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姑娘,我不是……我……”巧红本来挺精明的一个人,遇到沐瑶这样太冷静的全不够看了。
“巧红,对于你的控诉,我不接受,因为我没做过。对于你今天的所作所为,就先罚没你降为三等丫环,负责庭院洒扫之职。念你伺候萱儿小姐的份上,你先回去修养三日,伤势好转再做事。叶雯,由你负责监督,过几天让她搬到三等丫环的集体小院去。好了,都散了吧,各司其职,该干嘛干嘛去。晚上天气还有些凉,大家注意添衣,不要着凉生病了。”众人听了倍感熨帖,这沐姑娘说的话是她们从没听过的。吩咐了众人,沐瑶打赏了前院来的刘嬷嬷,陈嬷嬷二人十几个大钱,亲自送出了门口,这才带着叶雯,绿萝回厢房。
叶雯,绿萝也自行回到了耳房。两人暂时没有睡意,便细声细气地聊起天来。
“今晚这事你还去回爷吗?”绿萝问。
“挑要紧的说。”
“那沐姑娘不用咱们不近身伺候,爷知道了吗?”
“没说。”
“你说这沐姑娘奇不奇怪,还有人不爱人伺候的。不过也省了我大材小用了。本来还以为副总管安排个什么好任务呢,结果是这。叶雯,你说这沐姑娘除了不爱人伺候,其他都没什么,应该不会是那边的人吧。”绿萝说。
“不知道,我们只要听命行事。一切爷自有判断。不说了,睡吧!”
这一夜沐瑶想了很多事情。孤身一人来到这个陌生的时空,陌生的国度,一切都是陌生的。规矩,礼教,人文……一切的一切,心底的空洞和孤独感驱使着自己以更快的速度适应这里的生活,这里的一切,只有好好地活着才是对父母家人最大的安慰。日子一天天地过去,沐瑶觉得自己越来越不像以前的自己,为了做夜华国的“正常人”她不得不去行驶那些她不想做的权利。
同样的,这夜的二巧也没有入睡。看着被打了板子的巧红,巧青没来由的心底一阵暗爽,不由得有些溢于言表。巧红见了,讽刺的她一眼,也不装纯情可怜了:“巧青,这回咱们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了。打完咱们是不是该轮到吴娘子了。”
“你少说风凉话,我和你不一样。你当我眼瞎的吗?谁不知道你半夜三更不在主子跟前伺候去前院卖骚。哼,我可没有你那样没脸没皮。”巧青躲在屋子的这些天也想了不少事情,明明巧红比她更嚣张跋扈,惯会拿捏小主子,现在是没机会了。吴娘子说的对,巧红这件贱货就是不安分的,那德行还想攀高枝,当院里的夫人们是死的不成,当那位眼瞎的不成会看上她。入王府前哥哥千叮咛万嘱咐自己莫要再似在爹娘身边那么拿尖,也不要傻乎乎被人当枪使,没得大祸临头。入了王府,只管安安分分的,少说话,多做事,自己是萱儿小姐的贴身丫环,到是的婚姻大事,再不济也会配个不错的小管事。千万别学那些伏低做小的贱货抢着做人小。
巧红见她不同以往,今日挨了打,也懒得和她说话。便自己趴在床上,不知道想些什么。巧青见她如此,也不去关心她要不要上药,便睡了。巧红气得不行,牙齿磨得咯咯响。心道,如若不是自己武技在身,只是伤了些皮肉,那打人的小厮也没有内力,不然不伤筋动骨是假的。
次日,巧红以伤势为由,要出府寻医,从西南角的小后门出了王府。尽可能地走人员少走动的小路出去,时不时提防后头有没有人跟着。遇到路过的都低着头,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出了和硕王府,没多远的大街上熙熙攘攘,车水马龙一派繁华街景,巧红没心思看这些。步伐轻盈地在街道上七拐八拐,约莫一炷香的时间敲开了一处不起眼的小院的大门。门里的老头掀开小半扇门,问了句外邦的话,巧红比了个手势。守门老头就让她进去了。关门之前还探出个灰白头发,短黑须的的脑袋四处看了看。
——小院,花厅里——
一个年轻貌美,眉梢含俏的稍微年长于巧红的妇人正在慢条斯理地端着盖碗吃茶,半抬着媚眼说到:“我到是谁呢!原来是老熟人呀!我说你不在那地儿当主子扮威风了来我这里做什么。”
巧红忙上前跪拜:“齐管事,巧红来迟,请恕罪。”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哪里还有往日那般的样子。
“主子说了,上回没成事,没得还得再忙活,你自己掂量着办吧。要用什么自己去取。小公子就要出月子了,你可别以为那小丫头片子是正主,你可要掂量清楚了,别和硕王府的金银财宝迷了眼,忘了自己是谁的人。”年轻妇人眉目轻挑道。
“是是,奴不敢忘,还王丽娘恕罪,请主子恕罪,这一次绝对不会再失手了。”巧红跪趴在地上信誓旦旦地保证着,都不敢说自己被降为三等丫环,没了近身伺候的机会。
“喏,这个给你,别忘了你说过的话,去吧!”丽娘在她的轻纱袖笼中那处一个黑色小瓷瓶抛给巧红。
巧红接过,脸上多了几分真心的欣喜。连忙称谢后便跟着一个白衣丫环下去了。
“丽娘,您今日怎么给她那么许多。”一直垂首立在丽娘身后的一个丫环疑惑地问到。
“那么愚蠢的一个人,合该同情可怜一下子的。再说了,你以为红丸真是那么好吃的,哼!”
巧红拿了个包袱,从门口出去,守门的老头和巧红来时一般样子。开了门小心地打量了四周后才让巧红走,走时向巧红比了个手势,巧红又回了个不一样的手势,复转身快步离去,哪里看得出身上有伤的样子呢。
一路回去,巧红下意识地时不时拢一拢袖笼,好似有什么宝贝似的。回去的时候走的是另外的路,七拐八拐地到了王府的地界范围,这才慢慢地小心地走动,好像怕被牵扯到伤口一样。一路顺利地回到了住所,看着屋里屋外没人,忙栓了门。然后打开包裹,拿出包袱里的草药,和一个香囊带在身上,再起身去下人的大厨房区去煎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