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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征途

光阴似箭,过往的故事来去匆匆。数天的平静,很容易让人安逸下来。谁都希望,明天又是一个美好的开端。猫咪全国大赛即将到来,主理人给我们的训练已经有所减少,换来的则是每一餐的营养美味。在他看来,赢下这场比赛,等于给猫舍赢得一个美好的未来。虽然,我们只是他赚钱的工具,但是,我们的生活确实也比一般的猫要好上数倍。

姓中的胖子,已有一段时间没来叨扰我们了。这看来,也许是一件好事,他貌似正在组织扩大自己的猫舍。他的合伙人之一——汪霄虹,就是主理人的朋友。主理人曾经劝过她,不要轻易相信别人的鬼话。可目前看来,现在这个姓中的,还算是有心开猫舍,能不能赚钱不知道,至少还不是一个骗子。但是,就他的人品而言,开猫舍一定不会墨守成规,老老实实地繁育猫。迟早有一天,会走上邪门歪道,牟取暴利。

由于忙于给我们培训比赛的事,主理人也没心思放在他人身上,只要姓中的不来捣乱,什么都好说。比赛倒数第三天,我们坐飞机前往中国最大的城市上海,这里,将开始一场激烈的萌军大战。一时间吸引了近千名猫咪爱好者过来观看,还有全国获得比赛资格的大小猫舍共65家,共计十五种猫进行比赛,有些大猫舍参赛猫的数量多达五只甚至是十只以上。规模之大,盛况空前,来到这里的人,都可以一睹为快。

本次的比赛场地是个室内体育馆,比之前的城市大赛大了近三倍,观众席上前排已经坐满了人,内场的坐席则是给猫舍做准备的。随着参赛猫舍的到齐,现场已达到了喵声鼎沸的局面,大赛一触即发。

在这短短的两天里,只要拿下好名次,猫舍的命运将会有所不同。名气与实力并存,则财源广进。和之前一样,都是先从品相分决出好猫进行复赛。不同的是,全国大赛则是品相前十就可入围复赛,看似比城市大赛更容易。但是,在这高手如林的赛场中,前十名一样难于上青天。

最早上场的是人气颇高的美国短毛猫,我记得有部动画片的主角叫起司猫,其实就是以美短条纹加白为原型。这群古灵精怪的家伙,个个长着精美的条纹,圆圆的脑袋,黄绿色的大眼,在猫中属于俊美型猫咪,据说个个都是运动能手,甚至能在运动项目上和缅甸毛扳手腕。三十五只美短经过了二十几分钟的评选,终于选出了前十名。按照这进度,早上都未必能看到幼年组的猫评品相了。

在经过数轮精彩的评选之后,美国短毛猫、英国短毛猫、俄罗斯蓝猫、波斯猫、阿瑟拉猫等十种猫咪都决出了胜负。这里唯独阿瑟拉猫无需评选前十,因为参赛选手仅有八个,不为别的,就因为太贵,养的人少,它们完全是为这场比赛增色做准备的。据说,在美国一只阿瑟拉猫的售价高达两万美元以上。也就是说,我们一般的赛级布偶猫,六只才等于人家一只的身价,也难怪只有八只来参赛了,物以稀为贵,它们要是和英短一样泛滥,就掀起不了什么大风浪。

这次的比赛中,主办方还别有用心地安排了一种身份较为特殊的猫进行比赛,那就是中华狸花猫。不管动机是否出于讨好中国人,至少在诚意上做到了。国内专门繁育血统纯正性状稳定的狸花猫的猫舍寥寥无几,今天参赛的狸花猫,一大半来自于外国猫舍繁育出来的赛猫。因为,它们在国内几乎赚不了钱,大多数人在花鸟市场几十块钱就能买一只,有的甚至能免费领养。但是,那些猫由于多代的杂交,血统已经不纯。不过,经过国内外猫咪协会以及爱好者的共同努力下,终于有一批纯种狸花猫得于问世,它们的平均身价超过两千美元,与我们布偶猫几乎不相上下。

纯种狸花猫和一般的家养狸花猫真的不一样,它们一上场,就引发了全场的欢呼。已经有人开始议论纷纷,说什么:“土猫都能养得这么漂亮?”这时,主持人开始发言了:“接下来参与评选的,是大家即陌生又熟悉的中华狸花猫。说他们陌生,是因为它们经过血统提纯繁育了数代之后,已经成为一个形状稳定的品种。说它们熟悉,是因为它们的模样,日常生活中很常见,但是你们仔细观察会发现,纯血统的狸花猫和家养的杂交土猫,还是有不少的差别,接下来把时间交给裁判们。”

纯种的中华狸花猫,它们的个头之大,甚至不输英国短毛猫。身上呈现出浓淡相间的条纹,由于我的眼睛能分辨的颜色较少,基本上只能看到橘黄色和黑色相间,它们胸口的毛基本呈现黄色,或者橘黄,眼睛则是明亮的金黄色。与美国短毛猫不同,它们的条纹更密集,骨架更大,给予人的感觉是威风而不是可爱。强壮的身躯,却拥有一个温柔的性格,到底是繁育出来的纯种猫,连性格都是优良的。最终,前十名评出,一只来自国外名为亚瑟夫的狸花猫获得第一,评分高达97。想在全国大赛拿到95以上的品相分绝非易事,可见主办方对他们的重视。不过,中国的本土名猫,竟然被国外的猫舍拿到第一,这真不知是一种庆幸,还是一种讽刺!

终于,在上午比赛接近尾声之前,轮到我们布偶猫上台评选了。主办方为了留住现场的观众,特意将我们安排到了压轴登场。似乎,人气高的品种,从头到尾都有穿插。如果,把所有高人气猫方开始比完,估计还没结束人就得走一半了,都放在后面的话,前面来的人,可能就少了。

来自全国的五家布偶猫舍上台角逐,现在,是我们成年布偶猫的舞台。现场,共有二十六只美丽的“仙女”,一下子就引爆了全场。比赛的顺序,是由电脑随机排的,所以我跟爸爸的比赛顺序并没有相邻。我作为第一个参与评选的猫,一下子就成了众星拱月的对象。

裁判结过我时,也是惊叹了一声。然后,抱起我,四处检查我的毛发,口牙。利用逗猫棒,将我吸引到了猫抓柱上,我站立起身,他顺便抚摸了一下我的背部。然后,开始进行评分。最终,我以96分的成绩引得全场欢呼。比赛还将继续,之后还将有二十五只布偶猫登场。

二十分钟过后,比赛结果也出来了。爸爸以92分的成绩获得第八,成功进入复赛,而我96分只能排第三,还是并列的第三。第一和第二名都是什么样的神仙颜值,能让裁判如此青睐?第一名来自上海糖果屋布偶猫舍的露娜,据说,它曾在国际赛场上拿下世界第三的好成绩,说它是国内最好看的布偶猫应该没人反对,毕竟它的品相得分是99分,几乎完美无瑕。而排名第二的则是来自北京布兰妮布偶猫舍的奶油,品相分为97分。

早上长达四个小时的品相角逐落下了帷幕,时间已经来到了大中午。观众四散离去,而猫舍基本就地用餐。毕竟,下午还有幼猫组的精彩比赛。吃饭的同时,有个名为吴仁迪的铲屎官过来嘘寒问暖,原本主理人并不认识他,可他自称是冰球猫舍的合伙人之一,主理人就开始跟他谈了起来。他们俩还出奇地相谈甚欢,和中朵哉那种奇怪的气氛完全不一样。

主理人询问那只由我们猫舍培育的种猫时,他却不知其近况。吴仁迪说:“我并不是很信任姓中的,所以只投了五万进去,现在只养着名义上是猫舍的两只猫。”说完,便给主理人看,主理人看完若有所思的样子,他只说了一句:“这样作为种猫,好像不太合格吧!”吴仁迪笑着回道:“姓中的意思是走灰色渠道,低价卖掉它们的崽,两只种猫加起来也才两万八而已。”主理人说:“我不觉得奇怪,中朵哉本身就不是啥好东西,但我觉得他应该在忽悠你,这。两猫的品相,虽说无现场评定不能妄下结论,但一只一万四,还是感觉偏贵了。”吴仁迪脸色有点变化,但还是笑道:“哈哈哈,毕竟还能生崽,贵点也正常嘛!”主理人见气氛不太对就转移了话题。他打趣地说:“你这名字不遭人恶搞吗?无人敌!哈哈哈……”。主理人真不是一个适合开玩笑的人,我都能感觉出挂在吴仁迪脸上的黑线了。不过他还是笑着回应道:“你把吴去掉就行了。”然后,他以去吃饭为由,告别而去。

休息之时,主理人联系到了汪霄虹,说他遇到了猫舍另一个合伙人。可汪霄虹表示跟他不熟,且中朵哉说他这个人鼠目寸光,人品一般。但主理人表示,接触下来觉得还不错,至少,在他看来,人品不好的是中朵哉这胖子。

下午的比赛在两点钟正式打响,来自全国40个猫舍的幼猫参与比赛,猫品种共八种,比早上少得多。我们家的幼年组只有一只独苗获得比赛资格,它的名字叫娜莎,也是我爸妈的后代,是我的亲妹妹呢。它的品相分为93,以第五名的成绩进入复赛。在激烈的评选过后,所有的幼猫品相评比结束,即将进入明天的运动赛。

第二天,万众期待的运动赛即将开始,为了保证进度,这次设置了三个赛道同时比赛,保证能在今天内完成所有的比赛。比赛开始前,助手突然过来找主理人谈话,可他又欲言又止,并表示这些事等比赛完再说,他不想让主理人分心。

比赛开始了,今天运动赛,主办方别出心裁地将中华狸花猫放在首位,而缅甸猫紧随其后,它们的运动神经俱佳,颇有观赏性。

昨天,名为约瑟夫的狸花猫以貌取胜,获得了现场大量观众的支持。运动赛,第一个登场的它点燃了今天比赛的第一个高潮。帅气的老外上场,准备指挥它完成赛道闯关。

十六种障碍,十六个比重不一的得分点。只见身手矫健的约瑟夫在赛道中自由穿梭,如履平地般的惬意。这次比赛比之中还多了一个木桩跳跃,每个木桩距离30厘米,共六个,木桩顶上只有直径二十厘米不到的横截面,猫咪们需要到上面跳过六个桩,且不能出现失衡状态,才算完美完成。

约瑟夫打量了一会儿眼前的木桩,接着就轻松跃上,以奔跑的姿态跑过六个桩,现场一阵哗然,每个人都被它的表现惊呆了,完成得快准狠,没有任何失误,堪称教科书般旳完美闯关!

在经过了两米猫爬架的冲刺以后,约瑟夫来到了最新的比赛项目面前,就是跳高,这项目取决于铲屎官对自家猫爆发力的信心程度。很显然,运动健将约瑟夫给了它铲屎官足够的信心,竟然直接将逗猫棒指在了超过两米高的位置,吸引它跳上去够。约瑟夫经过再三打量,确定了该使用多大的力,然后便开始俯身蓄力,用力一跃,成功地拍到逗猫棒完成挑战。现场瞬间人声鼎沸,大家都被这集实力和美貌于一身的猫震撼了。经过慢镜头确认,约瑟夫达到的高度是惊人的两米一三,这很可能还不是它的极限。最终,约瑟夫也如愿以偿地拿下了狸花猫成年组的全国冠军!

观众的热情在被约瑟夫点燃之后,接下来的比赛就开始了欢呼模式。几乎每一种猫的角逐,都能赢得一阵阵掌声。毕竟,比赛太过精彩,称之为猫中的体育盛事也不为过。除了狸花猫、缅甸猫和美国短毛猫这三种运动健将之外,不得不提的就是阿瑟拉猫!

阿瑟拉猫,相信很多人都很陌生,作为全球最贵的猫种,它们却以强悍著称。长达一米二的身长,让巨人缅因猫都显得几分逊色。健壮发达的四肢,花豹一般的斑纹,给予人一种威慑力。据说,养它们的同时,需要买一份保险。它们是薮猫和亚州豹纹猫爱的结晶,经过人类多代繁育和培养,已经成为被国际认可的猫种。

这些苗条的大家伙,由于体型的缘故,用的是缅因猫专用赛道,除了靠力量完成的项目外,其他技巧型的项目都经过了简化。不过,阿瑟拉猫完成起来反而信手拈来,没有任何难度。其中,只名为赫博的阿瑟拉猫最为优秀,爬上两米高的猫爬架,仅用了1.56秒。最终,在跳高的项目上,以两米二的成绩打破了约瑟夫创造的记录。不过,它靠的是体型优势,综合来说,约瑟夫更胜一筹。

经过长达三小时的激烈的角逐,已有十三种猫决出冠军。现在,轮到我们美丽的布偶猫上场了。被称为仙女猫的我们,人气依然冠绝全场。特别是颜值第一的露娜,简直捕获了全场所有观众的心。不过,美丽不代表一定有实力,我一定要在运动赛上追回落后的三分。

这次的出场顺序是根据颜值分排名而来的,所以,露娜每个阶段的表现,将会成为重要的参考,是判断我能不能逆袭夺冠的关键!

露娜在众人的欢呼声中闪亮登场,这人气,比我参加城市大赛时有过之而无不及。走上赛道的它显得十分轻松,在铲屎官的指挥下踏出闯关的征程。不料,这位美丽的大姑娘,竟然是训练有素的主。这也该想到的,能参加全国大赛的,没点看家本领,怎么敢上场?

赛道中,技巧性的项目,对它来说再轻松不过了。不过,在新项目木桩上,由于几分胆怯,露娜出了点失误,在第三个桩上出现了打滑。好在没掉下来,有惊无险。最后,它的跳高成绩为一米四二。虽然比起之前的运动健将差很多,但对于布偶猫而言,这种成绩不算差了!最终,露娜以90分的运动分完成了比赛,这对我来说,是个不错的消息。

正当我窃喜之时,名列品相第二的奶油也完成了比赛,要命的是,它的运动分为95,综合分一下子赶超了露娜,暂列布偶猫成年组第一。没想到,真正的对手是它!接下来,轮到我上场了。

奶油的高分一下子给了我不少压力,现在,眼前熟悉的赛道在我眼里成了刀山火海一般。我的四肢如灌了铅般沉重,并开始急促呼吸,主理人见状放下了逗猫棒,轻轻地揉一揉我的后颈,放松下我的心情,并鼓励我踏上第一步。在他的鼓舞下,我终于重拾信心,走上赛道,现场的观众也给予了掌声表示支持。

裁判一声令下,我冲了出去,之前训练过无数次的项目,我还是以最佳的状态越过。眼前,比较陌生的木桩,成为了我的最大阻碍。我效仿约瑟夫的闯关方法,直接跑过去,我大概拿捏了下每一步需要的力道,以免跳过头或者不到位。

经过了几秒钟的探测,我跑了出去,用极佳的力道在木桩上奔跑而过,这种感觉如履平地,可是,在跳到重点时,脚下一滑险些失误,现场观众也随之呼了一声,为我捏了把汗。

在以2.29秒的成绩挑战完两米高的猫爬架之后,我即将面对的是全新的跳高项目。主理人根据奶油的1.65米的高度,给我设定的挑战高度是1.75米。我开始蹲下蓄力,紧紧盯着悬浮在头顶上的逗猫棒。随后,竭尽全力一跃而起,可没想到,一跃用力过头,主理人连忙抬高逗猫棒的高度,可来不及了,我的头直接撞上了逗猫棒,最终的结果是1.82米,运动赛得分,我以96分的成绩拿下,综合分跟奶油战平,赛后我们就得通过投票了决出胜负!

随后上场的布偶猫,并没有形成威胁,包括在我前面要比赛的,和我并列第三的那家伙,运动分仅有93。爸爸虽说拿下了98的高分,但是由于他的品相分不如我,未能加入争夺冠军的行列!

由于露娜的运动分太低,遗憾地拿了个第四名。但是,全国大赛的品相评比也有颁奖,所以,它至少拿了一个冠军,还是相当不错!爸爸锁定第三名,而我和奶油根据投票决出冠亚军。经过了三分钟的投票,悬念揭晓。奶油的总票数是497票,我的总票数是……494票。最终,我以三票之差,与冠军失之交臂!

我觉得十分沮丧,但是主理人却十分开心。毕竟,我们猫舍包揽了全国大赛的亚、季军,我同时也拿到了品相大赛的季军。主理人和助手一人抱着我,一人抱着爸爸,让摄影师帮忙拍照。我们猫舍经过这次比赛,名声大噪,让全国许多爱猫人士认识了我们,特别是很多布偶猫爱好者,纷纷过来询问价格及排队事宜。

在下午的幼猫比赛中,我们的娜莎获得了第四名的好成绩。不过不重要,早上的全国二三名,已经让很多人为之惊叹了!但相对而言,品相分反而更加让人关注,所以真正的赢家不是奶油,而是露娜!

我们带着优秀的战绩,回到猫舍。主理人已经安耐不住此时愉快的心情。经过一番战役,猫舍的微博粉丝数已暴涨至八万,甚至每天还会有几百个增量。而微信好友更是早到达了上限,为此只能再申请一个。

但是,快乐的时光总是那么短暂,助理在比赛时憋在嘴里的话终于说了出来。猫舍,又惹上了新麻烦。这次不是中朵哉在兴风作浪,而那位小猫夭折的铲屎官。他以猫舍不赔偿夭折的小猫为由,在微博及论坛到处发贴,并且拍了张医院的夭折诊断证明为证据,要网民帮忙讨个公道。

主理人之前看到微博的未读消息很多,没去在意,他认为是之前粉丝的留言。结果一看,将近一半的评论都在骂我们是黑心猫舍。虽然,主理人发微博称该铲屎官之前没有举证,并自己主动拉黑了他。但先入为主的网友,根本不信他的话。而且,聊天记录截图早被做了手脚。被改成了,主理人坚决不赔偿他,还把他拉黑了,而且图片改得十分完美,几乎没有痕迹,这下,主理人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虽全国大赛获得好成绩,是令人高兴的一件事。但是,成名之后饱受有心人的针对,也是太过让人心寒。而这背后的始作俑者,依然是中朵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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