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吗，据我所知，你是第一个被莱奥带进家的女孩子，你们交往多久了？”也许是察觉了宋宜的窘迫，蒂娜好心地换了一个话题。
“一个多月。”宋宜总算是庆幸自己终于有一个问题可以回答了。
“嗯——实际上，我第一次带女孩回家，只花了一个星期，并且度过了非常甜蜜的夜晚。”莱奥的父亲老保罗听到了蒂娜和宋宜的对话，笑得非常迷人，一种成熟男人的魅力随着他的笑容大面积地扩散出来。
宋宜算是了解到一个笑容本身的杀伤力可以放大到多少倍了，面前就是一例实例。
“奥，亲爱的保罗，您的妻子听到你这么说，恐怕不会很乐意吧。”蒂娜给了老保罗一个耐人寻味又似嗔似怪的笑容。
“不过，当然，比起杏仁糖，我更喜欢精美的马卡龙。”（杏仁糖是马卡龙其中的一道材料）
“奥，谢谢。”
蒂娜笑容满面，和保罗隔着餐桌互相递去一个热吻。
一顿饭后，宋宜倒是也觉得轻松了许多，香榭丽舍的一流设计师，在杂质上和现实中是两样的，当初vivian给她看的时尚杂质上，老保罗和所有明星一样，微笑恰到好处，但没有真实感，现实生活中的老保罗幽默风趣，而蒂娜的热情是她们四十多岁女人所少见的，因而一顿饭四个人也是渐渐越吃越轻松愉快。
正谈笑间，宋宜的手机响了。
宋宜本来被老保罗逗笑的大大的笑容在看到手机屏幕上的号码时，蓦地僵硬了不少，然后道了声歉，来到饭馆的门廊处接听电话。
“喂。”宋宜轻微地吸了一口气后，尽量将声音显得平实。
这是她外婆最得力的秘书来的电话。
“小姐，董事长现在正在忙，所以托我给您转达一下她的意思。”对面的声音经过话筒传来越发冰冷，语气客观理智，没有一丝额外的感情色彩。
“您请说，顾秘书。”宋宜礼貌地说。
“是这样，最近董事长听闻小姐和一个年轻设计师传出绯闻，她想确切地知道有没有这样的事？”顾秘书的普通话并不是纯正的中文，其中夹杂的外国口音更增添了语气中的硬度。
宋宜回转身，看了一眼身后正在谈笑的三个人，莱奥和他的父亲老保罗正在合力切割一只刚端上桌的香煎银鳕鱼，然后搬到蒂娜和宋宜面前的那只盘子里。而就在刚才，老保罗才说过，在法国，无鱼不成菜，所以，他们的那张餐桌上，已经有着包含银鳕鱼在内的三种鱼类食物了。
“……有。”
仅仅是一秒钟的停顿，宋宜仍旧是打算实话实说。
“那么，董事长的意思是，希望你把全部的精力投生到自己的选择上去，如果靠外力成名，她将收回她对您的承诺，还有，董事长认为，她对您在艺术上的追求保持中立态度，但是，对您生活上的其他选择，仍旧有着发言权，所以，董事长希望您慎重考虑。”顾秘书的话就像一块北极上的寒冰，忽然坠入宋宜的心口上去，带着顿顿的力度，压得她一瞬间似乎喘不过气来。
窒息的寒意，慢慢从血液中逆流而上，宋宜感觉到冷，带着轻微的颤抖，她说：“外婆的意思是……让我分手？”
“是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