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自己竟睡得如此踏实,他微微一愣,环顾了一下,烛火竟还未熄灭。随后温柔一笑道:“方寅时,怎么不多睡一会?”
也许是昨天方入夜自己便睡着的,所以竟在此时自然醒了。
睡着?对了,昨夜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怎么毫无记忆了?
见她皱着眉头,他做起了身子道:“昨夜,你喝了不少的紫琼浆,便醉了。”
紫琼浆?那紫色的液体竟是酒?
那么眼前的人……
“你是冥渊?”
方才,她醒来,竟发现自己躺在他怀里,但是两人衣衫完好,便知并未发生什么,这也是她为何可以如此冷静地问他话。
见他并未回答只是微微一笑,起身拿起外衣,一甩便穿好了衣裳。
那衣服分明是与冥渊的相似,而那动作神态亦无多大差别。
怎么一夜之间便成了少年?还是说,原本就是少年……
“你的灵力恢复了?”
此刻她也猜到,他原先说的反噬,应该是这个意思。
“嗯。”
其实还没完全恢复,只是,这对于她并不重要。
奇怪,鞋子怎么不见了?不知是鞋子,还有自己的外衣全都不在。
于是,她只好赤着脚踩在冰冷的地板上。
因为她真的很渴。
才走了两步,便被他横抱起。
“你的衣服被污秽物弄脏了,柳河拿去清洗了。”
头上传来他温热的气息。
“我想喝水。”
本想让他放下自己,却发现已走出内房。
把她放在玉石椅上,为她倒满一杯清水。
冰凉的清水流过她干涸的喉咙,好不舒服,她满意一笑。
门突然被打开,淡淡的晨光便射了进来。
见柳河拿着衣物进来,冥玄便坐在玉石软榻上,闭目假寐。
好似每次有他人在,他都会极其安静地在一旁。
千兮看着门口只有柳河一人不禁有些奇怪,为何只有她一人拿着如此多的衣物进来?
她一进来,门便又自动关上了,欠了欠身走过去。
“柳河,为何不叫多一个丫鬟帮你拿这些?”
看了一眼被放在桌子上的衣服,是魔宫尊贵的大红色,配着银白色的满天星绣花衣带,衣裳上还有一种她叫不出名的绣花,霎是好看。
“冥公子在这,柳河怕人多口杂。”
瞥了一眼玉石椅上的美少年,她无奈道。
昨夜他还是孩童,今日却是长于她的少年,一夜同房,传出去肯定是不妥的。
偏偏他还没有要离开这房间的意思,他的语气虽轻淡,却总有一种莫名的威严和压迫感。魔尊昨夜来此处亦未说什么,柳河也只好尽力做到不让其他人知道。
皱了皱眉,确实如此,柳河倒是心细,她微笑感激道:“柳河,谢谢你,夜里还要帮我换衣服。”
自己还真是麻烦了她呢,他所说的污秽物估计是自己酒后所吐的吧?
“公主言重了,公主的衣服不是柳河换的。”
顺着她的目光看了一眼那少年。
不是她换的?那是谁?
他换的?柳河的一副就是这样的表情让她有些崩溃。
那不是被看光了?
睁着水灵的凤眼,她无法想象居然一个男子为自己换衣服。
而他依旧淡淡的笑容在打坐,好似此事与他无关。
心里七上八下的,将柳河拉到身边,她不禁有些责怪地低声道:“你怎可将他留在我房间?”
她话虽不重,却是让柳河很是委屈,“公主错怪柳河了,公子是想走也走不了。”
想走也走不了?难不成还在这里生根了?
“哦?这是为何?”
她才不信,他若想走,哪能走不了?
“因为……因为……”
连说了好几个“因为”,却没把心里的话吐出来,憋得满脸通红。
“因为什么?”
千兮不禁有些着急,究竟是为什么?
“公主死死的抱着冥公子,不让他走……”
说到此处,柳河低头问声细语,满脸通红。
昨夜那画面何止这些?她又怎好启齿?
死死抱住?
千兮闻言双颊通红。难怪早上醒来自己像八爪鱼那般死死地缠在他身上。
虽然窘态,可是一想到只是抱一下,倒也觉得原谅自己了。
她方如此想,柳河整理好衣物,低眉道:“而且……”
一条神经线如琴弦般被挑动,而且?而且什么?
炽热地眼神有些灼烧了柳河,她收起动作,欠了欠身道:“公主,柳河去准备一下首饰。”
昨晚的事,公主还是别知道比较好吧?
看这她焦急逃离,一种不祥的预感袭来。
难不成自己杀人放火了?
皱着眉头,她看了一眼神情依旧的冥玄。
后者感觉到探索的目光,便睁开眼,轻轻一笑,问道:“你真想知道?”
这笑,让她心里有些发毛。
不过,终究敌不过好奇之心,她点了点头。
他站起了身子,缓缓向她走来,不知为何,有一种不安从她心中燃起。看着她微楞的眼神,他有些玩味道:“不仅是死抱着我不放,还强拔开我的衣服,然后还……”
什么?拔开他衣服?自己什么时候竟变成如此腐了?
越说道后面,他的语速越缓。闹得她心里更是着急,还怎么样?自己该不会对他……
见她脸上通红,满眼惊讶,还有羞态,他轻轻一笑,很快走到她旁边,俯下身子,在她耳边一字一字轻轻道:“霸……王……强……上……弓。”
温热的气息流过她的耳根,她可以感觉到,自己的脸烫的很,连那耳根都热得很,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
自己昨晚如此彪悍?酒后乱性?
对!是酒精作怪,低眉窘了很久,她偷偷瞥了一眼少年,依旧风淡云轻的表情。终于鼓起勇气,她问道:“那个……那我应该是没得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