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晨北回到和同学一起合租的房子,一晚都没有睡好觉,不是在梦中说着胡话,就是醒来兴奋得了不得,吵得疲累的室友无法忍受,骂她神经病,她也不在意。
好不容易挨到第二天早晨,天刚蒙蒙亮,她又要开始颠腾了,翻箱倒柜挑选起她喜爱的小玩意儿,嘴里还不间断地自语着:“这个要,这个不要。”蒙头睡着的同学终于忍不住了,起身掀了被子,烦躁地说道:“晨北,这个不是你的家,是我们一起合租的房,你在做事情不考虑别人吗?”
晨北听后,放下手中的玩意儿,回头不好意思起来,说:“不好意思,我注意。”
室友稍有一点生气,但对态度较好的同学,也是没得办法,说道:“没事,你做你的事吧,就是小声一点,我真的好困好乏力,想再睡一会儿。”室友又噗通一下躺了下去睡了。
好不容易挑选出了自己最最喜欢的小玩意儿,就静静地坐在床边等,等待是个难捱的时间,但这个漫长的时间总算是过去了。
“哎呦,你这是干嘛呀,非要把我的魂吓得七魂八散才甘心?”揉着朦胧睡眼的室友被眼前的黑影惊了一下,慌神拍起胸膛说道。
而后室友搭着毛巾,双手捧着脸盆,向洗手间走去,一边挤着牙膏一边还是不高兴地嘟哝着:“怎么会有她这样的人呵,真是难以忍受。”
晨北也不加解释什么,就自顾自地搬起纸箱子就出门了,走在路上,穿梭在人群中,就好像自己的身体都快游离了,轻飘飘地浮在这交织的人海中,她终于感觉到这一点点的愉悦和温暖,这种感觉微妙极了,哪怕就只是这么一丁点,都让她感动得落了泪,那是一种满足的眼泪,她是这么觉得。
俞晨北等到了公交,就上了车子,找了一个很好的位置,就靠着窗子坐了下来。她伸探着头,呼吸着鱼贯而入的空气,是清心的,每一寸肌肤都好像张开毛孔,饥渴地品尝着空气的味道。俞晨北心情也变得轻盈起来,身体也好像轻松了许多,不再那么不愉快,不再那么压抑了,就让她漫无边际地坐在公交车上,就这么没有目的的坐在车上,她是极为愿意的,很是安逸。好不容易车子行驶到了天马中央大厦,她抬头看了又看,窃窃欢喜地对自己说:“以后我就要在这里上班了,这个地方很适合我,不是吗?”她用右手在脑门上做了一个思考的动作,很独特的一个动作,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形成的,就像一个问号一样。她觉得这个动作真的很可怕,它在无时不刻地开启一个智者的大脑,很挣扎也很痛苦,这种痛苦和智慧来源于磨砺,是艰辛的而又不寻常的智能,在俞晨北心里这种不是正路出来的、不够真实、畸形的聪明劲儿,真的不是她想要的,她希望一切皆为自然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