的蹦下岸边,白衣看了一眼这群人,抱了一下拳。十分有风度的也来到这群人面前。
“祈某见过各位,各位来意祈某也知晓。不如先回王府再聊可好?”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