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若芝一直哭着,直到她哭累了,赵七扶着陈若芝准备回去,经过酒店回廊,恰巧又遇见许有玉、刘宣、蔡雪儿,三人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冤家路窄。
许有玉盯着陈若芝红肿的眼眶,连忙上前关心,语气透着得意:“怎么哭成这样,多大点事,不就是老公出轨嘛,女人最重要是活好自己,老公不行再找就是了。”
陈若芝听到这话,憋着一股子闷气,许有玉显然是故意这么说。
赵七忽然笑出来,开始啧啧啧,走近许有玉,“我觉得你说得非常非常对,好看的脸蛋找谁都很吃香的,如果长得丑,那就没办法了。”
许有玉被说得脸色十分难看,在读书时代,许有玉因长得不佳而心存自卑,她妒忌长得漂亮的女同学,在进入社会之后,虽努力改变容貌,但效果一般,主要是她的脸蛋曾严重发炎,很难再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赵七这么一说,踩到许有玉的痛处。
赵七拉着陈若芝离开,临走前撞下许有玉的肩膀,刻意说:“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虽然我文化比较差,但这个道理还是懂的,于是没沦落到打打工的地步吧。”
许有玉一阵错愕,没想到赵七听到了,再看刘宣、蔡雪儿一句话都不敢说,只像个围观者一般,显然是怕赵七了。
赵七送陈若芝回到家,这套房子是陈若芝和赵德仁一起买的,三层楼小别墅,依山傍水,风景极美,佣人连忙上来招呼,“太太回来了?”
陈若芝点点头,赵七扶着陈若芝到二楼卧室,陈若芝靠在床上。
赵七环视四周,卧室规格都是按陈若芝喜欢的风格装修的,素雅、简单,除了主卧之外,还连通衣帽间、更衣室,陈若芝超爱买衣服的,八成是她要弄的。
佣人炖了燕窝粥,赵七被这么一折腾,早已饥肠辘辘。
陈若芝没什么胃口,喝了两口就放到一边。
赵七搅动汤匙,不经意地问:“我记得你刚刚说早该听你妈的,你妈说什么了?我帮你参谋参谋?”
陈若芝眸光一黯,思虑再三说,“我妈说,若雅对我来说是个隐患,毕竟她曾经和老赵谈过恋爱,万一春风吹又生怎么办?后果不堪设想,不如直接趁她走的时候,从中搞点误会,令他们老死不相往来,我当时没下手,还帮若雅说了不少好话,他们的感情破裂,很大因素是因为我,我不想再伤害若雅,我妈恨铁不成钢,在这件事上对我很失望。”
“你妈……”赵七觉得奇怪,为什么陈阿姨一而再再而三地对付陈若雅,这不像是一个母亲对女儿干的事情,“搞得你妈和若雅不是母女似得,你妈对你真好。”
说起母亲,陈若芝颇感温暖,“是啊,我妈从小到大呵护我,不让我受到若雅一丝丝伤害,我妈从小就不喜欢若雅,说是我爸非要生下她,不然都可能没有若雅,若雅确实从小就顽劣不堪,经常和妈产生矛盾,两个人彼此看着都不顺眼,我知道,想从中调解,但一直没辙。”
“你妈这么对付你妹妹,搞得你妹妹不是亲生的一样。”
“那不可能,我看着我妈十月怀胎生下若雅的,那十个月虽然我不是经常在我妈身边,我跟着外婆住一阵,但隆起的肚子不能作假吧,要不是我亲眼看到,我也怀疑若雅不是妈亲生的,但仔细想想,肯定是若雅一而再再而三对我不好,我妈要保护我。”虽然当时她还小,但总归是有些记忆的。
怎么会对待亲生女儿如此狠毒,甚至唆使大女儿去对付小女儿,这是什么样的母亲才能做到的?
赵七见过几次陈阿姨,为人和善,笑起来很和蔼,怎么看都不像是这种人。
忽然,赵七有个大胆的猜测:“对了,你喜欢老赵的时候,你妈是不是也给你出点子了?”
陈若芝不明所以地点点头,“我妈当时确实不喜欢老赵,觉得他穷,但老赵是潜力股,心底里没那么厌恶,得知我也喜欢上老赵,我妈说我和若雅可以公平竞争的,毕竟老赵还没结婚,必要时可以用一些手段没关系的,主要是这个男人的心在谁那里,我想想我妈说得没错,只要抓住他的心,那么用什么办法又怎么重要了?若雅只是比我早些认识他,我相信我比若雅更值得他去爱。”
怎么陈阿姨做的事情都自相矛盾,小女儿喜欢就不行,嫌穷,到了大女儿这里,还鼓励大女儿使用必要手段。
赵七拍了拍陈若芝的肩膀,“老赵多久没回来了?”
“前两天回来一次,拿了几件换洗衣服就走了。”想起老赵的绝情,陈若芝眼泪汪汪,“我也不知道他准备干嘛,也许想跟那个女人双宿双飞吧,但我是不会让他们得逞的,他想离婚,休想!我这辈子做鬼都要缠着他,她陈若雅算什么东西啊,凭什么跟我抢男人。”
赵七皱眉,想不到在陈若芝内心是这样的近乎偏执的人,陈若芝和陈阿姨是一类人。
……
沅江公寓楼楼下,吴昊和王哲坐在车上,王哲一直盯着6幢楼,偶尔有人上下,邻居三四个大妈围坐一团聊着八卦,大爷在打太极拳,王哲瞄了一眼价值不菲的手表,“她怎么还没出门,平时这个点她会在小区里面晨跑,怎么今天……”
“再等等……”
过了一会儿,一名穿着黑色运动服的女人下来了,梳起马尾辫,素颜无妆。
吴昊注视下,确认无误,指了指她,“陈若雅下来了。”
“这个陈若雅和陈若芝没法比,陈若芝漂亮很多。”王哲评论一句。
吴昊瞪了王哲一眼,“开始工作了,别扯那些有的没的,两个人在一起久了,自然会对彼此的容貌视若无睹,主要是心和心之间的对待。”
“哟,难得听你说出这么感性的话。”王哲笑着揶揄,“我发现自打楼下那妹子出现,倒是让你的性格变得有那么一丝丝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