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川因为情绪激动，面容变得有些狰狞，面部和脖子青筋都鼓起，样子极为吓人。
他的话语变得很压抑，每个字都吐出一种怒意：“当时我很怕，思维都停滞。细思极恐，双脚打颤，根本做不出任何反应。只能瑟瑟发抖，而我的表现老者似乎很满意。
随后如同噩梦般的场面出现眼前。老者不停的抓来一个个人，就那样在我面前，如同魔鬼般，在我面前残忍血腥屠杀……
每个人的死法都不一样，有的甚至在我面前挣扎很久才死去。他们的修为精气都被老者吸食，而且每杀一人，都会故意把鲜血溅我身上……
我能清晰的感觉到，每个人温热的鲜血，流淌划过我的身体……
小图图看着母亲死去，也看着我受到威胁。无助的哭泣，甚至吓得小脸发白，惊恐万状，娇小的身体瑟瑟发抖，眼神中尽是惊恐……
小镇中的人也害怕想逃，可诡异男子出现阻拦。他残忍用噬灵杀了几个人之后，没有人在敢逃跑。
最后小镇中，老老少少六百多人。只要是炼气士，都被老者抓来，一个个在我面前残忍杀死。
每个死去的人鲜血就溅我身上，精气被吸食。
其中有天赋不错的小孩，中年男子、女人、还有老人、包括慈祥的镇长爷爷也在我面前死去。
我身上鲜血凝固。侵湿衣衫，脚下鲜血积成一滩。一具具尸体面露凄凉就那样倒在血泊中死去。刺鼻的血腥味麻痹了我的大脑神经。
最后那个驼背老者似乎累了，然后用修为拍醒麻木的我。
“你知道吗？我宁愿当时不愿清醒过来。
此时说话的白川面色更加狰狞可怖。
“你知道当时他们做了什么吗？”
白川面色痛苦狰狞，继续道：“当时，他们把我弄清醒。”
一旁的诡异男子对着我说：“你想救这个小女孩，对吗？”
当时我没有思考，直接不停点头。我的眼泪也无助流下来，他们如同给我一丝希望。
可接下来却使我如同陷入地狱深渊。
那全身布满符文的诡异男子，给我递来一把利刃塞到我手中。布满符文的脸庞带着戏谑无比的神情，玩味的说道：
“杀了剩下的这些人，我就答应你放了这个小女孩。”诡异男子指着小图图，无比真诚，话语似是发自肺腑道：
“放心，我说到做到。”说着诡异男子还信誓旦旦拍着自己的胸膛保证。
我看着图图，看着剩下那些不会修行的普通人。他们挤在一起瑟瑟发抖，眼神中惊恐万状。
我很害怕，一边是小图图。一边是我的邻里和我的玩伴。
他们中还有小孩，襁褓中的婴儿以及我的亲友。
“秦木，当时如果换做是你，你会怎么选择？”
被白川突然反问。秦木心里不由深深一震，这是一个难题。非常难，其事细思极恐。
当时对方强大的炼气巅峰修为，弱小的白川根本无法反抗。实力被压制，如同傀儡般，任人摆弄。
秦木轻轻摇摇头道；“根本无法选择。对方强大的修为之下，恐怕连自杀都做不到。”
呵呵，白川自嘲讽笑道：我就知道以你的性格会如此选择。从你不愿看那个血腥杀戮的故事，从而一剑破开那个世界。
所以，我你一定知道接下来的事情，所以你不愿意去看结果。
“可我呢！我却亲身经历了。我当时也和你一样，选择了不去面对，也选择了自杀。
可你知道吗？他们似乎看穿了我的选择，诡异男子直接对着我说道：
“你如果选择死去，这个女孩一定死得很难看，不信你可以试试看。”诡异男子把我举动和心理吃得死死的，我也知道他们做得出来。
我看着图图，她还在哭，看着我使劲想要逃离杀戮男子束缚，想朝我跑来。
而另外一边，是无数无辜的人。
我当时没说话，因为我说不出话。我吓傻了，呆呆的在那里站着，手足无措。
心里麻木挣扎至极，使我快要奔溃。
“你不选择是吗？
诡异男子眼中玩味之意更浓，他戏谑无比的看着我慢慢道：“你可以不选择，我们会有耐心等下去，我会给你吃东西，就吃你脚下这些人的肉。”
“然后，你会看着这群无辜的人慢慢饿死。你知道的，以我们的修为他们是逃不掉的，他们也做不到自杀。”
“你知道当时我有多恐惧吗？”
白川自语道：“我如同傀儡般，生命和意志都掌握在他人手里。我握住手中的刀，瑟瑟发抖，根本不知如何抉择。”
突然，人群中一个老人站出来，老人是我的启蒙夫子，在小镇中德高望重，是个智者。
事情的发展老人似乎猜到结果。这是一个无法扭转的死局。
夫子对着我厉声说道：“白川，大丈夫能屈能伸，要拿的起放的下。我们不怪你！就当送我们一程。老人就那样淡然开口，似乎看开一切。”
我看着老人，内心是崩溃的，眼泪如同决堤，止不住往下流。
张口想说什么，却无法说出，张口无言，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喉咙似是被什么东西堵住……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或许是一天，或许是两天……
直到有一人饿晕，倒地不起，人群却显得很安静。因为他们已经饿得没有任何力气了……
我和图图是炼气士的原因，并没有感觉到饿。
可在场的所有无辜的人，都是肉体凡胎，怎能忍受？
他们很有耐心，也不在逼迫我。似乎真的想看一出人性好戏。
慢慢有人坚持不住。饿晕了过去。接着是好几个，几十个……
最终，夫子也饿晕了。
夫子醒来后，不知他那里来的精神，直接对着我大吼道：“白川，杀了我们，我们不怪你。与其看着我们痛苦，你不如给我一个痛快。你的犹豫，优柔寡断。受折磨的是我们。如此，你还可以救下图图啊！”
夫子虽然人老，但他的话语依旧掷地有声。
“我知道，那是夫子一辈子的风节与骨气。”
这时无数的人都看着我，他们也都异口同声道：“白川你杀了我们吧！我们不会怪你”
你不知道那场景，一个个受尽折磨，惨不忍睹。一个个如同看破生死，只求一个痛快。
我痛哭流涕，选择使得我精神崩溃，头痛欲裂。
可最后我还是动手了。我如同一个刽子手，一个个结束了他们。
“你知道吗？”
其中有襁褓中的婴孩。牙牙学语的小孩，还有懵懂少年，包括我的童年玩伴，亲人……
可，他们都被逼迫得别无选择，闭上眼睛，我杀了他们。当时鲜血流了一地，我杀到吐，一个个无辜的人都被我杀死，我如同一个刽子手。
“你知道吗？足足六百多人，我每一步都踩在血液里，血液腥臭充斥着我的味觉。泪水模糊了我眼睛，也蒙蔽了我的心。”
而我杀他们的时候，那三人却在一旁笑，笑得很高兴，笑得直不起腰。
似乎真的是置身事外，在看一场好戏般，无情，冷血，残忍……
杀戮——直到最后一个人……那是我最好的朋友，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
他当时对我说的话，我至今都还清晰记得，一字不漏……
“呵呵。小川你要好好活下去，好好照顾图图。”
“在他怀中，一个女孩已经熟睡，再也醒不来了。”
说着，他从怀里摸出一个精美的玉石吊坠，眼中充满幸福。无比虔诚的给女孩带上，眼泪却止不住往下掉……
“本来是打算洞房花烛夜给她的，可她睡着了。他傻傻一笑。”
“小川。如果你能活下去，希望你把我和冰儿葬在一起。今生不能在一起的，死后让我们相伴。
当时我不停的点头，泣不成声，可我的刀已经刺破他的胸膛。
我抱住他渐渐冰冷的身体，我的泪都流干了，眼睛干涩，布满血丝犹如行尸走肉……
那是我的同年玩伴，他还有三天就要举行成年仪式。就要和他青梅竹马的人结婚了。
可是这一切……还没开始就有了结果。”
而这一切，那三人却看得津津有味。反而不停拍手鼓掌。
最后，那诡异的男子似乎很满意，他走过来拍着我的肩膀玩味说道：
“你看？这就是人性。有时候活着也是痛苦，人心也就是这么简单而已。”
“弱小注定会被奴隶和安排，如砧板之肉。这是属于强者的世界。”
“我呢！也说话算话。答应你会放了这个小女孩。
我说道做到，诡异男子神情冷血的打了一个响指，图图被放开。
图图被放开后，逃离般朝我跑来，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看见小图图，也使得我心里有了一丝安慰。
“可这安慰却建立在杀戮之上。”
说着，白川神情变得很愤怒，道道寒意席卷八方。
可就当图图跑到一半的时候……
我突然感觉内心深处刺痛无比，隐隐觉得不安……
可接下来那一刻，画面如同定格。
图图那可爱的面庞瞬间僵住了，眼神无助的看着我，身体也生生止住了。手还继续朝前伸着，想要拥抱我。
而在她娇小的身后，那个畜生，灭绝人性。他的一只无情的大手从图图的背后透穿了她的身体。
一颗鲜红的心脏被那只大手握住，鲜血淋漓。
“不”
我失声大叫，喉咙似乎都要吼破，面容失色……
我不顾一切朝着图图跑去。当时仿佛一根利刃狠狠扎在心脏里。
图图倒下了，倒在了血泊里，露出后面的人，是那个杀戮男子。他对着我残忍着笑道：“是他答应你，我可没有答应你。”
“无暇体“玲珑心”。这种好东西我怎么可能放过？他一口口把图图心脏吃掉，也把图图精气吸食干净。”
最后，他们走了……
仿佛这里发生的一切和他们无关。
他们没有杀我，说是让我痛苦活着。而我的修道之心也被他们践踏。
浑浑噩噩中，我至今也无法回忆起，当时我是大哭了一场，还是做了其他。
我始终以为那是一场梦，认为梦醒一切就会回来。
可我怀里抱着图图那渐渐冰冷的尸体，使我不得不面对现实……
整个小镇被屠杀……
可笑的是，一大半人却是死在我手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