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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柯赛特(19)

这道便门不禁勾起我们阴惨的记忆。这里通向比塞特。帝国时期和王朝复辟时期,被判处死刑不日处决的囚犯被收进巴黎,都要经过这里。1829年发生的那桩神秘的“枫丹白露便门凶杀案”的案件出事地点也是这里。时至今日,司法机关对凶手的下落依然一无所知。这桩惨案一直未被侦破,成为一个难解的哑谜。从这里再往前,不多远便是落须街。这也是条不祥的街。在这条街上,于尔巴克曾像演戏那样,在一个雷雨天,雷闪刀落,伊夫里牧羊女便死于刀下。从这里再往前便是圣雅克便门和狭窄的、可憎的格雷沃广场。这里有几棵被截去树冠的丑陋的榆树。这些树是慈善家们为了遮掩设在此处的断头台而栽下的。这刑场是作坊主和店铺老板社团所建,在死刑面前他们进退两难,不敢依靠自己的力量废弃它,又不敢依赖自己的威望保留它。

如果我们把那个注定一向阴惨的圣雅克广场放在一边不谈,那么,在37年前,50-52号这所破屋所在的地方,在整个这条死一般寂静和惨淡的大路上,便是最阴惨的地段了。时至今日,这一带仍然没有什么吸引力。

25年前这里才开始出现有钱人家的房屋。这地方在当时是满目荒凉的。一边是隐约可见的妇女救济院的圆屋顶,另一边,通往比塞特的便门近在咫尺。你感到自己处在妇女救济院和比塞特之间。就是说你感到自己是处于疯男人和疯女人之间。这样,在本已悲凉的心绪中,又会增加一种压抑感。人们举目四望,看到的将是:屠宰场、旧城墙、稀稀拉拉的几个工厂的门面、一些类似兵营或者修道院的建筑;到处都是残垣断壁,还有黑如尸布的旧墙和白如殓巾的新墙;还有平排着的树木,平直的房屋,地势无半点起伏,建筑无半点灵感,一切都平淡无奇。这是一个凉冰冰的、死板的、丑恶的群体。再也没有比均衡的造型更令人难受了。均衡叫人厌倦,使人冷漠、忧伤,忧伤便又导致绝望。如果人能在那种苦难的地狱以外找得到更为可怕的地方,那一定是那种使人厌倦的地狱了。假使这种地狱确实存在的话,那么,医院路的这一小段地方便可以作为通往这种地狱的门庭。

当残阳落山、夜幕降临时,尤其是在冬天,当黄昏时刻吹起的晚风从成行的榆树上吹落那最后几片黄叶时,在昏天黑地不见星斗,或在风吹云散月影乍明时,这条大路便会陡然显得阴森可怕起来。这时,此地所有那些直线条,这一段段无限的形体,全会融入并消失在黑影中。这时,行人经过此地,会难免想到历年来发生在这一带的无数的命案。这流过那么多次血的荒僻之地,确乎会让人不寒而栗。人们似乎感到,黑暗中存在着无数的陷阱,各式各样杂乱的黑影好像也都是可疑的,树与树间形成的那些望不透的方洞,一个个犹如墓穴。这地方给人的感觉,白天是丑陋,黄昏是凄凉,夜间是阴惨。

每到夏季的黄昏,榆树下,便有一些老婆子坐在被雨水淋湿因而发了霉的凳子上,向路人乞讨。

此外,这个区域的外貌,与其说古老,还不如说是过了时。它当时已经出现了改变面貌的趋势。从那时起,谁要是想来看看它,那就不可拖延。因为,这个整体的一小部分在每天每时地消失着。因为奥尔良铁路的起点站建在这里。20年来,这对此地的影响很大。这种影响直到今天还存在着。奥尔良铁路的起点站无论选在这个都市郊区的什么地方,都等于宣判这个郊区的死刑和一个城区的兴起。在许多民族生活着的强大中心区的四周,在强劲的机车奔驰轰鸣中,在这吞炭吐火的文明神马的喘息中,大地被震醒,它充满活力地在改变着面貌:一些旧屋被推倒,一些新舍被建了起来。

自从奥尔良铁路车站在妇女救济院的地段建筑以来,圣维克多沟和植物园一带古老的街道都睡醒了。长途马车、公共马车、出租马车、市区公共马车络绎不绝,每天要在这些小街上快速跑上三个来回,并且不时地把房屋挤向两旁,使街道拓宽。有些奇特但又是严酷的事实值得一提:大城市里,太阳使房屋的门朝南;车辆交驰使街道拓宽。这土里土气的旧城区,显示了明显的新生的征兆——在最荒野的角落,出现了石块路面,即使在还没有人走的地方,道路也开始延伸过来。在1845年7月一个值得纪念的早晨,人们在这里忽然看到烧沥青的铁锅在冒黑烟;这一天,文明已经来到了鲁尔辛街,巴黎和圣马尔索郊区连成了一片。

二枭与莺合住的巢

冉阿让停在了戈尔博老屋的门前。他早已像只野鸟,选好了这个最荒僻的地方来作为他的巢。

他从口袋里摸出钥匙,开了门。进门以后,他又小心地把门关好,然后背着珂赛特走上了楼梯。

到了楼梯顶上,他又从衣袋里取出另外一把钥匙,开了另一扇门。进门后他又把门关好。这间破屋子相当宽敞,地上铺着一条褥子。屋内还有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屋角的火炉中炉火正旺。街上的一盏回光灯微微照着屋内的可怜相。里面有一小间,摆着一张帆布床。冉阿让把孩子放在床上,仍让她睡着。

他用火石点燃了准备在桌子上的一支蜡烛。然后,他像昨晚一样,望着珂赛特出神,那眼神里,仁慈和怜爱的神情几乎达到了不可思议的程度。那个小姑娘安详地睡着,脸上洋溢着一种自信的神情。这种神情只有最柔弱的人碰见最强有力的人的保护才可能产生。她无须知道自己是和谁在一起,也无须知道自己是在何处,只须睡自己的觉就成了。

冉阿让弯下腰,吻了吻孩子的手。

九个月前,他吻过像她那样睡了的她母亲的手。这时,与那时一样,他的内心充满苦痛、虔敬、辛酸的情感。

他跪在珂赛特的床边。

天大亮了,孩子却还不曾醒。

腊月的微弱的阳光从窗口射进来,落在这破屋子的天花板上,形成明暗相隔的线条。忽然,一辆满载着石块的车子驰过街心,沉雷般将这房子震得上下颠动。

“听见啦,太太!”珂赛特被惊醒了,她连声喊道,“就来了!就来了!”

她还没有完全醒来,半闭着眼,急忙跳下床,伸着手摸索着,奔向墙角那边。

“啊!我的上帝!扫帚哪儿去了?”她喊着。

冉阿让满面笑容地看着她。

“啊!对,这是真的!”孩子说,“早安,先生。”

孩子们接受幸福和欢乐时,迅速而又亲热,因为他们的本质便是幸福和欢乐。

珂赛特发现躺在床上的卡特琳后,连忙将它抱起。随后,她一边玩着,一边对冉阿让唠唠叨叨,问个没完。“这是在什么地方?巴黎是不是很大?德纳第太太不会找到这里吧?”忽然,她又大声喊道,“这里多美啊!”

这是个丑陋不堪的破屋,她说美,无非是感到了自由。

“我不用扫地了吗?”她终于问道。

“玩你的就是了。”冉阿让说。

这一天,珂赛特就这样度过了。她没有想到要了解什么,只感到这只娃娃和这位老人,给了她一种说不出的愉快。

三二苦合甘

第二天的早晨,冉阿让仍然站在珂赛特的床边,一动不动地望着她,等她醒来。

一种新的感受涌上他的心头。

冉阿让从来没有爱过什么人。离开家25年来,他在世上,一直孑然一身。他从未做过父亲,从未做过情人,从未做过丈夫,也从未作为别人的朋友。在苦役牢里,他凶恶、阴沉、寡欲、无知、粗野。这个老苦役犯的心里满是童贞。他的姐姐和姐姐的孩子们给他留下的印象是遥远的、模糊的,后来,那样的印象也几乎完全消逝了。他曾竭力寻找他们,但没有成功,这样,他就把他们忘记了。人的天性原本就是如此的。即使他青年时期有过什么儿女情,它们也都被葬入岁月的深渊之中。

而当他看见珂赛特时,当他得到了她,领到了她,救了她的时候,他感到满腔热血全都沸腾了起来。他胸中的热情和慈爱全部苏醒,把它们灌注在了这孩子的身上。他走到她熟睡着的床边,高兴得浑身发抖,仿佛做了母亲似的,因而感到十分慌乱,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因为爱在心头出现时,它那种极伟大奇特的涌动是那样的不知其然而又那样的甘美。

一颗何等可怜的全新的老人心!

只是,他已经55岁了,而珂赛特才8岁,他毕生能够有的爱变成了一种无可言喻的星光。

这是他生平第二次受到光明的启示。主教曾给了他善的启示,珂赛特又给了他爱的启示。

开始的那些日子便怀着这样一种迷人的陶醉度过了。

至于珂赛特,她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不过,她自己并不明白。多可怜的孩子!当她母亲离开她时,她还那么小,她已经不记得母亲了。孩子都像葡萄藤的幼苗,遇到什么,便攀附什么。她也想爱周围的人。但是,她没能做到。所有的人,德纳第夫妇、他们的孩子、其他人家的孩子,都把她推向一边。她曾有一条心爱的狗,遗憾的是它死了。在那以后便不曾有过什么东西或什么人愿意和她在一起。说起来很惨,8岁的孩子便对什么都心灰意冷。这不是她的过错,她并不缺乏爱的天性,她缺少的只是爱的可能。因此,从第一天起,她整个的心,即使是在睡梦中,便爱上了这老人。她的心中产生了一种从来不曾有过的心花怒放的感觉。

在她心目中,这老人好像已成了一个既不老也不穷的人。她觉得他美,正如她觉得这间破屋子很美一样。

这效果来自朝气、童年、青春和欢乐。大地上和生活中的新鲜事物在这方面也都增加了影响力。住室虽然简陋,但有幸福的光彩的照耀。再也没有比它更迷人了。我们每个人都有过这种经历。

50岁年龄差,这在冉阿让和珂赛特之间存在一道天然的鸿沟。可是,命运把鸿沟填平了。命运用它不可抗拒的力量将这两个无家可归、年龄迥异但苦难相同的人骤然撮合在了一起。他们互为需要。珂赛特出自本能正好需要一个父亲,冉阿让也出自本能正好需要一个孩子。两人萍水相逢,却是如鱼得水。他们的两只手在这神秘的刹那间一经接触,便紧紧握在了一起。两人相互了解后,彼此都意识到相互的需求,于是紧密地拥抱在一起。

从最广义的、最绝对的意义上来讲,这两个被坟墓的墙隔离在世外的人中,我们可以说冉阿让是个鳏夫,正如珂赛特是个孤女一样。在这种情况下,冉阿让理所当然地就是珂赛特的父亲了。

再说,在谢尔树林的深处,当冉阿让牵着珂赛特的手从黑暗中走出来时,珂赛特当时就感到那不是做梦,而是实实在在的事实。这个人出现在这孩子的命运之中,的确就是上帝的降临。

另外,冉阿让又选了一个十分安全而又合适的住处。

他和珂赛特所住的带有一个小套间的屋子窗口对着大路,因此,不必担心邻居从侧面或从对面进行窥视。

50-52号房屋的楼下,是间破旧的敞棚,那里供蔬菜工人停放车辆。它与楼上是完全隔开的。上下楼之间相隔一层木板,仿佛是这房子的横膈膜,既没有暗梯,也没有明梯。至于楼上,我们已经说过,有几间住房和几间储藏室,其中只有一间是由一个替冉阿让料理家务的老奶奶住着。其余的屋子都没有住人。

老奶奶的头衔是“二房东”,实际上她是个看门人。在圣诞节那天,她接待了这位新房客。冉阿让是这样向她解释的:自己原先是个靠收利息过日子的人,西班牙债券弄得他破了产,于是,他要带着孙女儿住在这里。他向她预付了半年的租金,并且委托她把大小两间屋子布置好。布置的情形我们已经看到了。正是这位老奶奶在他们来到的那天晚上烧好了炉子,准备好了一切。

一老一小在这简陋不堪的破屋子里过着幸福的日子。一晃,几个星期过去了。

每天天亮时,珂赛特便又说又笑,唱个不停。孩子们如同小鸟一样,都是他们在早晨所唱的曲调。

有时,冉阿让捏着她的一只冻得红裂的小手,把它送到嘴边亲一亲。那可怜的孩子,习惯了挨揍,完全不懂这是什么意思,因此,觉得怪难为情地溜走了。

有时,她又一本正经地细看自己身上的黑衣服。珂赛特现在所穿的已不再是破衣,而是孝服了。她已经摆脱了苦海,走进了人间。

冉阿让开始教她认字。当初,他在苦役牢里学习文化是为了作恶,而现在他要一心教孩子读书,动机不同了。他一面教孩子练习拼写,一面想着这往事。每逢这时,老苦役犯的脸上便呈现一种沉思的笑容,宛如一个天使。

他感到这里面有着上苍的安排,有一种凌驾人力之上的天意。他接着又浸沉在遐想之中。善的思想和恶的思想一样深不可测。

冉阿让的全部生活是教珂赛特读书。另外,他还让珂赛特为母亲祈祷。

她称他做“父亲”,不知道用别的称呼。

他经常一连几个钟头看着珂赛特给她那娃娃穿衣脱衣,听着她叽叽喳喳地说这说那。他仿佛觉得,从今往后,生活充满了乐趣,世人也像是变得善良公正起来。他没有什么理由再对什么人不满,他也找不出什么理由不要求活到极老,来受用这孩子给他的爱。他感到珂赛特像盏明灯,把自己未来的日子照亮了。最好的人也免不了会有利己主义的想法,有时,每想到这孩子将来的相貌丑时,他就会有一种愉快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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