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日,林烽火没想到在军营里看到正在学“劈砍”动作的刘日安。不由地停了脚,悄悄地走到他身边,想要吓他一下,未料他当真一点没有察觉,差点被他砍到。
林烽火赶忙闪开,哇哇大叫起来,“你搞错没,我是你救命恩人!”
刘日安一惊,赶忙收了刀,单膝欲跪,却被林烽火一把拉了起来,“我也是刚入了营,没有职级,不可跪拜。”
见刘日安满脸狐疑,他便又补充道:“平北军的军功要靠自己挣,没有搏过命,王侯将相也都不得入级。不和你多说了,你好好练,我得赶去三营报道!”
只见他大手一挥,小跑着离开了。
刘日安若有所思,手上却没有怠慢,继续练习“劈砍”的动作。
却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报!”探子的喊声响彻大营。
新兵们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计,看着那探子飞也似的进了大帐,不一会儿就看见林必臣穿戴红缨盔甲出了大帐,林冉也一身戎装,配着剑跟了出来。
“一营,二营,三营的将士上城墙,四营的将士立刻遣散城门口的百姓,拉起吊桥。弓箭手站在最高处!剩余的人跟我走!随时准备冲杀!”林冉大声传令下去。
新兵们分散开去,各自回营,只听有小道消息传来:“蛮夷五地集结了10万骑兵,往燕子桥来了!”
刘日安攥了攥手中的那柄大刀,扣紧了盔甲,列在了二营的队伍最后。
一会儿将士们就集结完毕了,林烽火也站在三营的最后,却面色极不自在,眼神闪烁,像和刚才换了一个人似的。
刘日安不由地多看了他两眼,忽然,只见林烽火肩膀旁边就探出两个头来,一个英气勃发,鬼马精灵,正热情地朝他挥着手,“安小哥,别来无恙啊!”另一个面色沉静,也对他轻轻一笑。
刘日安差点丢了刀,这打招呼的正是临川!而那个一言不发的,应当是林烽火的同胞姐姐林凤鸣。
城楼的集结号角已经吹响,刘日安也来不及细问,她们怎么会在这里,就被将士铿锵有力的步伐,带着往前进了。临川和凤鸣也隐入了人群,找寻不见了。
“被我爹知道了,我肯定死定了。”林烽火一边走,一边怨声载道,“阿姐,临川疯也就罢了,你怎么也来了?”
林凤鸣扶了扶并不合适的头盔,正色道:“花溪大战在即,岂是要分男女贵贱的时候,祖父教了你我一身功夫,并不是让我们在家玩耍的。”
“林烽火,你怕死啊?”临川捶了他一拳。
“滚,等下真要打起来,我可顾不了你们。”林烽火紧张地搓了搓手,深吸一口气,又仔细交代了他研究的保命口诀,才加快脚步跟上了队伍。
临川站在花溪的城墙上,极目远眺,果真燕子桥的地方已经黑压压的一片人马,且正在逐步逼近。铠甲的摩擦撞击声,冰冷彻骨,即刻让这春意消散的一干二净。
城墙上高高挂起的周字大旗迎风招展,所有将士们鸦雀无声,只等号令。
只听林冉声起。
吊桥起!弓箭手就位!一营的将士听令,不得让任何一个蛮子登上我花溪城墙!
只听将士们一声“得令”震得耳朵发麻。
战事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