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潘晓曼那里喝完酒走在深夜马路上的赵凯龙停下脚步郑重其事地对赵瑞麟说:“哥,我喜欢上潘晓曼了,我想追她”。
赵瑞麟听到弟弟的话酒醒了一半,先是楞了一下然后说:“不行,你马上要高考了不能分心。再说了,你了解她吗?而且她也不是我们本地的,又不在这里上学。比赛一结束或者半路落选了,她也就走了,到时候你怎么办?”
“我可以考到北京去,我不会耽误学习的,就算是为了她我也会努力的”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先努力考到北京,然后再追她呢?到时候你有的是时间去追她,总比现在一心二用的强吧?”
“哥,你是不是也喜欢上她了?”
“胡说!我没有”张瑞麟提高了调门说。
“你说的一点儿底气都没有。不过没关系,我和你公平竞争,看谁先追上她怎么样?”
“我才不跟你争呢,你好好学习吧。你只要专心读书,我不但不跟你争,我还替你盯着她不让别人有得手的机会,怎么样?”
赵凯龙坏笑着用手指着他说:“这可是你说的哈!你可别反悔!”
“行了吧,赶紧拦个出租车回家了!”赵瑞麟实在是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和赵凯龙做过多的纠缠,可能真是心虚的原因吧。
经过一个星期专业补习,潘晓曼的唱功更精进了一些,并且在专业老师的帮助下选好了下一场比赛需要演唱的曲目。
初次海选的时候,她摸不清状况傻呵呵的什么准备都没有的就去了,到了现场才发现很多人都准备了伴奏音乐或是各种乐器,而她只能咧着嗓子干巴巴的喊了几句。虽然当时是全票通过,但是总觉得不如有个伴奏效果会好一些。于是,这次她就选了个最常用也是最方便的乐器给自己伴奏。
她玩儿吉他已经有四五年的时间了,虽然不是很精通,但仅仅用来伴个奏问天还是不太大的,更何况一共也就准备了两首曲子,而且反复练了将近一个星期的时间,可以说是驾轻就熟了。
到了二百进一百五的海选那天,她早早的从宾馆出来去了电视台四号厅等待叫号进去表演。
“各位评委老师好,我是538号选手…”潘晓曼还没说完就被其中那位女评委打断道:“不用介绍了,赶紧唱吧”。她脸上精致的妆容也难以掩盖她那一脸的疲倦,而另一位打扮的酷酷的评委摘下眼镜用手揉了揉两眼之间的睛明穴,随后又重新戴上眼镜喝了一口水,算是缓解了一下他的疲惫。
潘晓曼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也就处变不惊了。二话没说跨上吉他直接进入《童年》的副歌部分,一阵欢快的吉他声犹如夏天中的凉风,又像是午后阳光下的一杯绿茶,清新提神又不失雅趣。只是给的量太少,就像是凉风吹了一下戛然而止,绿茶不过是杯中的三分之一,只有一口的量。刚才那个女评委很是惊愕地问:“唱完啦?”
“唱完啦”潘晓曼很肯定的回了一句。
女评委确实有些不敢置信,因为从海选开始都是评委们对参赛选手喊停,还有的选手特别亢奋,喊上好几声停,他都不带停的。但这个538号选手到是很特别,自觉主动的缩减演唱部分。于是女评委很好奇地问:“你就准备了这么几句?为什么不唱完整首歌呢?”
潘晓曼很想脱口而出:上次我就是从头开始唱的,还没唱两句你们不就把我打断了嘛,让我从副歌开始唱嘛。我这次直接唱副歌部分,你们又不乐意啦?
话到嘴边,她只是鞠了一躬笑了笑说:“会不会唱歌,唱的好与不好,在专业的老师面前一张嘴就一清二楚了。现在是人海战术阶段,我唱的多了也只是耽误评委老师们的时间和排在我后面的选手的时间。我知道评委老师们都很辛苦,所以不想占用你们太多的时间,否则就是我不懂事了”。
“哈哈,这个小姑娘很有意思嘛!”一直没说话的那个评委放下手中的笔接着说:“就唱上那么几句你怎么就能肯定你能晋级呀?”
“我不能肯定。我只是想,演唱的时候该表现的都表现到了,晋不了级要么是我专业能力差,要么是我的对手太强劲。不管怎样,评委老师的专业水平我是相信的”。
“看了吗?现在的小姑娘可真是伶牙俐齿啊!人家唱上两三句既省时又省力,还落了个替我们着想、替选手着想的美名”女评委给刚才问话的那个评委说。
戴着墨镜酷酷的评委也接话说:“不光如此,人家不还说了嘛,相信我们的专业水平。言外之意就是给她晋级就证明我们专业水平很强,不给她晋级就是我们专业水平很差”然后他摘下墨镜看了一眼潘晓曼的资料问:“你叫潘晓曼,上次当场愣神儿的就是你吧?”
“是”
“你综合素质都还不错,行吧,为了咱们的专业能力不被质疑一起举牌儿呗!”戴墨镜的评委说完举起通过的牌子,其余两名评委也都举起了通过的评判牌。
潘晓曼毫无悬念的全票通过,顺利进入一百晋五十的比赛名单。潘晓曼拿着通关卡得意的走到在候赛区等着她的赵瑞麟身前,晃了晃手中的通关卡说:“晚上,小龙虾,你请客!”
“我去,你真是唱了那么两句就过了?”
“那当然!我告诉你,唱的越多,出错的几率就越大。傻子才唱全了呢!”
“得意的你吧!走,哥带你去吃小龙虾!”
“赵瑞麟!”
赵瑞麟寻声回头看去:“监制”
“你在这儿做什么呢?”赵欢麒走到他跟前看了一眼旁边站着的潘晓曼。
“没做什么啊,我被派过来帮忙打机动呢”赵瑞麟解释说。
“谁派你过来的?”
“啊,呃…郭副导”
“走,带我找他去”
“干什么?”
“我倒是要问问他,你怎么就出现在这儿了!”
“那个,我先走啦,再见”潘晓曼很识趣的先躲了。
赵欢麒看了一眼转身离开的潘晓曼接着对赵瑞麟说:“她是谁?”
“哎呦哥!你别跟防贼似的行不行!她就是个选手”
“怎么着,你想勾搭她,还是她想勾搭你?”
“朋友,就是朋友,没别的!”赵瑞麟两手一摊。
“你小子最好别动什么花花肠子,你要是敢惹出什么乱子,你等着回家怎么收拾你的!”赵欢麒警告完不等赵瑞麟再开口解释什么的就直接走了。
“喂,晓曼”赵瑞麟看大哥走远后把电话打给了潘晓曼。
“那个是你哥呀?”
“对呀”
“还挺吓人的”
“吓到你啦?”
“感觉上他和你兄弟俩儿挺不一样的”
“当官儿当久了”
“小龙虾还吃吗?”潘晓曼只关心这一个问题。
“必须的必呀!我在院儿门口等你!”
“噢啦!”潘晓曼挂掉电话,飞奔回房间放下吉他,换了一身运动装活蹦乱跳的向院儿门口跑去。嘴里哼唱着:“今天天气好晴朗…”就在这时,手机又一次响了起来,她从口袋里掏出一看,还是那个熟悉的名字‘邵宇来电’。她放慢脚步接起电话:“喂”
“喂,你终于接电话了。”邵宇激动地不置可否。
“有什么事吗?”潘晓曼尽量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淡淡地问。
“明天星期六了,我想约你出来看个电影”
“邵宇,我想我已经说的很明白了”
“我知道,我知道”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天天还要给我打五六个电话呢?我想,我不接你电话,不回你短信,你应该很清楚我的态度了。”
“晓曼,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人生道路还很长,离了谁都照样活的很好。再者说了,你都有郭佳慧了,为什么就不能放过我呢?”
“你这是什么意思?怎么又和她扯上什么关系了?关她什么事儿?”邵宇不明所以地问。
“你们都在一起了,你还舔着脸的来问我呀?”
“什么在一起了?我和她就是哥们儿,你怎么平白无故的给我泼脏水呀!”邵宇提高音量的回到。
“哥们儿?呵呵!”
“晓曼,我对你怎么样,难道你心里一点都不清楚吗?你要是不喜欢我和她来往,你直接给我说呀,我可以不和她来往的。别说是郭佳慧了,只要是你不喜欢的,任何人我都可以和他断交的”。
“你给哥们儿买情侣对戒是吧?你和哥们儿在操场上接吻是吧?”
“什么,怎么还情侣对戒?我给谁买对戒了?我什么时候和她在操场上接吻了?我承认我是在攒钱买对戒,可我是想在你过生日的时候给你一个惊喜的!”
“你少来这套,郭佳慧戴着戒指跑过来找我炫耀,说是你送给她的。还有一天我和艾美亲眼看到你和她在操场上接吻来着”。
“你能不能动动脑子,就算是接吻,你觉得可能会在操场上吗?你觉得我是活腻歪了吗?”
“那你和她在操场上干什么了?”
“我都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时候的事儿!等等,她找你炫耀戒指?”
“对呀”
“可她说是去帮我给你说和的。她是戴着一个戒指,那是樊庆发送给她的。不过前些天她说她跟他分手了。”
“我没有那个精力和心思在这里跟你讨论这些问题。总之,我们已经分手了。以后你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你、还有她,到底是谁说了谎我不知道,也没有兴趣知道。我现在也不在北京,可能会有一段时间都不在北京,即便就是在北京,我也不会见你,所以你还是约别的人去看电影吧”潘晓曼说完挂了电话继续向院门口走。
手机又一次响了起来,潘晓曼很是恼火的接通了电话:“有完没完?”
“我是不是打的不是时候?”陆川小心翼翼地问。
潘晓曼不好意的笑了笑:“对不起啊,我以为又是邵宇打过来的了”
“你俩吵架啦?”陆川瞬间开启了八卦模式。
“分手了”
“我去,这么劲爆!说说呗”陆川更是来了兴趣。
“说什么说,你有什么事儿啊?”
“这个周六不是你生日嘛,我琢么这想参加你的生日派对呢”
“大哥,你想多了吧。谁给你说我要开派对呀!”
“你这么洋活儿的人,能不开派对嘛,我哪知道还赶上你分手了呀!看来是开不了了,伤心还上不完呢,哪有心情嗨皮呀,你说是吧”。
“我不在北京”
“去哪儿了?什么时候回来?”
“我在溢江市,可能要过段时间再回去”
“行吧,我还精心给你准备了礼物呢。等你回来电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