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没有任何选择，她选择相信她，点了点头。
最后，她将小女孩抱在怀里，埋首在她脖间，张开嘴巴，轻轻舔了一下小女孩的脖子，最后咬下去。
小女孩在咬下去的时候，叫了一声，但是后面，也就安静下来。
那时候的自己，红着眼睛，大口大口地喝着血，就觉得，还不够还不够，要大力地喝。
等到她喝完，发现一丁点血都不剩的时候，她将怀里的小女孩推开。
小女孩的脸上带着安详的笑容，但是，却没有一点儿生气。
那时候的自己，松开手，将小女孩推开，一个人躲在角落里不说话。
但是自己又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走到小女孩的身边，对着她的嘴，猛吸了一口。
就觉得，有什么东西，被活活拉扯进到自己的口中，自己的肚子里。那一天，自己身体的力量回来了，就连容貌，也变得很美丽很美丽，皮肤，也一天一天变白了。
那时候，莫娘走到她身边，伸出手挑起她的下巴说：“这味道，如何？”
秦妃裂开一个凄美的笑容，说：“生不如死，又飘飘欲仙。”
那时候，自己第一次见到莫娘的时候，在大唐里，已经死去的她。
她慢慢离开自己的身体，看到自己的尸体，两眼睁得很大，很不甘心很不甘心。
那时候的自己，不想走，真的不想走。
可是就在那时，莫娘出现了，她站坐在窗台，对着秦妃笑了笑。
“你想要活下来吗？”
“你想要去见见你的儿子吗？”
“你想要，让你的儿子永远不孤独吗？”
我点点头，渴望地看着她。
她笑了笑，手中拿着一瓶透明的小瓶子，在小瓶子里面，放黑色的液体，那液体上面冒出白烟，顿时让自己心里害怕起来。
“只要你喝了这个，那么你便可以永远活下来，陪伴在你儿子身边。”
“这么好的事情，我不相信你没有任何要求。”
是的，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她秦妃从进入皇宫那一刻开始就知道，已经彻底明白。
于是，莫娘笑了笑道：“只要杀了乐无双，这就是代价……”
只要杀了乐无双，这就是代价……
代价……
秦妃回想起自己的选择，与自己的种种，但是，自己却不后悔，真的不后悔。
“母妃！真的是你对不对？你为何要变成这样，为何要逃，为何要伤及无辜！”身后，是遥微景智穷追不舍。
秦妃伸出两手，捂住耳朵疯狂地摇头。
乱了，一切都乱了。自己不就是想要呆在他身边吗？
“母后，难道你不要智儿了吗？”当遥微景智说起这句话的时候，在路上狂跑的秦妃，本能地停下脚步，目光呆愣。
遥微景智跑到她身后，手搭在树上疯狂喘气。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真的很害怕面对她。
“怎么可能……”秦妃嘴里嘟喃着，转过身，泪流满面地说：“我怎么可能不要你呢？你难道不知道，母妃最爱的就是你，智儿，我的孩子！”
遥微景智离开树边，跑到秦妃身边，不顾她现在的身份，伸出两手紧紧将她搂在自己的怀里，埋首在她冰冷丝毫没有温度的脖子之间不语。
秦妃想哭，可是，她发现，自己哭出来的泪水，居然是黑色的。她将泪水憋回去，伸出手指擦擦脸笑笑地说。
“智儿，你放心，母后……母后永远都会陪伴在你身边……一直……”
遥微景智强忍着悲伤，可是，泪水却还是不要命地狂流，他声音颤抖地说：“母妃……清水镇里的小孩子们，都是被你……吸干血而死的吗？”
身子顿时僵硬，秦妃伸出手欲要将遥微景智推开，却被他紧紧抱住。
“母妃，你告诉我，这些都不是你做的，你说好不好！”
听着儿子的乞求声，秦妃停下手中的动作。
大概沉默了一下下，秦妃死去已冰冷的身体，还是无法被遥微景智的拥抱温暖。
她抬头看着天空，笑了笑说：“智儿，你要母妃欺骗你吗？你知道的，母妃永远都不会欺骗你……”
遥微景智依旧不说话，只是在她怀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秦妃感觉到怀里热了起来，那丝丝温度，让自己寒冷了许久的身体，终于体尝到一点点温暖。秦妃两手将遥微景智抱住，说：“那些孩子……是我杀的，若是没有杀死那些小孩子，母妃……母妃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遥微景智没有说什么，松开抱着秦妃的手，抬头看着秦妃。
秦妃抿着嘴唇，脸上挂着黑泪，双手抓住遥微景智的手臂，真怕，他在这时候离开自己。
遥微景智见秦妃对他摇了摇头，嘴角扯起无奈的笑容。甩开秦妃的手，拉了拉脖子上的衣领，露出一大块白色的肌肤。
“母妃，你要活着见智儿，那么，你就吸了智儿的血吧！”
“智儿每天给你供应血，求你……不要再去杀人了好吗？智儿，好怀念那时候的母妃。”说着，指甲用力按在脖子上，划开一条血痕。
鲜血，从脖子上的伤口留下，染上干净的衣领。
秦妃摇摇头，脚步不停往后倒退。
可是，鼻子上飘起香甜的血味，黑色的眼珠，变得越来越红，双手，不由之主地搂住遥微景智。
遥微景智慢慢闭上眼睛，手继续拉着衣领。
当秦妃的头埋在他脖间，张开牙齿用力咬下去的时候。
遥微景智发出一声痛苦的声音。
他抬头看向天空，顿时，天空的星星一闪一闪的很漂亮。
他终于明白，那些小孩子在死之前，脸上为什么是那么安详了。
就让自己的死，来替那些死去的孩子赎罪吧！
感觉到体内的血慢慢流逝，耳边响起‘咕噜咕噜’的吐血声的时候，他虚弱，脸上带着安详的样子慢慢闭上眼睛。
夜色，朦胧。璀璨的星辰，被远方飘过来的云雾所遮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