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越来越大，落在地上，那些火苗被雨水熄灭。
宋楚阳看着那些蚂蚁，他发现那些蚂蚁变得更加慌乱起来。
蚂蚁太过弱小，火苗可以杀死它们，雨水同样可以杀死他们。
即使有奇迹发生，如果还是很弱小，都不会改变，因为弱小才是原罪。
地上的蚂蚁有多少死在那些火苗中，又有多少死在这场雨中，宋楚阳没有在意，因为要面对的是眼前的这些贵人。
宋楚阳拿出剑，看着那些贵人，“我们能不能和解？”
周围很安静，没有一个人肯回答这个问题。
李陌手中的长剑已经挥出，数道剑意出现在这里，朝着黑衣人飞去。
宋楚阳同样出剑，但因为他刚刚踏入修行，他知道自己跟这些人的差距，更何况宋楚阳明白一个道理，这里面的贵人都不能杀死。
每一个人身后都站在一个人，如果杀死了其中一位，就会打破这里的平衡。
“诸位，这里有我书院的人。”就在这时，一道声音从雨中传来。
一位老者从从雨中走来，他的衣服已经被雨水打湿，看上去有些狼狈，但是他的眼睛很明亮，就像是天上的星辰一样。
“你们先离开这里。”那位对着李陌还有宋楚阳说道。
看着这位从雨中走来的人，那些贵人都保持了沉默，甚至李陌带着宋楚阳离开的时候，他们都没有说一句话。
李陌跟宋楚阳两人出了长安城就一直沉默着。
李陌这不是是第一次跟宋楚阳见面，但却是跟宋楚阳第一次同行。
李陌一直觉得像宋楚阳这样的人很理智，就像他自己一样，把所有的事情都看的很透彻。
当然有一点李陌很不理解，他不理解为什么宋楚阳会将定远城看的那样淡。
在李陌看来，宋楚阳不是一个标准的大唐人，先前那些贵人知晓圣天使的身份后没有逃离，而是选择战斗，这些李陌并不奇怪，因为这是大唐子民特有的精神，这也是大唐敢跟魔族叫板的资本之一。
宋楚阳跟在李陌身后，他已经明白了李陌的意思。
正因为明白李陌的目的，所以他的眉头开始微微皱起。
“你猜到我以后会跟你走向对立？”宋楚阳对着李陌说道。
李陌对于宋楚阳的这句话没有感到意外，：“你都猜到了？”
“我们都是很理智的人，但是我们的出生不同，位置不同，所以我们的思想不同。”宋楚阳说道，“我们终究会有一天走向对立，而你就是那枚把我们推向对立的棋子。”
虽然宋楚阳说的这句话这不是一个很合理的理由吗，但这终究是一个理由。
就像他的一位朋友经常说的一句话那样：“杀人需要理由！”
因为有理由，所以宋楚阳在以后会跟李陌动手。
“在魔族没有灭亡之前，我不会对你动手的。”李陌笑道。
李陌的笑意看上去很淡，就像一片清水，至于那片清水下面是什么，没有人看得清楚。
……
现在的太阳已经升起来了，但是天气还有些凉意。
绿珠一大早就回到了面馆，开始劈柴、烧水，并且准备一些面条。
因为宋楚阳告诉她，她要铮很多很多钱。
“昨天生意不好？”宋楚阳问道。
“不是很好。”绿珠说道，“因为昨天来了一位客人。”、
“什么客人？”
“一位老太太。”
“哪位老太太？”
“卖糖炒栗子的老太太。”
“奥，那真的很麻烦。”宋楚阳说道。
因为吃糖炒栗子很麻烦，需要剥壳。
但是他们没有一个敢拒绝这份糖炒栗子。
因为这位糖炒栗子是一位老太婆自己炒的，他们要是不吃的话等于是在浪费老太婆的心意。
浪费老人家的心意会让老人家感到不满，更何况这位老人家是一位修行比程诚诚甚至是王川还要高上许多的强者。
“可是那些糖炒栗子已经凉了，不是很好吃。”
“不好吃也要吃，毕竟那位不是很好惹。”、
……
宋楚阳回到了面馆，李陌正要打算去大理寺。
这时，一辆马车停了下来，一位面白无须的中年人走了下来。
“父皇找我？”李陌问道。
过了许久，马车停了下来，李陌同马车上走下来，朝着御书房走去。
皇上看着走进来的李陌，说道：“帝都的格局你很清楚，你应该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
李陌看了皇上一眼，突然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皇上看着跪在地上的李陌，微微眯了一下眼睛。
大概是因为看了太多奏折的原因，他的眼睛有些酸涩，以至于他只有眯着眼睛才能够看清楚自己儿子的面貌。
老子看清楚儿子的面孔，这是一件很正常也很平常的事情。
但是皇上已经忽略了一件事情，皇族永远没有亲情。
他现在好好看李陌一眼只不过是为了要好好看一眼自己最亏欠的儿子。
这样的想法很平常，也很正常。至少在皇上的眼里来看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但是李陌不同，当皇帝眯着眼睛看自己时他只能把自己的头弄得更低，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加尊敬与诚恳。
李陌很清楚的知道，上面的那位不是他的父亲，而是他的父皇。
因为父亲不会杀儿子，可是皇上却会杀死自己的臣子。
虽然他父皇上面还有那位，但是李陌知道自己已经触犯了那位的利益，如果自己不死，自己的父皇就会有麻烦。
比如那些即将老去但是还活得老人们，他们一直代表着皇宫深处的那只老凤凰，至于他父皇这个大唐皇帝，在他们眼里只是一个世俗的王者罢了，毕竟修行者的世界里只有强者，没有等级。
当然李陌现在要做的只有等待，因为他坚信那些老人也会像他的父王一样，渐渐老去。
“你怎么看待昨天的事情？”皇帝开口问道。
“不过是长安城里的问题，魔族公主的到来还有万红楼的那场拍卖，说明父皇布的局很成功。”李陌说道，“那你如何看那些老人们？包括那位赶回来的大人？”
“不过是要一个千古留名吧，能够杀死魔族的圣天使，足以够资格进入史书。”李陌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嘲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