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妃面上表情仍是一副惊魂未定却又义正言辞:“是啊,真是可怜了绵瑾姑娘,遭受这般大的罪。”
这般瞧着,她依旧是那个菩萨心肠的大善人,这件事怎么想都不能与她挂上钩。
“如今既是已确定中了毒,太医也瞧了去配了药,想是无大碍了,柔妃娘娘还是快些回去吧,晚些再过了病气,皇上可是要心疼死了。”听我如此说,柔妃也不再多坐,对着南凛施了礼,便由灵玉搀扶着离去了。南凛此时正用复杂的眼神看着我,略带着探究。
我对着他笑了笑,问道:“皇上如此看着臣妾作甚?可是臣妾脸上有什么脏东西?”
南凛眼神闪了下,冷着一张脸,也不说话,就那么坐在廊下的椅子上,手上还端着那盏茶,有一口每一口的喝着。
我也不再没话找话,也坐在椅子上,抱着琉郁递过来的汤婆子,眼睛盯着正在院子里清理积雪的小连子,心中问自己:一个人怎会连扫地铲雪都能做的如此赏心悦目。
小连子瞥见我瞧他,抬起头冲我灿烂一笑,又低下头去继续干活,我的嘴角便不经意的也咧开笑着。
“阿凝似乎极中意这个小太监啊。”突然出声的南凛将我吓得一激灵,木讷的转过头去,尴尬的笑看着他:“是......是啊。”
南凛的脸色黑了两度,咬牙切齿道:“你别忘了你是来干什么的。”
“臣妾定是不会忘的,但是除了交易外,咱们也各不相干啊。”我眨巴眨巴眼睛,一脸无辜的看着他。幸好琉婉跟着太医抓药去了,琉郁和绵绣在里头为绵瑾擦洗,否则若是这几个丫头在,怕是下巴都要惊掉了。
南凛脸色缓和了些,冷哼着:“朕倒真是看不懂你,口味这般重,你就是瞧上这宫里的侍卫朕都觉得心里好受点儿,这点儿上你倒是一点都不像她。”
听他这么说,我心中竟是有些愤怒,若不是因为你老爹,人现在还安生的做着靖安王府世子呢,哪会来宫里做什么小太监。
但我与南凛虽是交易关系,面儿上还是要顾的,好歹人也是皇帝,万一来个鱼死网破,我这条小命怕是就交代在这儿了。是以我脸上不显,仍旧笑着回他:“皇上这话说的,毕竟臣妾也不是秦皇后,您宠您的柔妃,臣妾稀罕臣妾的太监,咱互不相干便好,私底下也不用再互相装模作样的,岂不是轻松自在的多。”
“呵,那倒是,想来你与这太监也翻不出什么不得了的浪花。”
我知晓他说的是太监净身的事儿,心中更是愤愤:“皇上话可别说的太早,万一哪日臣妾又瞧上个小侍卫,就给皇上添了个皇子公主的呢。”
南凛的脸色突地一黑,眼神冰冷:“你敢!”
我瞧他上一秒还晴空万里正打趣儿我的脸下一秒就乌云密布,一时竟觉得有些好玩,但细想下,怕是他也担心若是我有了皇子傍身,年家怕是要扶持皇子上位的,到时岂不是又变成了另一个刘氏,况且这皇子还不是他的,那他这老祖宗传下来的江山岂不是要改姓了。
“皇上担心我年家如刘氏一般?那大可不必,路子我都想好了,豫王爷不是还没有子嗣吗,等娃儿大了,过继过去,皇上随便给个贝子啥的......“
“你休想!”
不等我说完,南凛便气愤将茶杯摔放在身旁的小桌上,茶水溅出来浸湿了他的袖口:“你与谁生朕不管,但是混淆皇室血脉,你想都别想。”随后站起身大步离去,刚送了柔妃回延禧宫又折回来寻南凛的邢盒一进门便看到怒气冲冲要出去的南凛,一愣神,有些惊讶的看了下我,后又赶紧小心翼翼的跟在南凛身后出去。
我撇撇嘴,又端起杯子抿了两口茶。
“你还与哪个侍卫相好儿?”小连子的声音突然在我耳畔响起,吓得我一口茶水便呛在了喉咙里,不住的咳嗽。抬头就看到小连子那要吃人另外还带了点儿玩味的表情,顿时心下一紧,不敢说话,缩着脖子做鹌鹑状。
小连子拎着我便像是拎小鸡般将我拎到了内殿,还顺带的用脚将门给带上,一脸阴恻恻的表情盯着我:“你想要个孩子,何须找侍卫,我又不是不行。”
我刚被丢在床上带着点儿惊魂未定的表情瞬间僵在脸上,化为了震惊:“你......你是个......假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