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墨揖手见礼,“万英仙宗神秀峰新进弟子方墨,见过前辈。”老者摆摆手,说:“那些繁文缛节就算了,你直言就好。这片山谷一向空寂无人,却不知为何来这里?”老者道骨仙风,言语随和,方墨也是心生好感,说:“晚辈修行时短,还未辟谷,想来这里看看能不能打些猎物回去果腹。不想刚才见到这只……”他看了那头野兽一眼,却说不出它是何兽,又见它眼中凶光涌动,充满了敌意,顿时话只说了半截。
老者突然一怔,“什么?捕猎?”老者看了方墨半响却又惊奇的问:“在这里?”他手指着山谷,忽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居然会有人想到这里捕猎,真是……真是奇思妙想。”此时心里在想,也不知掌门师兄听到了这样的话会是什么表情。方墨茫然的看着他,心想着会不会是自己说错话了。
老者忽然收敛了笑意,看着方墨,一脸认真的问:“你真的想在这里捕猎?”“嗯!”听说能够打猎方墨连忙点了点头,若真如此自己和小龙果今后吃饭的问题就不用愁了。老者说:“此事虽然有点难,不过我答应帮你。”“多谢前辈。”方墨兴奋不已。
老者却是摆了摆手,“你先不要急,我还有个条件。”他指着脚边的鱼篓说:“你若是能让这条鱼一个月内不死我便帮你。”“没……”方墨刚说出“没”字连后面“问题”两个字都没来得及说,就见那鱼篓猛然晃动了一下然后就没了声响。方墨神色紧张的跑过去抓起鱼篓,只见金色鲤鱼鱼口大张,已是奄奄一息,眼看用不了多久就要死了。始才想起金色鲤鱼被老者从山涧中钓出已有一会,这鱼篓里却无半点水,金色鲤鱼又哪里能撑得下去?
慌忙爬到涧边,舀了一篓水出来,谁知那鱼篓到处都是空隙,未走几步鱼篓里的水已然一空。老者笑着说:“这鱼若没有水连一刻钟的时间也坚持不了,你想让它活着必须让它待在水里,而且要让它吃到灵藻。”
方墨此时捧着鱼篓顿时傻了眼。若要让金色鲤鱼待在水里本也不难,只需用一件容器盛上水,然后再将金色鲤鱼放在里面便是。难就难在此时自己身上并无一件可以当做鱼缸的容器。
正想着金色鲤鱼猛然挣扎了几下,显然不行了。方墨慌忙爬到涧边将鱼篓半淹在水里,金色鲤鱼浸入水中登时又活跃起来。方墨问:“请问前辈,那灵藻又是什么东西?”老者说:“灵藻生长在深水底,不过,整个万英仙宗只有此处的山涧深潭中才有。而且,此鱼极为娇贵,只吃生长了三年以上的灵藻。此处山涧水下十尺才有灵藻,三年以上的却要更深。”
他呵呵一笑:“这处山涧灵物众多,它的天敌乌龙时有出没,你要小心在意。”老者说着话飘然飞起,彷如一片飞羽悠悠飞荡到了对岸,那头如犬般野兽纵身一跃也跳过了山涧,跟随而去。眼见去得远了,忽又传来他的声音:“一月之后我会再来这里,这条鱼如果还活着我便帮你。”
方墨大声问:“前辈,以后我该如何称呼您?”这片山谷乃是万英仙宗宗门之地,只有本门修者才能进入,方墨猜测老者或许是哪个山峰的前辈,今后见了也不能失了礼数。“老朽闲云野鹤,居无定所,并无什么名号,你称我清虚便是。”余音缭绕老者已不见了踪迹。
方墨趴在涧边勾着手,看着金色鲤鱼在鱼篓里慢慢游走。他心里却是有些不耐,这样虽然让金色鲤鱼有了水,可是,那灵藻生长在水底,这样待着也不是办法。
小龙果在一旁看着,好奇的说:“小哥哥,让我玩一下。”方墨说:“不行,你若是让它跑了怎么办?”小龙果撒娇的说:“小哥哥,你相信我。我绝不会放跑了它。”方墨心想,童子虽然少不经事,但如今也只有让他提着鱼篓,自己去弄个容器来。叮嘱再三,将鱼篓交给了童子。童子一口答应,一手提着鱼篓,看那金色鲤鱼在鱼篓里游走,但觉甚是好玩,嬉笑不已。
方墨提了重刀来到崖下,此处一棵松树长得极为茂盛,足有一人才可抱拢。方墨将其砍倒,取了其中一段,准备挖出一个圆筒来盛放金色鲤鱼。刚做了一半忽听童子惊呼一声:“哎呀!不好了,鱼儿跑了。”他见金色鲤鱼美丽好看便想抓起来看一看,不想那金色鲤鱼极是滑溜突然一挣从手中滑了出去。
只听“噗通”一声,不见了小龙果身影,竟是跳入水中抓鲤鱼去了。方墨吃了一惊,跑过去飞身跳入山涧。此涧水流湍急,小龙果小小年纪定然是性命堪忧。方墨一入水中登时被冲的乱走,此时体内突然涌出一股气息,彷如有人托举着身体一般顿时稳定下来。自从感灵之后方墨已入天地相合之境,身体产生无形引力引动水气围绕,此时身入水中竟是引动水流汇聚。
山涧水色清亮,模糊看到一个紫色身影像是漏网之鱼向着深处游去。方墨心下稍安,想来童子深谙水性,一时半会也出不了事,急忙游了过去。
山涧极深,向下游了一阵已然感觉不到浪涛激涌,但见水草茂盛,如花团锦簇,绚丽嫣然,恍如世外之境。远远看到小龙果与那条金色鲤鱼在水中游龙戏凤般追逐,划动出一条白色水雾。方墨虽然也会浮游,可是比起小龙果和那条金色鲤鱼来却是要差了很多,已被远远的落在了后面。
过得片刻看到一片水草,碧绿盎然,如丝带般在水中摇曳。那金色鲤鱼身子一纵突然窜入了那片水草,立时不见了踪影。小龙果惊叫一声,“不……不见了。”忘了自己还在水中,汩汩的喝了几口水,慌急间也钻入了水草。
方墨见那水草碧绿清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