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院门,江如初往镇上水井的方向走去,还未走到水井处,便在一处巷子看见了孙云浦。
只见他正与一赤衣男子纠缠着,福乐与另一个小厮打扮的男子也在撕扯着,旁边散落着一个木桶,地上面一滩水迹,这似是与人发生了矛盾。
“孙云浦,你这是怎么了?”江如初快步走上前去,一手一个,将在争执的两对主仆分别推开。
孙云浦还没说话,赤衣男子倒是先开了口:“哟,孙云浦你这是还找了个外援呢,你找外援就找外援,怎么还找个小娘皮呢?”
这赤衣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前日与孙云浦发生矛盾的那一男子,今日本是出来闲逛,不想如此之巧,恰好就碰见了孙云浦带着小厮在提水。
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赤衣男子立即就上前讽刺了几句,孙云浦也不是好性子的主,没说几句话,便动起了手来。
本来二对二,双方势均力敌,这突然来了个女的,认识那孙云浦,一过来几下子就将他们几个大男人给拉开了,他可不认为这会是个普通弱女子。
虽然心里头是有些懊悔,自己初来此地,该多带些人出来才是,可表面却是波澜不惊,依然出言挑衅。
孙云浦可不服气他那说法:“小爷揍你还需要找外援?信不信小爷轻而易举给你揍趴地上,揍得你哭爹喊娘。”
“我就瞧不起你这样的人,敢做不敢认,人家都叫着你名字了,你还能说你不认识人家?”赤衣男子斜睨了孙云浦一眼,又转而对着江如初说:“姑娘,我看你也别跟着那孙云浦了,我看你身手不错,不如跟着我,我周家也是富贵人家,肯定不会亏待你,待遇绝对不比你现在差。”
江如初现在对姓周的年轻男子敏感的很:“周家?这镇上可没有周姓的大户人家,你可是新来此地?”
“确是初来此地,这镇上没有周姓大户,可不代表这小镇之外没有周姓人家啊?”
“敢问公子名讳?”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周云深是也。”
“果然如此。”
“什么果然如此?”
“呃,没什么,孙云浦今天有事,可能不能陪周公子玩耍了,下次,下次啊。”
说完,江如初就拉着孙云浦走,书里可没有提到孙云浦与周云深相识,这两个人突然认识了,可不要扰乱剧情才好。
孙云浦被拉了一路,先是被江如初和周云深好声好气的聊天惊了一瞬,后又被江如初拉自己的手给吓到了,走了大半段路,才晃过神来。
“停,停,停,给我停下来。”孙云浦一边抽出自己的手,一边远离江如初几步,“你一个姑娘,怎么随便拉男子的手,就算我是你兄长也不行啊。还有,你娘没有教过你,姑娘家,不能随便跟陌生男子说话吗?”
“不好意思,还真没教过。”江如初真诚的回答道,“快接近中午了,你要提的水还没有个影子。”
“你,你,你!我不提了,你自己提去吧,你那么大力气,想必提个水难不着你。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孙云浦又急又气,心里还莫名有种羞耻感,一点都不想看见江如初,只想赶紧离开江如初的视线,也不管自己早前说出口的话了。
“哦。”
对上江如初一副我就知道的神情,孙云浦更气了,抬脚便朝另一头走了,却自己也不知自己在气些什么。
江如初对于孙云浦的情绪一无所知,只是刚刚只拉了孙云浦跑,却忘了将木桶带回来,现在还是得掉头去捡回来才是。
江如初慢慢踱步回去捡木桶,一边联系伴生灵:“二狗,这孙云浦和周云深怎么突然认识了啊,我记得书里没有写这两个人有交集啊。”
“还不都是你给蝴蝶的,你给孙云浦下了药,导致孙云浦那天出去散心,碰见了周云深,结下了梁子,最重要的是,因为孙云浦的出现,导致了女主不仅没能碰上周云深,也没能救下后面能帮上女主大忙的女配。”伴生灵吐槽道,“世界的剧情被你这一下子蝴蝶掉了百分之二十,你得想办法给他圆过来,不然剧情会一步一步的崩下去,崩到百分之六十,这个世界就失败了。”
“我就只是给孙云浦下了个药啊,这么严重的吗?”江如初欲哭无泪,“明明我都这么宅了,我也很绝望的啊!”
“所以我现在得安排机会让周云深与女主角见面,然后还要想办法让女配欠女主一个恩情,我的天呐,我好烦啊!”
伴生灵:“......”
“那个,狗子啊,你有没有什么催眠术什么的技能啊?”
“没有。”
“......要你何用?”
“嗯,有点精神不济,我该休息了,无重大事情请不要呼叫我!”
“狗子,你不能这样啊!”
“狗子?”
“喂?”
“我命苦啊!.......”
命苦的江如初,在返回巷子找到自己的木桶后,化悲愤为力量,不仅将院子冲刷赶紧了,还将家里的大水缸给灌满了。
累得精疲力尽的江如初终于想到了弥补剧情的办法:
首先,她可以装作坏人去加害女配,故意将女配掳至女主面前,给女主救下女配创造机会,然后再想办法将周云深引到事发之地,让周云深见到女主,然后周云深被女主的相貌折服,被女主的善良而感动,对女主一见钟情,剧情就修整成功了。
“对,就这样干,我这聪明的小脑袋啊。”
默默窥探的伴生灵只能抽抽嘴角,对于日益神经的朋友,他毫无办法。
另一边,带着羞怒离去的孙云浦,气冲冲的回到自己院子,把自己关进房里,吩咐不准人去打扰他,半天都没出来,也不知在房里鼓捣些什么。
连孙夫人派人来叫他去用饭,都没能把他从房里唤出来,到了下午终于从房里出来了,却逮着福乐问:“我现在是不是特别丑?”
福乐哪敢说自己主子丑啊,只能含糊其词:“怎么会,少爷在我心里永远是最俊俏的郎君!”
福乐本以为自己这样回答,就算不得赏也不会被罚,却不想被孙云浦一脚给踢得摔了个屁墩,委屈得不行。
踢了福乐后,孙云浦又给自己关进了房里,这回谁也不敢再去顶他的暴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