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又是一个机器的舱门打开了。
“yes！”
那人也是下意识兴奋的一阵乱舞，教官已经早早的站在了门口。
“咳咳，你们刚刚掌握了这种力量，稍微加以克制一下。”
教官心想，还好这房子造的够结实，不然保不准那个人激动的锤一锤墙，就该重新修建了。
“陈晓......”
杨宇墨眉头紧缩，目光在时钟与机器之间来回切换。
还有三分钟了，他还没有出来。
“砰！”
又是一个机器门打开了，但这次出来的那个人似乎没有之前那些那么好运了，他面色惨白，“哇”的吐出一口鲜血，跪倒在地上，最终晕了过去。
“快！医护人员！”
教官脸色一变，忙按下一个红色的按钮，立马就冲进来几个人，小心的将他抬走了。
总会有失败的，这也在意料之中。
但当他真正的发生了，还是让人一时难以接受。
所有人都闭上眼睛，替他祈祷。
不幸中的万幸，虽然被淘汰了，但看上去性命无忧。
“砰！”
又是一个人从里面走了出来，虽然没受到任何伤害，但一脸的懊恼与不甘。
很显然，他也失败了。
教官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叹口气。
那人停顿了一下，摇了摇头，最终向教官敬了个军礼，走了出去。
只剩下陈晓了。
还有最后两分钟的时间。
教官没有说在这个时间内没有出来，会发生什么，但他们都心知肚明。
“陈晓，挺住啊！”
虽然陈晓一直不属于很厉害的那一批人，甚至刚来的时候要弱于自己，可杨宇墨始终能在他身上感受到一种“绝对没有问题”的感觉，可现在，他却异常慌乱。
这次，可能将决定生死。
还有二十秒。
十九
十八
..........
三
二
一
...........
“滴，滴，滴.......”
机器上闪烁的光逐渐黯淡下去。
“已检测不到生命特征。”
电子女声冷冰冰的宣布道。
“妈的！”
杨宇墨抱着脑袋，狠狠的锤了一拳墙壁，“轰！”连炸弹都轰不开的墙，此刻却微微颤抖了一下。
教官眼神闪烁了一下，低垂下了头。
“难道，你就要倒在这里了吗。”
李秋泽也是满脸的错愕，满脸的失望：
“我可不希望你就在这里倒下呢。”
他忽然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猛得抬头，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滴，滴，滴，滴！”
沉寂下去的机器忽然爆发出猛烈的警报声，开始了剧烈的晃动。
“咔嚓，咔嚓。”
舱门上的玻璃开始蔓延上一条条裂缝。
“难道说这是..........”
教官面色大变，旋即露出兴奋之色。
“轰！”
舱门猛地炸裂开来，由内而外爆发出极其耀眼的光柱，卷起一股巨大的力量，刚刚成功融合的几人都有些站立不稳，而教官站在门口都没能幸免，再一次的被掀飞了出去。
“yes！厉害啊！”
刚刚还在悲伤着的杨宇墨抬头，两眼放光的望着那个光柱：
“我靠！你这也太牛逼了啊！”
“有点意思。”
李秋泽也不禁赞叹道。
杨宇墨想上前拥抱陈晓，可光柱仍未完全散尽，他每走一步都要遭遇到巨大的阻力，几乎要将他震开。
这仅仅是一道融合成功的余波，现在的陈晓，究竟上升到了怎样的一种层次！
“完美融合！”
教官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满脸惊叹。
曾经在试验前，那些科研家们就和教官谈过关于完美融合。
同样是融合成功，由于个人体质，与血清的匹配等多方面原因，融合的效果，以及导致的力量增幅都有所不同。
当李秋泽出来时，明显给人一种强大的压迫感，他的融合已经属于极其成功的一种，而杨宇墨等人的则要逊色不少。
而最成功的一种状况则是完美融合。
人与血清完美匹配，那时，人将获得神族完整的力量，甚至超越血清拥有者本身的力量。
但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连在路边买个彩票，中个一个亿都要比完美融合靠谱的多。
所以那些科研家和教官提起时，都是简单的一两句带过。
他们自己都根本不相信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可他的的确确发生了，就在他们眼前。
陈晓，似乎在他所接触的这些日子里，总能创造一个又一个奇迹。
“真他丫的让人担心。”
杨宇墨看着眼前一点点消散的光柱，揉了揉通红的眼睛。
“陈晓，你还真........”
杨宇墨忽然发现情况不太对。
陈晓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庆幸，惊喜，而是面无表情，一脸平静。
平静的连一点点情绪都没有。
这当然不是什么完美融合，只不过是在与血清逐渐融合的时候，激发了沉睡在身体里的武神之力。
和武神的对话他的确忘掉了，但随着武神力量一点点的涌入他的身体，那一部分属于武神的记忆也开始复苏。
很乱，不是按时间顺序，也没有完整的事件，而是乱七八糟的碎片，散落着，根本无法拼凑在一起。
他看见，武神，中那致命一刀的时候，身后那个女人，那张脸。
很熟悉，就是那天在游乐园，让他出现幻觉的那张脸。
还有他的师傅萧月，似乎在战斗，又在和一个人谈笑，但他根本没有办法窥见这些片段的全貌。
各种各样的人脸，狰狞的，冷笑的，痛苦的，愉快的.........包括那一个个死在武神手下的敌人，也都慢慢浮现，死不瞑目的表情，恶毒的诅咒，撕心裂肺的惨叫，如汪洋一般的鲜血。
他每当想朝着一个记忆深入探究的时候，脑袋都会感受到被撕裂般的痛楚。
很疼。
紧接着，他看到一本书，被掀开来，翻出一页，又很快被合上。
随之而来的是厚重的叹息。
他想忍着剧痛，去看清那本书，那一页上写的字。
“哇！”
他最终承受不住，一口鲜血喷洒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
“陈晓！”
杨宇墨面色一变，赶忙想来搀扶，却被陈晓一个手势制止了。
他好像，看见了自己的名字。
为什么，在武神的记忆中，会有自己的名字。
他努力想说服是自己看错了，但那种感觉，模糊却又很清晰。
难道说，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命中已经注定好的？
他忽然笑了，笑着笑着，两行清泪就流了下来。
他不知道是自己感到了悲伤，还是武神记忆中的悲伤，感染了自己。
有些事情，他必须要去弄明白。
他自顾自的向前走，杨宇墨想上前拉他，却忽得叹口气，缩了回去。
“教官，我可以请个假么。”
陈晓很认真的问着刚刚爬起来的教官。
“去吧，尽早归队。”
教官轻声的说，他没有问为什么，也没有加以阻拦，因为他看到了陈晓的眼神，悲伤的纯粹的眼神。
在作为一个军人之前，他首先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