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贺师兄也是要进战窟的,”王图态度恭敬地说,“我们比武的时候是宫贺师兄胜出了。”
“他能胜出的比武叫比武吗?”宫顺看了宫贺一眼,说,“他是什么货色大家都知道,修行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儿,他哪来的本事能一下子超过你们所有人?”
“可是宫贺师兄确实是胜出了。”
“你要想进去就给我把嘴闭上,再多说一句你跟他一块滚回去。”宫顺不耐烦地说,“只要我有在这儿他就别想过去。”
宫贺不想马上就撕破脸,毕竟宫顺是掌门的二子,于是平复了一下心情,上前说道:“有必要把事做得这么绝吗?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我到这儿不是来置气的,用不着这么针对我。”
“针对你?”宫顺冷冷地哼笑了一声,说,“你是什么人,我是什么人,你是不是太拿自己当回事了?宫老三,你不要觉得别人都是傻子,外门弟子不全是酒囊饭袋,凭什么你就能胜出?这里面没点猫腻谁会信!”
宫贺强压着怒火,把双手按在桌子上,说:“我凭什么就不能胜出?”
“你有几斤几两自己不知道掂量一下?”宫顺说,“说句不好听的话,我一只手就能把你的尿给攥出来。你从小不能修行这是众所周知的事,你说你凭什么?”
宫贺俯身盯着宫顺说:“如果我非要进去呢?”
宫顺从椅子上站起来,说:“你的胆子是真的肥了,你知不知道你在跟谁说话?我叫你一声老三就是给了你天大的面子,说到底你就是寄人篱下的野小子,别给你脸你不要。”
“不管你是不是针对我,”宫贺尽量心平气和地说,“今天我来了就不会不明不白地再返回去。
咱俩的事我劝你最好把它忘了,对你对我都没坏处,总揪着过去的事我觉得犯不上。
要不我提一个解决方法,等到大家都有空的时候咱们定一个地点,像个爷们儿一样来个彻底了断,这样纠缠着你觉得过瘾我觉得闹心。
你看行不行?”
宫顺像是被搔到了痒痒肉一样,大声笑了笑,说:“你这架势是想跟我过几招?可以,你要不在乎我随时奉陪。”
“那就这么说定了。”宫贺说完径直就往门里走。
宫顺没有再阻拦,冲一个下人点了一下头。下人赶紧过去牵上宫贺和王图的马,态度恭敬地将二人带进一个侧院。
以前这个小院堆满了兵器架,小时候宫贺跟宫家二兄弟经常在里面玩儿,宫贺第一次挨宫顺揍就是在这个小院。
此时小院已经清理得干干净净,东一伙西一伙地聚集了十多个人,基本上与宫贺都算是同龄人。
宫贺没有细看,即使看了估计也没有一个认识的,他从十来岁就和师父去了外门,小孩的相貌经过数年时间就像放进蒸锅里的面人儿,假如没有明显特征根本就认不出来。
工夫不大,有人拍了宫贺的肩膀一下,说:“三少爷,你还认不认得我?两年前咱们见过一次,我是晶臣。”
宫贺回头看到一个略带儒气的年轻人,此人年龄在二十岁上下,身形比较纤瘦,个头跟宫贺差不多,眼睛有些细长,弯弯的自带笑意。
宫贺对他的印象特别深刻,原因就是他的冥原技能相当奇葩,用他的话说他的冥原技能叫谦逊,一丁点儿的攻击能力都没有,或者说暂时还不清楚此技能的真正用途。
施展以后会在他面前出现两个与他样貌相同的幻影,面冲对手呈抱拳颔首状,对手越逼近两个幻影就越谦卑,躬身施礼的程度就跟刨了对手的祖坟一样。
其实暂时看不到用处的冥原技能在修行者当中也并不罕见,基本上都是不知道如何使用,或者还没有遇到一个能让其发挥的契机,一旦找到诀窍往往能给人以惊艳之感。
“当然认得。”宫贺把刚才的不愉快抛开,很热情地在晶臣的臂膀上拍了两下,问道,“咱们外门弟子今天就你一个人?”
“跟我一起的还有两个,”晶臣浅浅一笑,道,“其他的都不认识。”
晶臣说完向他身后的二人介绍了宫贺。
两个人一高一矮,个子比王图还高出半个头的名叫牛壮,人跟名字一样坚实壮硕,头发有些散乱,满脸的胡子碴,双颊横肉突起,圆圆的鼻子蜷缩其中显得委屈十足。
个头矮小的名叫叶正岩,整个人干干瘦瘦的,整洁的衣服穿在身上宽松异常,看上去仿佛一个落魄的书生。此人言语不多,能不说话就绝不开口,而且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是半眯的眼睛却透着些许戾气。
牛壮的隐甲是三级,冥原技能是陷阱;叶正岩的隐甲是四级,冥原技能是避险。
宫贺也向三人介绍了一下王图,随后说道:“看来外门弟子就咱们五个人,我厚着脸皮提个建议,我想进战窟的时候咱们五个人能在一起。
当然,同不同意全在你们一句话,我这个人有什么说什么,也别怕驳我面子。”
叶正岩有些不悦,晶臣没有表态,牛壮瓮声瓮气地笑道:“这是说的什么话,反正我不反对,只要脾气相投什么人我都可以,我不管进了战窟对我有没有什么利益,我脑袋笨嘴也笨,转不了那些花花肠子。”
王图先看了看不悦的叶正岩,又看了看晶臣和牛壮,解释道:“宫贺师兄不是大家看到的那样,我的隐甲等级是四级,宫贺师兄很轻松就能打败我。”
三个人听了都有些吃惊,但是从表情上看王图的话没能使他们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