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今日定是要将这奴才送与邢盒处置了,柔妃娘娘若是觉得臣妾有不对之处,大可去皇上面前告臣妾一状,若是无别的事,那臣妾就不送了。”
听我下完逐客令,柔妃脸上逐渐浮现出受伤的表情,一手扶着灵玉的胳膊,一手捂着胸口,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
我眸光一斜,看到了站在朝霞殿大门口阴沉着脸的南凛,以及他身后的邢盒。
看我瞧见了他,南凛继续冷着脸走到柔妃身后不远处。
“参见皇上,吾皇万安。”瞧见我对着她身后行礼,柔妃才后知后觉的回头,紧张的收起自己柔弱的样子,用帕子沾了沾眼泪,强颜欢笑的带着灵玉等人给南凛请安。
南凛将柔妃扶了起来,为她紧了紧披风,开始询问她发生了何事,可有人欺负了她这些话。而我,从头到尾仿佛不存在一般,不曾叫我起身,也不曾瞧我一眼。
直到...再次”后知后觉“的柔妃想起了我:“皇上,昕妹妹还行着礼呢,快叫她起来吧。这事儿倒真是怪不得妹妹,是臣妾多管闲事了,这才惹恼了妹妹。”
我心中冷笑,从见到柔妃第一面起,我便不喜她,但确实也并不厌恶。打我入宫以来,唯一对柔妃产生影响的,便是前两个月“抢”了她不少表面上的宠爱吧。所以,一向如观世音菩萨般慈悲为怀的柔妃娘娘,与小刘氏也是一丘之貉吗?
南凛的大手中还握着柔妃的小手,对我冷哼了一声,语气冷冽的说道:“既然昕贵嫔觉得这几个奴才用着不顺手,那便都送回敬事房去重新找地儿做活,昕贵嫔这儿既用不了这么多人,那就也不用送新人来了。“
“臣妾尊听皇上圣意。”我乖巧的冲南凛行了礼,南凛的脸上又冷了几分,也不再言语,甩袖带着柔妃离去了。
走时柔妃的嘴里还说着:“皇上可万千别气坏了身子,昕妹妹这性子改日臣妾来说说她,皇上莫气了,去臣妾宫中用一碗梅花粥吧,臣妾可是让人熬了好久,专给皇上留着呢。”
而邢盒则是领着这李进德这一干太监去了敬事房,朝霞殿的院子里又冷清了下来。
今儿个倒是难得的出了太阳,我让小连子搬了个摇椅在院子里那棵早已落完了叶子的槐树下,喝着已经刚刚从李进德手下保住的那碗冰糖燕窝羹。
一碗下肚后,因着冬日里这暖阳晒得人浑身都透着一股子慵懒,我便让琉婉去屋里拿了一床绒毯子,盖在身上睡起了午觉。
这一觉睡得极为舒适,好像很久不曾这般好眠过了,直睡到申时(北京时间十五时至十七时)过半。
我醒来的时候太阳早已重新隐匿在了云层后面,刚晴了一天的皇城又开始飘着零零散散的小雪籽,琉婉坐在廊下绣着花样子,琉郁与绵绣不知去了何处,而小连子则撑着一把大伞在我头上遮雪,我的身上也多了一条绒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