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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老光棍》06

······

一个星期过后。

这几天,天气终于是固定在了大晴天,很少再出现阴雨绵绵的天气。刘一天这几天吃鱼可是吃安逸了;饭后,摸了摸自己饱腹的肚子,刘一天觉得自己无比的幸福,简直就是上天的宠儿;紧接着,刘一天又跑去那条溪流查看今天的收获去了。

算起来,已经有两天没有去了;因为家中的鱼实在有些多,这些天才吃完。

刘一天害怕碰到刘一龙那小子,所以每次都是绕的远路。但去的次数多了,就踩死了更多的草,也就留下了更明显的痕迹,让人在远处就能看到那片山头有人去过。

许久过后,刘一天赶到了溪流这里。

但眼前的一幕却是让他有些瞠目结舌——这条溪流被破坏地不成样子。

刘一天当即色变,气得猛地呼出一口粗气,眼神死死盯着溪流上下打量;只见,缺口处彻底被挖开了,水流是猛的往下流走。那溪流里水已经没有多少水,能清楚的看到底部的泥沙,以及无数深深陷进泥沙里的脚印。显然是不久前被人放了水,捉走了所有的鱼。刘悟华的眼里看着这些偷鱼贼留下的痕迹,越看越愤怒,他咬紧牙关,心里怒斥着这些该死的偷鱼贼;拳头也越握越紧,恨不得立马找就到偷鱼贼然后狠狠的揍两拳下去。

“勒屋头除了我根本不可能有人找得到这里,只有那天我走刘一虫那里过的时候,被他看斗了。”

“啊,肯定是勒个刘一虫跟他爷爷两个来偷走的,勒个狗东西,死刘一虫。勒明明就是我找到的地方,偷几条鱼就算了嘛,凭啥子该你全部偷完,还把河沟儿整的稀巴烂!”

“恩是要麻斗我欺负嘎,你妈勒哦。”刘一天越想越觉得憋屈,眼角已经挤出了几颗泪水;这些年来受到的欺压可不少,每次自己有一丁点儿好处,就立马就会被那个该死的刘一虫给抢去。

“屁儿虫,你给老子等斗,老子今天不收拾你一顿,老子不姓刘!”刘一天几乎用着哭腔,有些抽泣的说着,然后擦了擦眼角憋屈的泪水,止住了眼泪之后,就朝着刘一龙的房子走去了。

径直的来到了刘一龙的家门口,刘一天发现刘一龙家的烟囱还冒着青烟,此时已是下午三四点了“这已经是啥子时候了,还在烧火,肯定是去偷了鱼,整得现在才吃饭。”

再看刘一龙的客厅,没有一个人,应该都是在灶房。刘一天看着这些线索,更加肯定是刘一龙偷的鱼,当即被怒气冲昏了头脑,毫不客气的喊道:“屁儿虫,跟老子出来看!”

刘一龙也不是个好脾气的家伙,听到屋外有人叫他最讨厌的名字,当即一个劲儿的朝外走,脸色充满着煞气,人还未靠近,声音就传了过来:“那个屁娃儿,敢到老子屋头来拽。”

刘一天看到刘一龙出来,恶狠狠的盯着他说到:“屁儿虫,哪个喊你把鱼偷完的!”

刘一龙有些震惊后,又不屑一笑,瞪着刘一天说道:“又不是你生的鱼,我就偷完了,你要浪子嘛?”

刘一天更加气急败坏,“勒是老子找到的地方,不是我,你晓都不晓得这个地方,鱼还全部都被你偷起去了,你个狗杂种!”

刘一龙闻言,愤怒涌上心头,骂道:“你妈勒,你敢骂老子,你在我屋头我怕还收拾不了你啊···”

眼神恶狠狠的盯着刘一龙,刘一天只觉自己身体轻飘飘的,显然是被愤怒冲昏了脑袋,然后不打刘一龙一顿就出不了气的心理萦绕在心头;下一刻,刘一天竟是出手一拳打在了刘一龙的腮帮子上。

刘一天这一拳的力气着实不小,刘一龙的腮帮子挨了一拳后,使得他天旋地转,一个踉跄后,倒在在地上捂着腮帮子哭了起来;这下,刘一天心里那个爽快;不多时,里面正在烧火做饭的刘一龙的爷爷奶奶都急忙跑了出来,一看自家孙子被打了,都是心一急,然而还等不到他们去训斥刘一天,刘一龙哭了几声后,满脸泪花的脸变得狰狞,然后的猛的站了起来,怒喊道:“你敢打我,老子今天真的要弄死你个狗日的!”然后便不顾一切的就朝着刘一天扑去,有一种要揪掉刘一天一块皮肉的势头。

刘一天也不怕,因为刘一龙的力气确实太小了;见机抓住了猛扑而来的刘一龙的双手,然后死死夹着他的指关节,痛得刘一龙咬紧了牙关,发出嘶声,哀嚎声。然后刘一天松手,又快速的在刘一龙胸口处捶了几拳,刘一龙还手,刘一天就抓着其手,然后又打几拳,打得后者泪涕横飞,又哭又喊,脏话连篇;不多久,刘一龙的爷爷赶来拉住刘一龙时候,刘一天又一计重重的耳光打在了刘一龙的脸上,痛得他止住了臭骂的嘴。由于被拉开,刘一龙一个劲的蹬腿,可以由于他爷爷拉开的太快,他一脚都没踹到。

刘一龙的爷爷那是一个心疼啊,对着刘一天恶骂道:“包谷儿,你妈老汉儿就是这样教育你的啊,你妈老汉儿教出来的就是你这样的人才啊,你这二哈就是个祸害,是个报应,你跟老子滚远点儿!在动一下我孙儿,老子就要来收拾你了!你有个老爸好太(了不起)啊!”

刘一龙的奶奶又将刘一龙拉到了身前,用粗布围裙擦着他的眼泪,嘴里不断的说着咒骂刘一天的话以安慰刘一龙。

刘一天根本就没有把刘一龙爷爷的话给听进去,却是出其不意的回道:“屁儿虫,我跟你说,你要吃鱼,你去整几条回来,我都不得说啥子,但你再敢把水放完,老子看到一次打你一次,以前你不是喜欢欺负我哒,以后我让你好好尝尝被欺负的滋味儿。”

刘一龙的爷爷听后,当即气得脸色发白,怒吼道:“狗日勒包谷儿,跑到老子屋头来称老子,害怕是没着斗收拾了,老子今天就看收拾得到你不,你跟老子两个打嘛,看哪个打得赢。”说罢,便去屋檐下抽下一根桑条对着刘一天走了过来。

刘一天看了看刘一龙的爷爷,因为他是个大人,多少还是有些怕。但目前刘一天被愤怒驱使,就只想拼个鱼死网破,“你个七老八十的人了,欺负我个小娃儿。我跟你说,你要是敢打我一哈,就不要怪我还手了!”

刘一龙的爷爷那是气得怒火中烧,气急败坏,恨不得对着刘一天立马抽上两棍儿,以缓解愤怒。但一想到刘一天一米七多的身高,加上那如牛一般的力气,他又不太敢动手了;万一把刘一天惹怒了,拼起命来,他这个老骨头可受不了几拳。“包谷儿,要不是这个村儿偏僻,不然老子要好生找你的麻烦,还要把你送到公安局去!”

刘一天又骂了几句,更多的还是警告他们不要再去把水放干。毕竟,这次被刘一龙弄成这样,里面很可能是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有鱼了。

在这里弄的动静可不小,引得几户人家出门遥望;后来,刘一天打架的事迹传到了整个村里,众说纷纭。

张凌听到此事,也专门上门找过刘一天,可刘一天要么在山上干活,要么就是在小溪里修复缺口。张凌也就没见到人,想问问原因什么的,也见不到人,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那条溪流,没人再去破坏,刘一天用泥土重修好了缺口,挡住了水的流失,水就再次涨了起来。一次,刘一天竟发现里面又有鱼了,想必是从其他地方循着水流进来的吧;刘一天高兴得寻着汇入这里的小水流向上一直行去,最终,在一处更为偏远的深山里,看到了一个小型的天然湖泊。这湖泊的水面满是翠绿浮萍,生机勃勃;水面上汇集着各种昆虫在空中盘旋,周围虫鸣鸟叫,翠叶垂柳,绿意盈然,美不胜收;刘一天呆愣的看了好一会,站在满是青草的地面上向前走了一步,突然草丛里无数的黑影被惊吓到,纷纷跳进了湖泊里,荡开浮萍,刘一天看清了那些黑影,是青蛙。

如此一个富有生机的世外桃源之地,刘一天心里深深的被震撼到了。

回家后,刘一天把这个地方告诉了自己的爸妈。

此后,在分化土地的时候,这个地方也被刘一天的父亲承包了下来。

······

时间一点点过去,刘一天算着,还有六七天,他就要准备前往外省了,这些日子,让刘一天格外的珍惜。

这天又是一个晴天,刘一天帮着爸妈上山种一些蔬菜。这块种菜的地,对刘一天来说是非常特殊的一块,因为它在张凌家的背后。在这里干活,刘一天总感觉张凌会来到屋背后,故而周围一有什么动静,刘一天就会有些紧张。然后看去,发现不是张凌又会有些失落。

一直到了黄昏时分,刘一天的爸爸让他回家去做饭,刘一天才开始准备返回家中。

这时的天边是火红色的,这种情景,似乎更加放大了人们内心的情绪。

刘一天故意走的张凌屋旁那一条小道儿,走到前头时,发现张凌家的屋门是紧闭的,家中没有人;都这个点了还没有人回来,那就说明张凌可能是去走亲戚去了。刘一天总是期待时不时能见到小凌一面,这样一天的心情都会好上不少。看来这次,是免不了失落而归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刘一天的妈妈说:“天儿,你看人家小凌都去她外婆那里耍了,你这还有几天就走了,是不是该去看哈你外婆诶。”

刘一天点了点头,原来如此啊,去了外婆家,又说道:“好嘛。那我明天就去嘛。”刘一天外婆的家,距离这里有二十公里路,足足要走三四个小时才能到。以前的人到了一定的年龄,家中的长辈就会到人们时常聚集的地方,宣传一下自家的闺女该嫁人了,然后家中有儿郎的,就会领着青年,带着一些包好的囤货,去上门提亲,若是女方家里也满意,这门事就算是成了。刘一天的爸爸,就是这么取到刘一天的妈妈的。所以,娘家也不会太远,基本上就是相隔几个村这样的距离。

第二天,刘一天和妈妈一起启程去外婆家了。刘一天心里却想着,这几天要是再想见到小凌一眼,怕是有些难哦。毕竟这几天要是见不到,以后出外地去了,更不知何时才有机会能见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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