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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湛离出宫

那一晚她觉得的困顿,提早歇下了,于妈妈却硬要她起来,说是来了一掷千金的贵客,点名要最美的姑娘。她很生气,就决定会一会这个一掷千金的贵客。她见到元华坐在那里笑眯眯的打量着自己,一眼就能看着这是个女扮男装的小姐,她的边上站着个少年,一袭青衣,面色为难有些不安的样子。

“这位小姐姐果然是貌若天仙倾国倾城啊。”那姑娘摇着扇子轻笑道。“小姐姐站着不累吗,随便坐。”

真可笑,倒像是去了她家她是主人自己是客了。

“这是我梨香苑我自是可以随意坐了,不知二位公子是要听曲呢还是看舞?”

“大半夜的听曲看舞的就免了,陪我们喝杯酒看看月亮吧。”

“不好意思,疏影不会喝酒,若是二位公子要喝酒我为您去找其他的姑娘。”

“不必了,你坐下以茶代酒陪我们喝就行。”

真是俩奇葩客人。“怎么姑娘不愿意和我们喝酒吗?既如此那不必勉强了,你出去吧。”元华看出她似乎是不太高兴。

“哪里,疏影来为二位斟酒。”

“喝什么酒,被我爹知道了就惨了。”那少年终于开了口。

“你爹是鬼吗那么可怕吗,你怕我才不怕呢。那你也以茶代酒吧,我自己喝。”

“我可求求你了,你要喝我陪你回家喝,在这种地方——”

“这种地方怎么了,这种地方原是不配公子这种人物来是吧。公子想必身份高贵还是赶紧离了这种地方的好,免得被这种地方我们这样的人污了眼睛。”听了这话沐疏影最敏感的心思被挑,马上就龇了起来。站起来就要告辞走人,也是两个世俗之徒。

“哈哈哈哈哈”气氛正尴尬的时候元华笑了出来,“你常说我是世上最厉害的姑娘,如今可让你见识到比我更厉害的了吧。我告诉你越是漂亮的姑娘脾气就越大你还不信。”

段望东一脸窘迫,元华一直笑,沐疏影也禁不住笑了起来,想想自己生气的莫名其妙。三人这一闹倒是打破了隔阂,一处喝了起来。元华知道段望东不喜自己来这种烟花之地,更不喜欢她交往风月场姑娘,老封建思想她也没办法。

沐疏影想起这陈年往事觉得恍若隔世一样遥远。这段时间应该是自己这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光了,与自己心爱的人朝夕相处,虽然一路颠簸倒也十分开心。眼下快要到南渝了,想起元华走前说的若是告诉了别人,就与她断绝关系。自己虽是无意,不知元华可会因此憎恶自己,心中也是忐忑不安。

第二日一大早,睡醒后果然好了许多。段望都进来时,一脸严肃,“怎么了,看你好像不太高兴。”

“你跟我说实话,元华到底来南渝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她来南渝做什么,她并未和我讲起,到底怎么了?”

“那你说知道她在南渝哪里也是骗我的了?”

“我,我怕你不带我来,才撒谎的,到底怎么了?”

“南渝很乱,若果真元华来了南渝,她有危险。”

“那我们赶紧去找她。”沐疏影赶紧从床上起来,“现在就走。我的身体已经没事了。”

“你别着急,我说她有危险只是可能会失去自由,倒不至于有生命危险,这个要从长计议,得先打听到她的消息再说。”

“到底是谁要对元华不利?我记得元华当时提过要找一个什么亲戚”

“亲戚?什么亲戚?”

“我也不记得了,她也只是随口一提我当时也没太在意。”

“你再安心休息两天,我也再四处打听下”

段望东这两天打听到南渝建了个小南周,周羽称帝,楚维实控。元华到底是如何得知此事,以元华的性子必定是不愿意掺和进来的,到底为什么来南渝?湛离想必也是知道此事的,元华出走他并未大肆搜捕,难道他也与此事有关?段望东突然想起,那日尤府大婚时,元华出现在后院说是要找大桃,当时他找到元华时,元华一个人坐在那里隐约像是在看什么信,有什么事不想让自己知道,会不会是那天得知此事,然后决定来南渝的?段望东以为元华只是受不了宫中束缚去闯荡江湖去了,没想到她刚离了一个漩涡又陷进另外一个漩涡。

段望东打听元华消息的过程中,无意中发现了周羽和楚维带着近百人在南渝外,看样子是在向西去什么地方。他仔细看了看,并没有元华。那元华到底在哪里?

段望东决定跟着他们。

沐疏影接到一个小童递过来的信,便知道是段望东带过来的,果然,一打开,段望东说自己发现了元华亲戚的足迹,要跟着他们出城,让自己安心养好身体,若身体好了便去南渝最大的旅店住下等自己。

沐疏影只得照办,决定先去南渝探听下元华的踪迹。

元华这边,算日子刘喜应该差不多快要带周羽他们过来了,想必不出十几日便会到古溪,便开始计划如何了解此事。

这日夜晚,元华和郁畅在院内梨花树下喝酒,“郁畅啊,你看这月亮,阴晴圆缺的,无论在哪,无论古今,都是一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你说人要是和这月亮一样该多好,我圆自我圆我缺自我随节不由人。”

“好好喝酒,看月亮做什么,管它阴晴圆缺。”郁畅喝得正尽兴。

“郁畅,我敬你一杯。干”

“你可别,无事献殷勤必有蹊跷。”

“这次是真心敬你。我们相识一场也算是缘分,日后无论是否还会再相见,我必不会忘记你。很高兴认识你,真的。”说完元华干了杯中酒。

郁畅这才觉得不对劲,放下酒杯,“你这是要撵我走哇。”

“什么撵你走这么难听,你莫不是爱上我不舍得离开我了吧?”

“自作多情,谁爱上你了。”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我也耽误你许久了,刘喜很快就会带我四叔来这和我会和了,你的保镖任务就到此结束了,我给你的工钱都准备好了,绝对不会让你失望。日后你行走江湖时可要时时记得我。”

“想是刘喜要把你的心上人带来了。你害怕我我在这里耽误了你的好事。所以才撵我走的对吧”

“胡说八道才不是呢。只是天下无不散之宴席,既然总是要分开的。什么时候分开都是一样的。我们相遇是靠缘,分离是一样。我们就此花前月下,良辰美景告别各奔东西吧。”

“今天,不醉不归。”郁维这些日子相处下来,也大概了解了乌桐,万事随意而为,决定了的事情除非自己谁都改不了她的主意。她既要告别离开,想必是认为二人缘分已尽是时候分离了,自己即使有不舍,也是无可奈何的,只得举杯告别。

二人只言风景不言殇,到了三更时分,都已喝的沉醉,便摇摇晃晃的回房间睡觉了。

次日一大早,天还未亮郁畅就起床开始收拾衣物,打算不辞而别。确切的说,也不是不辞而别,毕竟二人昨晚已正式道过别。如今再要一别反而是徒添伤悲了。郁畅料定乌桐是必要睡到中午时分的,便收拾完衣物留下一份简信,走了。

“我的任务完成了自然是要走了。”郁畅来找宇文洛,打算离开古溪去四处游荡。

“你的任务完成了?你的任务是保护乌桐。我没有讲任务完成你如何自行完成任务?是梧桐那边出了什么事吗?你到底为何突然要结束任务。”

“不是我要结束任务是这个任务,乌桐也没出什么事,只是我已经没法再做下去。是梧桐觉得我与他萍水相逢,缘分已尽撵我走的。你要我保护的人,你自己也应该了解她他是什么性子。既然她不想再让我跟着那我也是无可奈何的。再说我们既已告了别,如何再跟着她?还望大人说话算数。我们从,我同此两不相欠。”

“这件事还没完,你不能现在就走。”郁畅不理。

“站住!你现在不能走,乌桐她现在很危险,她——。”宇文洛失言,便止住了口。

“她怎么了,她有什么危险??”

“我说多少遍了不该问的不要问。总之你先等我消息,不要离开古溪。”

“到底乌桐会有什么危险?谁人要至她于不利?不是刘喜马上要带她的亲戚来找她了吗?她的亲戚是什么人,难道他的亲戚还会对她不利?”

“我再说最后一遍,不该问的不要问。总之你的任务是保护乌桐的安全,我没说任务结束你便要一直负责保证她的安全。无论明里还是暗里,希望郁大侠能遵守我们的约定才好。”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到底——”

“郁大侠我还有些紧急的事情,还望郁大人尽快回去务必要保护乌桐的安全,拜托了。我近两日便会赶回来找你,到时候再做打算。告辞。”

宇文洛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他的探子打听到在绪里发现了周羽和楚维踪迹,一路西行,看样子也是奔古溪方向来,元华又突然的要遣走郁畅,莫不是郁畅露了马脚,或者有什么其他大事发生不希望郁畅掺和进来。

宇文洛亲自八百里加急面见皇上,禀告实情,要皇上明断如何处置周羽楚维等人。

“你说周羽、楚维一路西行去古溪?”

“回禀皇上,确是他们无疑。臣猜测他们会在古溪会合,但臣想不明白,离开南渝对他们来说是十分危险的,他们为何在古溪会合,为何不去南渝?臣认为这是拿下逆贼的最好时机,但臣拿不定主意特来请教皇上。”

元华到底想干什么,湛离也想不明白元华的心思。但他总觉得古溪会有大事发生。

“你且出去等一等,半个时辰之后我再找你。”

“是”

“把林云中叫进来”

“是”

“暄湛轩,许仲,段益,即刻进宫。”

“是”

湛离以自己最近太过劳累需要出宫静养为由,交代辅政皇叔湛轩,宰相许仲,将军段益照日常处理朝廷政务。

“有劳三位爱卿辛苦一段时日,若是有什么重大争议的事情,可把奏折交给林云中,他自有办法送给我。”

“皇上,您一直是勤勤恳恳操劳国事,这些年来老臣都看在眼里,一直为皇上担忧心疼,皇上您现在终于肯休息,终于肯保重龙体了,皇上您放心,老臣必定会鞠躬尽瘁,与众位大臣一起为皇上分忧。”湛离的皇叔湛轩从小看着湛离长大,看着他少年老成沉默寡言,自小担了太多不符合自己年龄的责任负担,一天不敢有片刻歇息,也心疼不已,如今见他终于要休息,欣慰不已。

“皇上大可放心休养龙体,臣定协助轩王处理朝政,为皇上分忧。”段益和许仲附和。

“朕累了,接下来的事情就全权由你们三人商量处理了,你们下去吧。”

“臣等告退,万望皇上保重龙体。”

三人从暄庆殿出来,各自疑惑。“老臣心直口快,敢问轩王爷,可知道皇上到底是为何着急休养,皇上龙体看起来无甚大碍。”

“我也是和你一样,诧异不已。段将军不知道,离儿自小娘亲早逝,又被先皇管教甚严,从小到大从未有过一天敢放松休息,即使现在早已天下太平他也是日日熬到深夜不肯歇息。作为皇叔,我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现如今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只要皇上肯休息,我等自做好本分替皇上分忧便可。”

“老臣一介粗臣,口无遮拦,心直口快憋不住疑虑,还请王爷见谅。”

“段将军客气了,你我同为朝臣自该有话直说。日后还有依仗段将军为我大暄百姓守得永久太平呢。”

“臣自当尽力。”

三人虽心有疑虑,也不得多问,只得商量明日如何讲与朝野才不会人心混乱。

湛离又把林云中和赵放找来,交代了传递朝堂消息事宜。差不多处理完只有,便换了便服,叫林云中准备了出门衣物等,半个时辰之后便叫了宇文洛,和宇文洛一起出宫了。

湛离一向是个心思缜密,习惯计划筹谋好一切万无一失后方才行动的人,可这次,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好像自己一直在等一个机会,一个出去的机会,所以听了今天宇文洛禀告的情况之后,自己马上就决定去古溪一探究竟,他总觉得那里一定会有什么大事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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