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不是谁都能做到的,毕竟能够使出分身术的人至少都是分神境强者,他们离渡劫已经不远了。”
“唉,也就是说这次我惹了大麻烦喽。”丰泽举起酒杯,将里面的冰啤酒一饮而尽。
“那就看对方的性子了吧,一般在施展分身术的时候都会将自己元神里的糟粕弃给分身,希望在红尘磨炼中得以洗去。”
“那对方似乎失败了。”
“嗯,这是有风险的,在历练的过程中,有可能会让其消散,但也有可能加重糟粕的污染。”
“嗯。”丰泽默默盯着空荡荡的酒杯,不知在想些什么。
“好了,既然没有真的杀人,基本上不用担心天条那方面的事情了,至于那个本尊如果想要找你麻烦,放心,有你王哥顶在前面,你就放心地猥琐发育吧。”王凌拿过丰泽的杯子,重新加满酒放回他的面前。
“嗯,好,谢谢王哥。”丰泽苦笑道。
“不过丰泽你可以啊,第一次独立执行任务这么快就完成了。”秦依依慵懒地撑着身体,拍着丰泽的背道。
“嗨,侥幸而已,可是现在想想总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劲。”
“可能是你最近太累的缘故,所以产生了些错觉吧。”
“可能吧,噢,对了,王哥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第二天,水木大学小亭子,丰泽在这里悠闲地坐着,听着耳机里动听的音乐,看着在清风摇曳下荡漾身姿的树影。
这时,一道身影出现在丰泽的视野,她像往常一样衣着朴素,表情波澜不惊。
“你来啦。”丰泽摘下耳机,轻声温柔道。
“你把我叫过来有什么事。”
“我给你发个东西看看吧。”说着,丰泽将手机里的一个文件以短信的方式发给了张婷。
“叮咚!”张婷的手机传来信息提示音,她拿起手机查看。
时起时落的沙沙声带着秋日的微寒跌宕在每一个角落。
少女静静地站立,捧着手机的双水微微颤抖,泪水顺着眼角不自觉地流淌。
“真,真的吗?”
“真的,他已经被抓起来了。”
丰泽给张婷发的是他委托王凌做的执法队通告,上面显示在掌握足够证据的情况下,执法队已经逮捕嫌疑人李元春。
“他不会再来打扰你的生活了,这点你放心。”
丰泽面带笑容地看着张婷,想要在她的脸上找到喜悦的神情,但是却一无所获,这让他产生了一丝不妙的预感。
“没用的,在他对我做过那件事之后,我的人生就已经毁了。”
“每个人都有追求新生活的权利,关键取决于你自己。”
“我怎么开始新生活,你叫我怎么开始新生活!我现在只能让学习麻痹自己,我不能让自己闲下来,因为一闲下来,那些记忆就会一遍又一遍地侵犯我的灵魂,你知道那种痛苦吗,你知道吗!”
面对张婷咆哮式的哭诉,丰泽无言以对,此时的他突然发现自己什么也做不了,他无法回答也不敢回答眼前这个少女的问题,他害怕自己的草率再次伤害到她。
“你不会理解的,因为你们一直生活在阳光下,而我只能拖着这副肮脏的躯壳蜷缩在阴暗的角落,没有人能够拯救我,我的一生已经注定走向毁灭!”
张婷转身离去,带着绝望和泪水消失在丰泽的视线当中。
望着少女离去的方向,丰泽的内心久久不能平静。最后,他深深地叹了口气。
“唉,还是搞砸了啊。”
回去的路上,丰泽看着一个个擦肩而过的学生,望着道路两旁散落金黄叶片的银杏树,内心不由得产生一丝伤感。
在张婷走后,丰泽思考了很久,最后,他终于找到了问题的根结所在,那就是没有考虑道当事人真实的处境。
对于遭受过这种苦难的人,内心往往是极度敏感脆弱的,这份苦难给他们带来的心里创伤不是简单粗暴地制裁施暴者就能愈合的,想到这,丰泽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
这时,丰泽浑身一震,他留在张婷身上的修罗印传来了危险信号,这个信号告诉他,张婷已经处在濒临死亡的边缘。
“知道吗,蒙楼那边有个女生要跳楼。”
“怎么回事儿啊,感情问题吗,现在人都这么脆弱的吗。”
有一对女学生从丰泽身旁走过,她们的对话声丰泽听得一清二楚。
他先是愣在原地,紧接着一下子冲了出去。
“那个男的怎么回事儿啊,吃错药了是不是。”
“这个学校奇葩可真多。”
“能来到这读书的能是普通人吗。”
在道路上疯狂地奔跑,此时的他根本不在乎别人的眼光,他心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快一点,再快一点。
眼看着蒙楼出现在眼前,他拼命向前冲去。
可是,就在他即将到达的时候,围绕着蒙楼的人群传来一阵惊呼声。
丰泽用力扒开人群,看见张婷此刻躺在地上,鲜血自她的头一点点向着四周扩散。
“快,赶快打120。”周围的人群此时骚动起来,大家争先恐后地拿出手机联络起来。
丰泽默默地走向张婷,来到她身边的时候,他双膝跪地,双手撑着膝盖,泪水蹦涌而出,身体不自主地颤抖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
夜晚,京城协和医院。
丰泽坐在抢救室外的座椅上,看着上面闪烁着“手术中”的字样,丰泽茫然无措。
“踢嗒踢嗒。”不远处传来鞋跟击地的声音,丰泽看去,是一个中年妇女,看样子是张婷的母亲。
她跑到丰泽面前,气喘吁吁地问道。
“你好同学,我是张婷的母亲张玉清,婷儿现在的情况怎么样啊。”
她的眼睛已经变得红肿,此时却还不断有眼泪流出。
“她正在抢救。”看着对方憔悴的模样,丰泽用尽全身力气挤出这五个字。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
她一下子瘫坐在地上,掩着面颤抖地哭泣。
“您先起来,会没事的。”丰泽立马上前将她拉起,一边劝慰,一边将她带坐在椅子上。
一会儿功夫,她的情绪逐渐稳定,从包里拿出纸巾擦干眼泪,哭咽沙哑地问道。
“同学,能跟我说说到底出了什么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