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随着这声,芊里文君顿时醒了过来。天已经亮了,他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挥手一擦满头是汗,竟然是一场梦。
只是这手怎么变小了许多,然后芊里文君扫视一圈,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这是一间不大的木质小屋,芊里文君正盖着被褥坐在一个小木床上,木床右侧有一扇门,门旁边还有一个木桌和木凳。
这时候,从门外走进一位古装中年妇人。只见她身体瘦弱,一身粗布衣裳,丹凤眼,眼神凄苦,眉头上的川字久久不散。
“君儿!”中年妇人关心地用手摸摸芊里文君的额头,确定不是发烧后,“你是不是做噩梦了?怎么搞的都是汗。你要是有个好歹,娘可怎么活啊。”
原来,这位中年妇女就是这个身体的母亲。
“我确实做梦了,现在还有点昏。”芊里文君应付道。
“哦,那就准备准备起来吧,先把饭吃了。”母亲道。
饭菜很简单,白米饭就咸菜,虽不可口但足以吃饱了。
吃过饭,芊里文君回屋继续休息去了。坐在床上,他渐渐回想起来一些事情。
原来,芊里文君本是现代人,出了大学就成了宅男,没有梦想理想,也不知道该干什么,不知不觉已是三十而立之年,颇为迷茫。
如今,竟然重活一世,变成了十一岁少年,又有些迷茫。毕竟此世非彼世,这个国家叫大赵帝国,明显是不是原来历史上出现过的国家。
他的父亲芊里永德,本是一名驿卒,赌博多年。近来败光了家里的积蓄,甚至偷偷卖掉了妻子金氏的嫁妆。如今,他芊里永德借高利贷欠下了巨债,抛妻弃子跑了,落了个杳无音讯。
母亲金氏无力还债,便从乡下家里搬到了县城躲债。如今,芊里文君还在县城的学堂读书。六岁时,金氏就把芊里文君送到了县城的学堂,希望他学业有成。
可是,学堂的先生教书水平甚是低劣。学堂也是乱哄哄的,真正学好的孩子没有几个。芊里文君的学业一直是学堂的末尾,这让母亲伤透了心。
只是,芊里文君虽拥有两世记忆,但仍是颇为糊涂。
现代世界的最后记忆是睡了一觉,这个身体的最后记忆也是睡了一觉。这说明现代世界的自己并没有死,这个身体原主人也没有死。
那现在的自己算是什么情况?难道是自己和这身体的原主人灵魂互换了?那这个身体的记忆又是哪来的呢?
既来之则安之,想不明白就不去想了。芊里文君现在唯一的想法是:我的金手指在哪?
于是,芊里文君自言自语道:“芝麻开门!”
“天王盖地虎!”
“阿弥陀佛!”
“无量天尊!”
很快,芊里文君就放弃了。自己明显是魂穿,什么也没带过来。那就只剩身体了,那要怎么发现身体里有没有东西呢?
恍惚间,芊里文君来到了一处漆黑之地,上不着天下不着地。但他却知道这里是自己的脑袋,他感觉自己能够控制这个地方。
“要有光!”芊里文君试着道。
这里真的有了太阳。
“要有大地!”
下面真的出现了大地。
“要有河流!”
大地上真的出现了河流。
只是,芊里文君明显能够感觉到,太阳根本不热,大地根本不真实,河流根本没有声音。
不过是幻象吗?芊里文君有些失望。但转念一想,把这里当成仓库也是不错的呢。
待意识回归身体,芊里文君开始了试验。他试着把凳子收进脑中空间,但没有丝毫效果。
接着,又试了绣花针也是失败,证明了收取死物是不行的。
东西不成,那就试试活物。芊里文君试着把蚂蚁收进脑中空间,还是失败,证明了收取活物也是不行的。他又试着收取空气,依然失败。
既不是死物,也不是活物,空气也不行,那就只剩鬼物了。但芊里文君要这有什么用?难道要当抓鬼法师吗?
第二日,芊里文君继续去学堂学习。两世为人的他,学东西可一点也不慢,很快就把落下的功课补完了,成绩也快速提升。
待到学业完成,芊里文君已经十二岁了,他的成绩名列前茅。
如今家境拮据,芊里文君的进学成了老大难。恰逢县城四大帮会之一的猛虎帮又招收弟子了,金氏就把他送了进去。芊里文君跟随一个猛虎帮弟子走进猛虎帮的校场,此时已有不少同龄的男孩,看样子不下百人。
校场两侧站立着各一列彪悍的帮众,众人身前摆放着一座披着虎皮的太师椅,其上坐着一位雄壮男子,他长得豹头环眼,一把连鬓大胡子,看起来威风凛凛。
不多时,此人缓缓起身,声如炸雷道:“小崽子们!记住了!我叫石猛,乃是猛虎帮虎堂堂主,今日我负责招新弟子入帮。能不能加入猛虎帮,就看你们表现了!”
接着石猛拍了拍手,只见几个帮众抬来一个绑好的麻布袋子,袋子里面圆滚滚的不知什么活物,犹自动来动去的。
“袋子里装的是猛虎帮的叛徒,今天正好来让你们见见血,敢动手的才能入猛虎帮!”石猛缓缓道。
言罢,石猛又挥挥手,又有几个帮众抬来一箱子刀剑兵器。
众人没想到是如此的考验,顿时惴惴,不敢上前。不过,还是有个胆大的孩子,抢先拿起了一把剑,对着袋子就是闭眼一戳,顿时血液喷流而出,一下子吓哭了不少孩子。
芊里文君看到有人开头,立即跟上去拿起了一把剑就是一捅,血液只是缓缓淌下。陆陆续续的不少孩子拿起了兵器刀砍剑刺,剩下的孩子则不敢拿兵器,甚至哭了起来。
“失败的人,可以走了!”石猛不耐烦道。
很快,那些孩子被带了出去,彻底失去了加入猛虎帮的机会。剩下的这些孩子按资质根骨,从强到弱分成了甲乙丙三组。芊里文君被分在了乙组,乙组也是人数最多的,几乎占了一半的人数。
初入猛虎帮,芊里文君每天不是扎马步,就是跑腿打杂,武功没学着,消息倒是听到了不少。
原来,县城四大帮分别是:天狼帮,盘踞城南穷人区;白龙帮,盘踞官府所在的城北;兄弟盟,盘踞城东富人区;猛虎帮,盘踞城西商业区。
县城十大高手分别是:白龙帮帮主,流星剑白潜。副帮主,大碑手徐阳。堂主,盘龙棍王真。猛虎帮帮主,下山虎张冲。副帮主,丧门刀厉青。堂主,铁金刚石猛。兄弟盟帮主,修罗刀钟秀。副帮主,铁掌雷万。天狼帮帮主,鬼爪仇五。副帮主,快刀仇九。
这十人都是当世二流高手,内功有成,皆是可以以一敌百的强横人物。芊里文君不觉对此十分神往,不禁想象自己成为一方高手时的模样。
不过,像他这样的十二岁孩子,相当长一段时间内都不可能接触到内功,只能是打熬力气练练筋骨罢了。第一年,新弟子统一练习猛虎拳法。到了第二年,弟子们就可以学习剑法刀法。
猛虎帮有专门教授弟子的地方,唤作传功殿,弟子可以在这学习剑法刀法拳法和各类奇门兵器,不过只能选一种学习。芊里文君选的是学剑法,主要是剑法种类最多,最容易学习。他虽然坚持练功,奈何根骨平平,力气并不突出,只好选择偏向轻灵的剑法。
于是,芊里文君选了刺杀剑法。这套剑法极其简洁,总共只有四式:刺目,刺喉,刺脐,刺阴。练到出剑够快够准,便能无往而不利。除了剑法,猛虎帮还能教授身法和轻功。但是,只有梅花步法和轻功草上飞,聊胜于无。
知晓万丈高楼平地起,芊里文君定下未来的任务:每天挥剑一千次。第一日,芊里文君只挥剑两百次,右臂就酸疼无比,难以为继。他想来既然不能一蹴而就,那就循序渐进,今天挥剑二百,每天增加,早晚能成的。
第二日,芊里文君挥剑三百次。第三日,挥剑四百次。第九日,芊里文君终于挥剑千次。再后来,他每天挥剑千次,再刺剑千次。
时光匆匆,加入猛虎帮已经两年,芊里文君十四岁了。他刺杀剑法小成,初步掌握梅花步法,至于轻功草上飞则是全无进展。如今,猛虎帮半年一次的弟子比武又开始了。
本来芊里文君信心满满,没想到结果却差强人意,这批弟子共八十一人,他才排二十四。不少弟子都武功小成,再加上力大臂长,他输得没脾气,天赋的差距,不是短时间内可以抹平的。
下半年,芊里文君又将梅花步法练至小成,实力更进一步。待到大比之时,他的名次进步不少,排名十七。
一年后,芊里文君十五岁,已是青年模样,身高七尺,面貌平凡,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他的刺杀剑法已经大成,梅花步法也已大成,甚至轻功草上飞也已小成。可惜,自从大比拿到第五之后,历次大比都再无进步,一直都是排名第五,今年这次大比还是这个结果,让他颇为沮丧。
三年了,这批弟子都成了精英弟子,猛虎帮会将他们分派到各个堂口,分配各自的活计。猛虎帮分为龙虎豹三个堂口,副帮主丧门刀厉青执掌龙堂,铁金刚石猛执掌虎堂,千手洪倩执掌豹堂。芊里文君被分到了虎堂,铁金刚石猛麾下,也算是熟人了。
铁金刚石猛,练的是铁布衫功夫,寻常刀剑难伤,为人性情直爽,在帮内颇有威信。猛虎帮的地盘是城东商业区,多是赌坊妓院,油水丰厚,其他三大帮会也是蠢蠢欲动,不过四大帮会相互之间实力都相差仿佛,谁也不愿做那出头鸟,所以一直以来都相安无事。
可是,最近一段时间,四大帮会之一的天狼帮,屡屡挑衅猛虎帮,已经伤及人命。帮主张冲,一边四下派人打探消息,一边试探其他两大帮会的态度。
待探得消息,帮主张冲不由一惊。原来,天狼帮帮主仇五叫来了兄弟,血刀仇三,神腿仇七,实力大涨之下,对猛虎帮起了觊觎之心。而白龙帮兄弟盟的态度,则是态度暧昧,显然要静观其变,帮主张冲只得动员全帮备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