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雨盼见此,心里有些不安。
正要说话,下一刻她眼前忽然一变,四周漆黑阴森,阴冷的风不断从后背袭来。
她惨白着小脸转过身,看到身后一些坟墓时登时吓得尖叫。
池小兮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冷笑的看着阵法里梁雨盼的恐惧,心里总算是舒坦了不少。
忽然一道修长的身影快速闪过,只见几张符纸瞬间消失,梁雨盼也从阵法里出来。
她吓得钻到楚暮怀里,哭的双肩颤抖,“暮哥哥,我好害怕。”
楚暮不悦的看向池小兮,扔掉手里废掉的纸人,嗓音清冽泛着一丝薄怒,“池小兮,你再胡闹后果自负!”
池小兮冷哼一声,起身朝着外面走起,径直去了自己的房间。
究竟是谁胡闹他自己心里没数吗?
若不是梁雨盼给她找茬她会整她吗?
在房间待了半下午,脑海里始终回荡着叔父的声音。
找到那枚血钻她就能回去了。
可是世界之大,她该去哪里找?
要不,去找楚暮帮忙?
这般一想她直接冲到他书房外敲门。
里面冷漠淡薄的声线穿透而来,“进来。”
池小兮推门而入,见是她,男人眉宇微拢,语气极为冷淡,“有事?”
“有。”
她走过去,见男人想要取桌边的文件,立即长眼色的取好放在他面前。
男人动作一顿,继续批改文件。
池小兮酝酿了半晌,“楚爷,你是不是很强?”
这句话的广义太深。
男人动作微顿,语气更加冷淡,却夹杂了一丝讥讽,“你想试试?”
意识到他说的什么,池小兮脸色骤然闪过一丝红晕。
她低声道,“楚爷可否帮我寻找一样东西?”
男人不抬头,继续批改文件,“理由?”
“楚爷说了,我是你的手下。”
“我只说过保你无事没说帮你找东西。”
“那楚爷能不能帮我寻找?”
“理由。”
得,又绕回来了!
池小兮深吸了口气,笑的真诚,“我任由楚爷差遣,这个理由可以吗?”
楚暮放下笔,眉宇间拂过一丝嘲弄,“你现在本就是任我差遣。”
她输了!
这个男人她斗不过!
她微微弯身,讨好的靠近男人身侧,笑眯眯的更加真诚,“那楚爷怎样才能帮我?”
她靠的很近,近到楚暮转头,两人距离蓦然靠近。
她一时忘了反应怔楞在原地。
男人的黑眸里倒映着她怔楞的脸庞。
就在她想要退身时,房门忽地打开。
粟余恒看到办公桌前的一幕,脚步猛地一顿。
他——看到了什么?
爷和四少离那么近,要干什么?!
两个男人?!
池小兮快速起身后退,不敢直视男人冷到极致的容颜,转身跑了出去。
该死的,她刚刚做了什么?
没事往前凑什么?
就差一点,又碰上了!
楚暮望着离去的身影,黑眸沉沉,薄唇紧抿,浑身散发着沉冷的气息。
见粟余恒还愣在那里,他眸色冷厉的瞪过去,“还不滚!”
粟余恒一惊,快速关门闪了出去。
方才的一幕不断地闪现脑海,他疑虑的扫了眼门外奔跑的身影,浑身莫名一抖。
四少该不会是好男风吧?
竟然想把注意打到爷那里。
胆真肥!
若是他方才再晚进去一步,那他们……
粟余恒脸色微僵,摇了摇头走了出去。
*
夜幕降临,池小兮换了身轻便的衣服,翻墙出去。
在她身后,一道人影翻墙,也跟着走了出去。
在去往坟地的路上,发现地上躺着一具尸体,浑身干瘪,明显就是被人吸干了血。
她划破尸体的肌肤将纸人附在上面吸取凶手的气息。
“带我去找杀他的人。”
跟着纸片人一直来到郊外的另一处坟地。
说是坟地,不如说是一片乱葬岗。
寒冷的阴风从四周袭来,远处跳跃着蓝色的火焰,似乎是鬼火。
纸人将她带到一处新坟旁停住。
她找了一根粗壮的木棒拨弄着土堆,随意拨弄两下竟然看到了棺材。
果然有猫腻!
将土全部拨开,她刚要打开棺材,后背骤然袭来一股冷冽阴寒的杀意。
她滚落一旁,看着棺材上直直插着一根匕首。
远处那个蒙面人快速走来,招招狠厉,术法阴狠。
池小兮被逼的步步后退,一脚踢向一旁的石头,趁机闪到一边。
没想到短短几天,蒙面人的术法竟然长了这么多。
只是这术法透着阴邪,杀念太重。
她冲到棺材旁想要一脚踢开棺材,远处忽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尖叫声。
蒙面人趁机用术法逼退她,打开棺材将黑布蒙在尸体的脸上,扛着尸体直接跑了。
池小兮追上去,梁雨盼忽然跑出来抓住她的手臂,吓得哭的哆嗦着,“池小兮,你怎么大半夜来墓地呀,吓死我了。”
又是这死妮子!
她愤怒的推开她,眸色冷厉至极,“滚回去!再跟着我我将你埋在这乱葬岗里和他们作伴!”
梁雨盼被池小兮吼得登时立在那里,脸色有些惧怕。
池小兮冲着黑衣人追了过去。
今晚无论如何都不能放过他。
那个黑衣人是池安辰无疑,方才的交手就算他极力隐藏,她还是察觉到了。
前方三个路口,夜色漆黑,她根本不知道池安辰走的是哪条路。
梁雨盼,小妮子,她这会恨不得拍死她!
也不知那个尸体是谁,竟然几次三番的让池安辰挪动地方。
回到楚宅,她冲了个澡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只是没想到一觉醒来,得知一个消息,梁雨盼丢了!
难道昨晚她没回来?
她去找楚暮,将昨晚的事情说了下。
上次两人不慎唇畔相碰的尴尬在梁雨盼的消失下没有了。
楚暮神色寒凉,打开车门,“带我去那处乱葬岗。”
车子停在乱葬岗外围,池小兮直接跑到昨晚梁雨盼待过的地方。
地上有凌乱的脚印,除去她和梁雨盼的,还有第三人的!
她忽然撕下手臂上的布料,在楚暮探究的目光下解释道,“现在要想找到她必须用一样东西作为媒介。”
昨晚她碰过她的衣袖,虽然时间不长,但多少留着她的一丝气息。
将衣袖叠在一起用符纸包起来,双手结印嘴里念着术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