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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突破

林至只觉得眼前突兀的出现了一道白光,在强光的刺激下,林至不由自主的闭上了眼睛。

只是这种不舒服的感觉并没有持续多久,还不等他反应,林至就再次恢复了视野。林至晃了晃有些胀痛的脑袋,等到眼前的一片模糊变得清晰起来,林至才发现自己此刻正和凌光正肩并肩,悬浮在一处未知海面的上空。

此时无论林至从哪个方向看过去,都已经完全看不到他们过来之前的那片沙滩了。刚才被挪移过来的一刹那,实在是太快了,不过即便如比,林至还是感觉到自己,已经离开沙滩很远的距离了。有种“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的即视感。

无意之中林至往脚下瞥了一眼,然后发现自己居然真的悬浮在半空,既没有威亚吊在他身后,脚下也没踩着盖着绿布的箱子。在他的脚下就是一片碧蓝的海面,既无风也无浪,平静的就像一面镜子一样。

本来林至因为一下回过神来,对自己悬浮在半空,还是有些害怕的。但是当他感到一股柔和的力量正在托着自己的身体,不让自己向下降落。林至的胆子,就渐渐的变大了起来。林至试了试转动身子,或是左右走动几步,结果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实处,这种新奇的体验,令林至玩心大开。

林至己经不满足只是像正常在陆地上行走一样,缓慢的走动。而是开始一蹦一跳,围着凌光转起圈来。果然,男人至死是少年。

见到林至童心未泯,仿佛两三岁的孩子一样在他身边“玩闹”,凌光本打算任其“自娱自乐”的。可惜蜃楼的禁制已经开了一些时间,虽然说他的手上现在有金米粮行的登船信物,但是根据隗宇百战给的光玉拓片上的记载的信息,登船人数是有限制的。

凌光之所以没有在禁制打开的瞬间,便带着林至进入其中,不过是不想暴露自己,太过于引人嘱目而已。此刻已经陆续进去了一批人,那就不能在此处耽搁太久。于是凌光用秘术抓着四处奔波的林至,像提着一只小鸡儿一样,径直朝着某处飞去。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左右,林至在一层云雾的遮挡下,看到了一座若隐若现,无比巨大的“海岛”。

眼前这层云雾,必定是某种顶级阵法的幻化而成。到不是说林至从中看出了什么端倪,而是贵为凌光,都在云雾前一米,停了下来,不在继续向前飞行。

凌光伸出微微泛光的左手食指,对着戴在右手的一星素戒,轻轻一抹,一枚巴掌大小,黑色金属材质纹有金粒图案的令牌便凭空出现在凌光的右手上。

凌光一把攥住信物,心念微微一动将体内的一丝秘能注入到这枚金米粮行的信物中。在吸收了凌光的秘能后,原本静止不动的金粒图案,被逐渐一一点亮了起来。等到所有的“玉米粒”都泛起了光芒,“嗡”的一声轻响,一道黑色的细小光柱从信物中穿刺而出,打到了两人身前的雾墙上。而原本完整的雾墙,此刻也缓缓裂开了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口子。

只不过口子在出现的瞬间,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中间收拢。凌光一把抓住林至的衣领,从这道出口一闪而入。几乎是两人前脚刚进,下一秒雾墙便恢复了原样。

此时失去了雾墙的遮掩,蜃楼便完整的暴露在两人的眼前。

眼前的蜃楼上面,各式各样的建筑林立,林至放眼望去,一时之间居然没有看见尽头。林至完全看不出眼前的蜃楼是一艘船,感觉更像是一座发展繁荣,坐落在海岛上的城市。

此刻在半空中像林至他们一样悬浮的人,数不胜数如繁星点点,都靠近在离雾墙禁制不远的地方,显然都是同林至他们一样,是刚进来不久的人。

见还没引起有心之人的打量,凌光带着林至直接落下地面,然后隐没于人流之中………………

蜃楼西城一百五十区,一处近山而建房屋稀落的某处小院内,此刻正传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咳咳,凌叔,这个院子太小根本施展不开呀。”

林至“呸”了几口不小心了吃进嘴里的土,一手捂着因为被凌光踹了一脚而微微疼痛的胸膛,一边摇摇晃晃的从地上站了起来,用明显带着不满的语气对凌光开口道。

“你的体术太差,只是练习体术而已,这个院落已经足够了。”

凌光此刻已经恢复原本的样貌,白衣天神,贬谪人间。虽然才刚指导过林至的体术,也算是稍稍活动了一番。但在凌光的身上不仅看不出来有运动过的痕迹,甚至在凌光新换的一身长袖云纹飞鸟白袍上,连一点点灰尘都没有,整体看上去一尘不染,清新脱俗。

凌光对林至招了招手,示意林至继续。

虽然已经挨了半天的毒打,但是林至一直在悄悄的运转月源之息使其不停的在体内游走,所以除了一些轻微的疼痛,最大的损耗,应该是维持月之呼吸,以及练习体术所损耗的体力。

林至并没有向凌光开口要求稍事休息一下,按照老徐讲的,他应该还有两分钟的时间。念此,林至当即深吸一口气,站定身体,不在是左摇右晃,一副醉态。

林至将两脚微微前后开立,拉到与肩同宽的距离。左脚在前倾斜向右前方,后脚跟顺势抬起,膝关节微微弯屈,然后将身体的重心平放在两脚之间。林至上身自然直立,微微侧身斜向右前方,双手握拳,拳心相对。两臂弯曲置于胸前。头部直立向前,目视正前方的凌光。

林至此刻摆的正是他上大学参加的跆拳道社团时,唯一学的比较有模有样的对战姿势。

然而这个姿势并没有持续几秒,只听“嘭”的一声,被凌光击中的林至就像是一个破纸袋一样横飞出去,在半空中飞了几圈,然后才重重的落在地面,随着惯性不停的向前翻滚,直到林至碰到院墙又是“嘭”的一声。

此刻,全身感觉像散架了一样的林至,才明白凌光嘴里的那句“足够了”,原来是这么个足够法。

从林至摆出对战姿势到被击中,然后飞出去的瞬间,这一切发生的实在是太快了。林至只是刚感觉胸口被什么击打了一下,下一秒他就倒飞出去。林至先是完成空中转体三圈半,然后接落地卸力式翻滚撞墙逼停,整套动作完全是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当然,这些是在外人看来。而对于林至来说,就是“挨打”“飞”“落地”“撞墙”“疼”这么一个过程。

林至刚想挣扎着起身,巨大的疼痛如潮水一般席卷而来,不由令林至眼前一黑,“唔”剧烈的疼痛令林至不由发出了一声闷哼,意识到此刻起身无望的林至,只好老老实实的继续躺在地。

只不过林至并没有“坐以待毙”,而是强忍着疼痛,默默运转起月之呼吸法,片刻之后,林至的呼吸开始变的绵长,渐渐的林至进入到那种似梦非梦,似醒非醒,对于现代人来说,玄之又玄的入定状态。

在林至的内视下,作为源头的月源之息已经失去那种好似熊熊燃烧活力旺盛的银色“火苗”状态,而是变得不再活跃,萎靡不振起来。由月源之息结合天地灵气,形成的游走在各经脉的秘能,则变的细若游丝,几近不可查的状态了。

此刻天色尚早,心法的第一句:“月出而练,昼明则息”,以林至目前的修为,还不足以达到心法中,即使在白天,也能与月亮遥遥相应的“天人合一,天人交感”的状态,所以他想在白天静修的打算,可以直接放弃了。

总的来说想要靠修炼来恢复是不大可能了,只能等着月源之息自己慢慢恢复,或则月色降临。

凌光并没有对躺在地上的林至施展圣光术,让其恢复状态,继续练习体术。到不是凌光像老徐一样,想让林至适应使用月之呼吸法战斗的状态。原因有两点:一是凌光现在并不方便使用魔法,哪怕是区区的二级魔法圣光术,他也不能使用。也就是说除非是林至碰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否则凌光只会动用体术。

第二点则是林至的精神状态不太稳定。林至极度缺少那种“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虽千万人吾往矣”的大气魄,也没那种“视死如归”“舍我其谁”的战斗意志。这对一个想要复仇,可能会成为佣兵的人都是致命的缺点。

试想一下,如果林至在战斗时受到重伤,光是那种来自肉体上的折磨,就能让他瞬间丧失战斗能力。这种情况下不要说让他完成反击了,基本上就是沦为别人“刀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所以老徐特意交代,让凌光不要心软,直接下狠手,好好打磨林至的挨打能力,也不要动用治愈魔法,让林至自己恢复。

…………

“咕咕”林至的肚子,不争气的叫个不听。

所幸这里的天气非常的晴朗,院落内的地面在充足的阳光曝晒下,并不显得潮湿,而是非常干躁。所以林至一直躺在地面上,并没有觉得的有什么不舒服。

只是由于一直无法起身,不仅错过了早饭,连午饭也一并错过了。林至感觉自己现在饥肠辘辘,饿的前胸贴后背的。

所幸的是,林至体内的月源之息,已经恢复了三成,用来廷缓疼痛,应该勉强够用了。

到不是说林至没有耐心,等到月亮出来。大半天都躺在地上,光是腹部的饥饿感和“人有三急”的便意,都已经逼的林至到了不得不起身的时候了。林至一边引气入体,一边运行心法,使月源之息与天地灵气融合交汇,然后凝练为一股股秘能。

当林至体内的秘能如同溪水灌溉沟渠一般,充斥游走于林至的奇经八脉,四肢百骸时,那种被林至强压着暂时遗忘的剧痛,如雪后初晴,白雪消融一般,不过几个呼吸,林至就再也感受不到疼痛了。

“呼~”,林至吐出了一口浊气,然后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而搬着小方桌坐在院落中央正在饮用茶点的凌光,都还没来的及和林至说话,就见林至夹紧双腿,一手捂着屁股,一溜烟儿跑向了茅房………………

两个月的时间眨眼之间就过去了,而林至躺在地上“躺尸”的时间也越来越短。到不是说林至的体术进步神速,已经可以和凌光分庭抗礼了。而是林至的心法居然在不知不觉中,突破到了第二重。

虽然说体内的月源之息看不出任何变化,但是月源之息结合天地灵气转化为秘能的速度变的更快了。与此同时,林至还发现自己的肉体好像比之前要强大不少。

要么是凌光偷偷放水,要么就如同林至所想。以往在遭受到凌光叔的“闪电一击”时,那种剧烈的疼痛,恨不得让林至把胆汁都给吐出来。

凌光的攻击并不只是肉体上的疼痛,好像还附带有一点精神上的伤害。现在在月源之息的温养下,林至的身体已经感觉不到可以让他“眼前一黑”的疼痛了,所以那一点做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的精神伤害,已经可以做到无视了。

这一天,在连续被击飞三次都能很快重新站起来的林至,被凌光叫到了房间内。

“体术练习也差不多可以告一段落了,虽然说也没教你格斗技巧,每次都是被我一瞬间击飞,然后躺在地上。但你能抵挡住我不施展魔法,纯靠肉身修为的一成实力,已经算是通过第一阶段的考试了。”

凌光的表情不似作伪,看他的眼神中还流露出不符合他“无喜无悲”的气质的嘉许之意,林至就知道凌光不是在开玩笑,在搞什么“凡尔赛”,而是自己好像真的干了一件特别了不起的事儿。

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每次林至被揍飞,都没有察觉到凌光身上有秘能波动,也没看到魔法光芒。

凌光到也没有多做什么解释,以后林至就会明白自己做为一个没有相应等级秘技的二级秘技师,居然能轻松应付用出一成实力的凌光,是件多么了不起的事儿了。

“接下来老徐就会掌管我的身体,来教导你月之呼吸法练到三重之后,才能学习的秘枝。”

“徐叔要过来?”

林至眼中一亮,脸上少有的挂上了难得一见的惊喜神色。也不能怪林至情绪波动太大,实在是来到这里后,一切都进展太快了,根本没有给林至适应的时间。

老徐告诉林至,以失落群岛的秘技文明,林至一辈子也别想达到他父亲曾经到达的高度。虽然有月之呼吸法的存在,但是越到往后,越需要一些特殊天材地宝的辅助。而这类天材地宝,往往是失落群岛所没有了。

一旦失落群岛的结界再次张开,以林至的寿命,可能很难撑过下一次结界关闭的时候。

于是林至拿着老徐的“林鹿书院”推荐信,登上了蜃楼,前往风雷大陆紫禁王国的林鹿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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