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步轻歌便去了归元中医馆。
钱正得果然遵守了约定,不但教了他祖传四百年的针灸秘术正乙神针,还请他当了医馆的“师叔”
身为小师叔,步轻歌在医馆的日子过得不要太逍遥。
没人管他,他想怎么样便怎么样。想看书时,钱正得的房间里有的是书,还有不少古书,甚至能找到孤本。不想看书了,他就在医馆里四处转转,站在一旁,看别人怎么行针、开方。
在钱正得的悉心指导下,以步轻歌如今超强、超到变态、强到无敌的学习能力,他的针灸之术一日千里、突飞猛进。不过一个月,便已超过了一众弟子,仅在钱老之下。
兴趣来了,步轻歌会穿上白大褂,装成一名针灸师,帮病人针上几针。只是,步轻歌医治的都是些常见病。他有自知之明,重病、大病、疑难杂症通通不治。
不是没这水平,而是,他没有行医资格证。没有行医资格证,他冒然帮人治病,便是无证行医。虽说病人看病时不会要求你出示证件。但若是遇上大病、重病,病情一旦有了反复,病人闹起来,那麻烦可就大了。
情节轻的,他会被行政拘留,中医馆会被罚款。情节严重的,他会被刑事拘留,中医馆会被吊销营业执照。
这也是步轻歌明明医术已经相当高明,却还是得努力学习,参加高考,考上魔都中医药大学,在那“浪费”五年时间的原因。
为了取得这个中医行医资格证。
现实毕竟是现实,而不是像小说里写的那样:从山村里出来的小神医,凭借一身过人的医术,在都市里如鱼得水,金钱、美人想要便有,混得那叫一个春风得意。
每次看到这样的情节,步轻歌都会心中腹诽:在现在这个“别人死在你门口,你都得赔上好几十万”的年代,你无证行医还敢这么嚣张?信不信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你三百天都得在牢里度过?
这一天,从医馆回来,步轻歌上楼路过叶轻语的房间时,发现她正趴在书桌上,在看书。
步轻歌倒是起了些好奇:这个渣神级别的学渣,什么时候竟有了看书的雅兴?
也没多想,步轻歌往自己的房间走去。走了两步后,他又退了回去,看着叶轻语,摸起了下巴。
不对啊,她趴在书桌上的姿势有些不正常。
步轻歌悄悄地走了过去,掀起了叶轻语的风衣一看,风衣下是一个抱抱熊。熊头上是一张纸条,上面画着一个笑脸,还写着:就问你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步轻歌心中长叹:这丫头啊真的是被宠坏了,宠得无法无天。想当年我一分钟当两分钟用,才能挤出那么一丁点学习的时间。这去了半条小命,才考上了一所好大学。她倒好,完全放飞了自我,高高兴兴地当起学渣来。
正要转身离去,步轻歌的耳朵微微一动,听到衣柜里似乎传出了什么声音。声音很小,悉悉索索的,就像是有蟑螂在里面跑。
步轻歌蹑手蹑脚地溜过去,小心翼翼地将衣柜门拉开了一条缝,往里一看。
果然啊,叶轻语正蜷缩在那,手里拿着手机,耳里塞着耳机,正在那刷抖音。
手机屏幕上,一个身材超级火辣,穿着超级诱惑的网红正在那热舞。而叶轻语的手便随着那网红的手,在灵巧地飞舞着。
步轻歌促狭地一笑,默默地欣赏起叶轻语的手舞来。
那网红舞得越来越诱惑,叶轻语的手也跟着舞得越来越诱惑。
步轻歌的眼越睁越大,越睁越大。
视频的最后,那个网红做了个绝对该被举报的动作。而叶轻语也不假思索地做了个同样的动作。
她真的抓了。
不但抓了,她还捏了。
她不但捏了,还发出了种极惹人遐思的,声音。
步轻歌的眼直了,呼吸猛地重了。
叶轻语立时浑身一震,整个身子都僵住了。
她木木地抬起头,那脖子僵硬僵硬的,像截木头。
她看到,自己的头顶上多出了一张脸。
那张熟悉的脸上,两串鲜红的鼻血,正缓缓地流下。那血,滴在了她的脖子上。
一滴、两滴、三滴……
叶轻语张嘴。
步轻歌以为她会发出声惊天动地的尖叫,叶轻语却猛地捂住了嘴。
那声尖叫被她吞了回去,却在她的喉间激荡,久久、久久不舍得散去。
步轻歌见势不妙,转身就想逃,叶轻语以闪电般的速度从衣柜里窜了出来,拦在步轻歌面前。她双手交叉,鼓着腮帮子,气乎乎地问:“说,你刚刚看到了什么?”
步轻歌一脸无辜地说:“我刚刚什么都没看见。”
“你绝逼看到了什么?”
“我绝逼什么都没看见。”
“你一定看到了什么?”
步轻歌不想与她无限重复下去,于是来了句反问:“好,那你说,我看到了什么?”
叶轻语愣住了,她指着步轻歌,张大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秒杀!
步轻歌得意地打了个响指,正要潇洒地离去,叶轻语却忽然“哇”地一声大哭。
是真的哭,不是假哭,那眼泪瞬间倾泄而下,都不带丝毫停顿。
步轻歌傻眼了。
都说女人是水做的,那这女人绝逼是洪水做的。这泪流的啊,浪奔!
步轻歌立马就慌了。
他极少跟女孩子接触,对女人这种生物,他的了解仅处于最表层。所以女孩子一哭,他就不知所措。更何况,还是叶轻语这么一个可爱到爆的超级无敌美少女。
步轻歌赶紧举双手投降:“我错了,大错特错。”
叶轻语哽咽着说:“说,你错在哪?”
步轻歌老实承认:“我不知道我错在哪。”
叶轻语怒了,踢了他一脚:“你偷窥我。”
“不对啊。”步轻歌指着那衣柜门:“你看看,我柜门都拉开了大半。我这哪是偷窥,我是明窥。是你自己玩得太入迷,没发现我。”
“你就是偷窥,就是偷窥。”叶轻语跺着脚,眼泪又狂奔而下。
步轻歌立即“服”了:“我错了,对,我是偷窥,我猪心不良,我禽兽不如。”
叶轻语恶狠狠地问:“说,你看到了什么?”
步轻歌小心翼翼地回答:“你确定要我说?”
“不许说!”叶轻语尖叫道:“你看到的一切,不许跟别人提起,不许在脑子里记起,不许在心里想起。总之一句话,今天你没看到我。”
“好,好,叶二小姐今天没回家。”步轻歌彻底表示屈服。
“这样不够,你,必须受到惩罚!”叶轻语大声宣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