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们回吧!萱儿再见!”白夫人微笑颔首行礼,学着她说“再见”。目送沐瑶她们走远看不到了,也还没收回视线,若有所思地问:“玉带,你说这沐姑娘是不是有些特别。”
“回夫人,是挺特别的,只是夫人,你真的要和那两位……”玉带轻声问到。“走吧!我们也回去了。”白悠荷也不回答她。
——秋彤苑——
一阵瓷器打砸的声音响起:“啊!贱人,就那样的姿色也敢嚣张,不就是一个小小的教习吗?她凭什么下我的面子。可恶……气死我啦!”这会儿的彤夫人哪里还有往日的端庄和艳丽,衣裳发丝凌乱,双目瞪圆,面目扭曲,再配上那身彩衣和娇艳红唇,犹如要吃人的母夜叉。一众心腹丫环婆子都不敢上去劝,只能站远一些看着她砸。不是心腹的,或者不得大用的都撵到院外去了。心腹们都知道,你不让这位主子砸东西,她就会往你身上招呼,等她发泄一下,才好劝下来。
“扣扣,扣”门外有人敲门。湘云问到:“是哪个?”没眼界力的,没见夫人在发火吗。“湘云姐姐,我是小桃,媚夫人过来了,说要见夫人,夫人是见还是不见。”
“哎呦!这爱搅事的怎么又来了,这不是火上浇油嘛!”一边注意的彤夫人动静的另一个贴身丫环湘雨小声说到。蒙嬷嬷听罢,一脸阴郁,这媚夫人从小就不是个好的,打小就爱蛊串自家二小姐(彤夫人)仗势欺人,出了事情害得二小姐没少背黑锅,奈何于家家主器重媚夫人的爹,没办法才一直让她们处着长大,她家二小姐天生的爆竹脾气,一点就找,大了些见天拘她在闺房里绣花,画画,离得那媚夫人远些才见心情有所改观。老爷贵为当今左相,送二小姐入王府为的是什么大家都有数,后脚没多久这媚夫人也进来了,特地吩咐要多照应一下。说这媚夫人是来助二小姐的。蒙嬷嬷暗想,依她这几十年伺候人的阅历,这媚夫人不拖后腿,背地里捅刀子就把不错了。这女人,再好的姐妹一旦嫁给同一个男人,都会各自有各自的打算,再大的情分都得玩完。自己还是注意着些才好,别让二小姐着了她的道。谁亲谁疏她分得清楚。
“你去回了,夫人这会儿没空,再要紧的事明天再说”蒙嬷嬷媚夫人要说的事情无非就是刚才的事情。她倒好,一个晕遁,把夫人撂下了,生生折了面子下不来台。她家二小姐什么时候这样憋屈过,都是这个狐里狸气的媚夫人整的。叫小桃去打发她。
“哎呀!媚夫人,你怎么就进来了呢,嬷嬷要她们要恼死我了……”小桃这个三等丫环就是个拎不清,敢这样讲话。不过不是这样的话她也不会来通报。
“姐姐,彤姐姐,媚儿有要紧的事情跟你说。”
“滚,你给我滚,我不想见到你那张狐媚子的脸,你不是病了吗?还不滚回你的含香苑去晕去。”说罢,又是一阵乒乒乓乓的打砸声。
“哎呦!我的好姐姐,我这不是给你来赔不是了吗?我那不是没办法吗?不这样咱们也不好走哇。咱们这脸面肯定是要拿回来的,难道姐姐不想?有什么的您让我进去再说吧”不得不说,这媚夫人还真是了解他们家夫人,果然说到点子上,这会儿彤夫人不砸东西了。陈着脸说道:“让她进来。”说罢,便坐在窗台前,边上候着的奴婢,自动就有人上前给她梳妆。
“姐姐,你说气人不气人,她一个不知道从哪里蹦哒出来的女人,当了个教习就以为自己了不得了,丝毫不把姐姐您放在眼里,在这偌大的和硕王府,见着姐姐的,有那个不给三分薄面的,真是给脸不要脸。姥爷哪里找来的人呐?这样的人也能教好萱小姐?”媚夫人一脸气鼓鼓地说。蒙嬷嬷听她这么说,不由得皱起眉头,这个媚夫人还真是个搅事精。彤夫人刚刚才歇了一口火气,现在又要冒上来了。果不其然。那边正在梳妆的同夫人啪的一声,芊芊玉手“啪”地一声,拍在了桌子上。吓得梳头的丫鬟手一抖,硬生生的扯掉了几根发丝。痛得彤夫人龇牙咧嘴,回身就给了丫鬟一巴掌:“滚下去!”
蒙嬷嬷没有办法,只能自己硬着头皮上前:“媚夫人。容老奴今天拖个大,您从我家小姐一块长大,是个什么脾气您还不知道吗?您就先少说几句,喝口茶,让我家小姐也歇口火气吧。那沐姑娘再不好,她也是王爷亲点的教习,媚夫人,王爷的脾气您是知道的。这个就不用老奴多说了吧。小姐,在闺中老爷夫人特地交代我要把您看护好的,不然您若有个万一我怎么跟老爷夫人交代呀?”此话一出,不但媚夫人歇了火,彤夫人更是。彤夫人从小到大最怕的就是她的父亲。入了王府,最怕的就是王爷。她从小到大的观念里就是男人就是一个家的天。她知道一个女子的一生,在闺中掌控在父亲的手里,出嫁后掌控在丈夫手里。如同她的父亲,他的那些女人子女们,他想要谁死谁就得死,想要谁生谁就可以活。入王府前父亲特地嘱咐自己不可惹是生非,叫她耐心等待,他自有安排。所以她不顾母亲的反对,放弃做正妻的机会,做了和硕王爷的妾室。
彤夫人一阵后怕。差一点又着了这狐媚子的道。从小到大不知道给她背了多少黑锅。父亲说要和小姐妹之间有点矛盾是正常不过的。久而久之,就让她习惯了什么事情都给她兜着。自己得了什么好物总要分她一些,后来她慢慢的发现她越是待袁琳媚好,他的父亲就越是疼爱她多些,还赞她大度知理,有大家闺秀之风,她是开心的,觉得父亲宠爱她远远多过其他姐妹。可是私底下母亲和孟嬷嬷经常教她不要事事都同袁琳媚讲,也不要和她那么亲密。为此她还经常顶撞母亲,毕竟她知道于府的话事人的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