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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虽有疑点,却在梦中

第二天清早,刘玄早早的就起来练力和修习刀法,虽然自己似乎是被飞龙派接纳了,但修炼也不能放松,自己卡在临门一脚之上不能突破先天,原因未找到,也只能多练习刀法了。

练到清晨红日缓缓露了脸,刘玄在院中打了水正要给自己冲个凉,这时昨天宴后跟自己切磋的韩元法兴冲冲的从院外推门而入。

“哇!刘玄小弟你这一身行头有点料啊!皮肤还这么白,怎练的?”

韩元法丝毫也不避嫌,反而是被刘玄的身材给惊到了,至于他说的一身行头,自然是指男人的那物,本来刘玄因为从未停止练力的缘故,一身肌肉本就结实,脱胎换骨之后肌肉也就变得更加完美匀称了,连身高都不少变化,至于男人的那物,这就是刘玄无法理解的了,他并没有什么功法对它进行过锻炼,也不知道如何锻炼,但经芝珠残余力量改造全身后,它似乎也跟着长了个子,还不止如此,它比以前似乎也更加精神了。

“原来是韩大哥来了!这都是在底下洞底里不见天日熬出来的,晒两天应该也就黑了吧!”

刘玄也不避讳,他一边给自己倒水冲凉,一边随口避重就轻答道,他自然不会告诉他这是脱胎换骨之后的效果。

“难怪你那么大力,我要是也能待在不见天日的洞底熬出你那身肉来我也愿意,对了,刘玄小弟你到底多少岁了?”

“十二!”

刘玄如实说道。

“厉害!果然不愧是天生神力!其实你告诉别人你十四五岁,才会有人信的,我十七,你也用不着一直叫我韩大哥,你比我强,我韩元法最佩服比我强的,你叫我名字元法就行了,我觉得反而舒服,对了,你快点,我带你去练武场,让你见识一下我飞龙派晨练时的盛景。”

韩元法催促道。

刘玄点点头,快速擦干身体。

一切收拾妥当,刘玄也进屋带上自己的刀,跟着韩元法就往练武场走去。

练武场昨天刘玄已经来过了,还算熟路,但昨天这里没有人练武,当时还不觉得有多大,今天人很多,还排成了行列,这么看去才发现这个练武场还确实挺大的。

“前面那个领武的是我们这一代的二师姐郭云艺,听说不久就要嫁人了,以后就见不到她领武啰!”

韩元法指着最前面领武的一名女子给刘玄看感慨道。

刘玄注目看去,只见那是一个约莫十八九岁的紫衣女子,也是十分美丽,刘玄发现这里所有人无论容貌还是精气神都远远超出三元村的人,这里少年更加俊美,女子也更加美丽,还多出一种不好形容的气质,可能是习武的缘故吧!

“怎么样?还可以吧?”

韩元法有些自豪的问道。

刘玄不知道他所指的是紫衣女子,还是练武场的情景,只好点点头。他目光将整个练武场扫过去,练武场上差不多有四五十人,有老有少,大部分年少的都跟着郭云艺在练,而其他人都在各自练习。

因为大多都是在练习剑招,提升自己对剑术的理解以及熟练度,所以除了几个年长的施展开来,有几分凌厉能显出点威力外,其他的只能说完全看不出他们有几分实力,毕竟谁也不会在练习剑招的时候消耗太多真气。

韩元法拉着刘玄到了一个角落,让刘玄跟他解释昨晚是如何看出他的剑法路数的,竟然次次都能截住他的剑路。

刘玄当然不会去说其实是因为他功力比他深厚太多,而且脱胎换骨后五感更加敏锐了,他只好忽悠他,说出一些似是而非的原因敷衍过去,比如见他眼神往哪瞟啦,肩膀如何抖动之类的,看起来十分有道理,其实没什么实际用,不过反正也不会穿帮。

两人就在练武场比划起来,虽不是正式切磋,但也对刘玄练习刀法有颇多助益,他以前都是独自练习刀法,完全没有参照,练得再熟也无法累积到实战经验。

不多久,韩元法就带着刘玄去了练武场旁边的门派集体厨房里吃了点东西,吃完东西又接着练,刘玄能看得出来,这个韩元法算得上一个武痴,只是天份似乎不够高,虽然刻苦,但功力太浅,应变能力也不强,终究难成高手。

不过刘玄也不扫他的热情,很认真地跟他拆解招法。

两人的交流很快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自从昨天晚宴之后,也是有不少人认识他了,更何况他还与这一代的大师兄郭云海战了个旗鼓相当。

很快就有人提出想与刘玄切磋一下,他自然来者不惧,与人交手越多,对各种人战斗的习惯就有更多体会。

接下来的数天,刘玄似乎已经融入到了飞龙派之中,甚至他们教授剑法的时候都不会避开刘玄。

越来越多的飞龙派弟子都知道了刘玄是从门派中的化龙池出来,当然也有越来越多的人想知道刘玄在地底到底经历了什么,是什么来历,为什么会从化龙池出来。

刘玄也就偶尔半真半假的给他们说一点地底暗河的样子。

如此这般,一晃半个月过去。

这天傍晚刘玄从练武场回来,正要回小院,他突然发现被派来服侍自己的老仆竟然从韩宗立府上后门出来,这点很奇怪,让他有些疑惑。

刘玄到飞龙派这么久了,也理解了这些仆人的地位,他们就是飞龙派从外买回来拥有卖身契的奴仆,基本上就是打生打死都不会有官府追究的,地位自然极低,他们的活动范围一般都很受限,比如派给刘玄的老仆,他一般都在刘玄的小院外马棚边的小屋里,随时听候刘玄的差遣,否则除了吃喝拉撒,基本上都不会离开太远。

刘玄虽然带着疑惑回到了小院,但很快就忘了,毕竟这也不是什么大事。

半个月时间足够刘玄认为自己已经融入飞龙派之中,然而他又发现一个奇怪的问题,按理来说,他已经多次跟飞龙派的一些弟子解释过自己在地下暗河时的情景,虽说半真半假,重要的部分基本没说,主要是自己身怀灵药的事他不能让别人知道,一颗芝珠下去就能让人脱胎换骨的灵药,如果真让飞龙派知道,他们向自己来讨,自己是给呢还是不给呢?这点会让他很为难,不给嘛他们对自己还算好,而且吃穿用度也给自己提供,自己反而没有什么贡献,给嘛,他内心深处却是不愿的。

他也想好了,等到时机成熟,就告诉他们那地下暗河中一个地方有一种散发灵气的发光石头,只是现在想要过去暂时他也没有办法,毕竟出来时是顺水而行,进去是逆水而上。但等他突破先天也许就有办法了,自己帮他们弄许多那种石头出来,应该可以弥补飞龙派对自己的好。

当然也还有一种办法,那就是再次找到那瀑布,只要确定了入口就在那里,也就可以重走一遍了,只是入口有些远,根本不在这边。

刘玄了解到,东临州在武林中被称之为刀域的范围,而这里是剑域,中间竟然相隔千里不止,中间还隔着一座巨大山脉。

然而让刘玄烦恼的是,都已经这么久了,飞龙派似乎对此的兴趣依然没有降低,反而有越来越感强烈的趋势,让他压力很大。

就在昨天连,对自己似乎颇有微词的韩竹语也找到自己询问关于地底的情况,他终于下定决心干脆找个时间将此事和盘说出算了。

今晚他正想着这些问题,无心睡眠,便在床榻上打坐起来,看看能不能沟通任督二脉。

他很快进入了功境中,在心神中,丹田那里有一片如同亮云般地东西,它就是致密且接近饱和的真气,它们几乎无法再继续增长了,刘玄引导着它们沿着任脉向下行去,因为经脉已通,真气就像行走在一个条大道之上,很快真气就沿着任督二脉运行了一周,本来只要做到了这点,真气就会产生奇妙的变化,会自然沟通天地开始自行运转起来,但刘玄的情况却与刀谱中描述的不一样,他也能感受到天地间某种玄妙,也能感受到广阔无边的灵气,这些灵气似乎也想与刘玄亲近,但总是在最后关头似乎欠缺什么,好像是一种领悟,也好像是一种支持给予,它就像一层薄薄的窗户纸,谁都能用手戳破它,但偏偏刘玄不知道自己有手。

尝试了半天,最终还是没有找到关键。

刘玄收了功,稍微活动了一下身体,正打算躺下睡觉。

可能是刚行功完毕,五感的敏锐并未那么快消褪,现在心神又从内视中出来了,所以窗外虫鸣鼠行细微声响刘玄都听得清清楚楚,也就是因为这样,他突然似乎听到了一些异样的声音,那是院外老仆住的位置。

刘玄本来以为是老仆起夜,毕竟是老年人,他正要将注意力转移,他发现了有不对劲地方,他明明听到两个人的脚步声,而且这一番对比,他还发现了一个更奇怪的地方,这也是他以前从未注意过的,老仆的脚步声他听得很熟了,但他从来没有将老仆的脚步声与其他人做过对比,这时他才发现老仆的脚步声比另一人的还要轻,对于一个老人来说,这是不合常理的,而且另外一人的脚步十分轻快有力,绝不是一个比老仆更老的人。

刘玄联想到那天老仆自韩府出来的事,他不由得好奇起来。

爬起身,轻轻开了房门,用上了轻功身法悄悄攀上院墙,他往外看去。

经过地底黑暗的适应,他的夜视能力根本不用说,简直在这样的夜色下视物如白昼。

他果然看到两个人影消失在拐角处,另一个人影刘玄还有一丝眼熟,只是从始至终那个人连侧脸也没有露出来不能确定。

刘玄有些疑惑,到底是什么事要搞的这么神秘?但他也没有跟上去查看,而是重新回屋睡觉了。

第二天,他想起昨天晚上比较脚步声的事,不由得注意起了每个人走路的脚步声,很快,结果就让他有些兴奋,他发现原来脚步声果然能说明一个人功力的深浅,至少准确度相当的高。

于是他也更加疑惑起来,那老仆难道是一位隐藏在飞龙派之中的高手吗?他那天出现在韩府后门,难道是真的有所图谋?

刘玄心想自己正好对飞龙派没有丝毫贡献,如若此人真是对飞龙派有所图谋,自己说不得就要戳穿他的伪装了。

刘玄决定先好好观察一下他,省得弄了乌龙事件。

再入夜,刘玄就警觉多了,只要老仆有所动静,他就马上仔细去听。

一连两天,老仆似乎都没有什么特殊动作,直到第三天,刘玄终于再次听到了另一道脚步声走过来轻轻敲响了老仆的小屋,他急忙偷偷的趴在院墙上看去。

让他难以相信的是前来的人分明就是韩家长子韩元会,这两人怎么会在夜里鬼鬼祟祟?

很快老仆就跟着韩元会快步离去。

刘玄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搞不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接下来刘玄终于也找到了一些规律,韩元会基本两到三天就会过来一次,每次都是不说话,老仆就会跟着离去。

与此同时,那些询问地下暗河情况的飞龙派弟子也开始给刘玄更多压力了,不断的希望知道更多。

就连韩竹语出现在他眼前的次数也更频繁了,本来没有韩元会与老仆的事情,刘玄早就和盘托出什么都跟韩竹语说了,因为每次看到韩竹语露出略显失望的样子,他都有些于心不忍。

但是他每当想起韩元会与老仆的鬼鬼祟祟,他心底就涌起想要弄搞清楚这事再说的念头。

这一天,韩宗立突然找刘玄过去他府上,一间房中,他笑吟吟的对刘玄说道:“刘玄啊!这段时间感觉过得可还习惯?”

刘玄感激道:“多谢门主的照顾,弟子这段时间有不少收获,与大家也相处得也很好。”

他已经将自己视作飞龙派弟子了,故此以门主相称,其实飞龙派规矩不算严,毕竟除了很少的外来弟子,基本都是郭韩两家的人,就连那唯一的客卿长老都是韩宗立的生死之交。

韩宗立听到刘玄说有不少收获,眼皮都经不住一跳,似乎有一丝怨怒之气一闪即没,他挤了个笑容似有所指道:“有收获就好!有收获就好!以后还要指望你有所奉献呢!”

刘玄用力点头道:“盟主若有差遣,我定然全力以赴!”

韩宗立盯着刘玄看了一阵,看着刘玄大义凛然的样子,心中暗骂,这小子城府就这么深?

他笑容僵硬的咳嗽一声,接着道:“听说这段时间,你与小女走得挺近的?”

刘玄一愣,不知道这是何意,但还是如实说道:“韩师姐对弟子在地下暗河的经历似是极为感兴趣,多次过来询问,也仅此而已。”

“哦?是这样吗?”嘴上虽是这么说,但韩宗立却是心想,看来是不给他吃个定心丸,是难以从他嘴里挖出什么来了。

于是接着他说出一番让刘玄目瞪口呆的话来。

“我看小女应该是借故亲近你!我这女儿最崇拜实力高强的少年武者,你能与郭副门主家长子战个不分上下,说明你是比他更天才的少年,刘玄小友若是不嫌弃,不如我就做主将女儿许配给你,怎么样?”

“这......这不会吧?而且弟子才年方十二,这未免太急了些?”

若能娶到韩竹语做老婆,刘玄心都是滚热的,但是他总觉得这事有些突兀,也有些怪,那韩竹语明明似乎对自己颇有反感,可偏偏这段时间,她对自己的态度却是完全不讨厌,难道真是如韩宗立所说韩竹语喜欢天才少年?但即便如此,韩宗立也不应该这么急着将女儿许配给年龄小这么多的自己啊?

“年纪小有什么关系?不少地方都兴童婚呢!更何况你若不说,看起来跟我女儿年纪也差不多!只要你也喜欢她,我就给你们定了这门亲事!”

韩宗立哈哈一笑说道,其实他心里想的是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为了门派,只能让女儿牺牲一下了。

刘玄脸一红,有些不知所措道:“这......这还要看韩师姐的意愿吧?她若不愿意,我断然不能强求的。”

韩宗立哈哈大笑:“这样就好!竹语你进来吧!”

说完向门外看去,只见韩竹语穿着一件淡紫长裙,脸红得像要滴出水来一样埋着头走了进来,不知在想什么。

“刚才的话你也听到了,你若不愿意爹也不会逼你。”

韩宗立对韩竹语道。

“一切听爹的安排……”

韩竹语依旧低着头,细语轻声的,似乎羞涩到了极点。

“现在放心了吧?这样吧!择日不如撞日,明天就给你们安排定婚宴!你们先好好相处,我先去准备了!”

从始至终,韩宗立都没有问起刘玄的父母,匆匆忙忙地就离去了。

屋里只剩,刘玄和韩竹语二人。

“你真的愿意吗?”

两人沉默了良久,刘玄终于率先开口道。

“你什么意思?”

韩竹语的身高其实跟现在的刘玄差不多,刘玄在脱胎换骨的改造中就长高了一些,后来的三四个月时间,他身高变化更快,几乎每天都有变化。

“没什么,只是好像在做梦一般很不真实,你知道吗?在我们那里没有人长得像你这么好看的!”

刘玄盯着韩竹语的脸有些迷的说道。

听到刘玄这么直白的话,韩竹语稍微缓解一点的脸又红了起来,毕竟她还是第一次遇到有人当着她的面夸赞她容貌的,她犹豫了一下问道:“你是哪里的人?你父母呢?”

“我老家在东临州,很多事我以后再告诉你。”

“现在不能说吗?”

韩竹语追问道。

刘玄不再说话了,再说他就会忍不住全部说出来了,现在韩宗立既然答应将韩竹语嫁给自己,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到时再全部说与她听也不迟,包括这段时间的一些谎言也都可以告诉她。

在他心中如果韩竹语真的嫁给了自己,那以后她就应该听自己的了,他们老家都是男人说了算。

在韩府也不知道待了多久,他迷迷糊糊的回了自己的小院,心里东想西想的,满是韩竹语美丽的影子,甚至他还幻想着要是带着韩竹语回到三元村,会是一番什么光景,这点甚至在他功力突飞猛进的时候,他都没想过回三元村去显摆自己,所以说少年的心真是奇妙。

第二天,果然韩宗立在连问起刘玄父母都没有的情况下,就大张旗鼓的给两人办起了定婚宴。

也同样比较奇怪的是,谁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

定婚宴热热闹闹的操办了一整天,在热闹的气氛之中,刘玄脑袋里几乎都是空空一片,所有的环节都是在其他人簇拥下完成。

今天酒量很好的他,倒是真的有些醉了,他都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回到的自己的小院的。

第二天清早起来,他仍旧有些觉得昨天像是在做梦。

不管怎么说,似乎真正的婚期也就定在几天后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弄得这么急,难道就这样自己就算要结婚了吗?他有些迷糊。

有了定婚之谊后,韩竹语也就更大方的过来找刘玄了,她每天都会过来刘玄身边待上一阵,其他弟子也不感稀奇,但在无人的时候,韩竹语总是会有意无意的问到刘玄到底在何处掉落进地下暗河的,还有就是地底世界还有些什么,似乎这事很急,甚至有些不厌其烦。

然而刘玄早就打定了主意结婚之后再告诉她,也就只能让她再失望几天了。

但刘玄没想到的是,眼前这这看似十分突兀,十分不敢置信的背后,有着一场针对他的算计,甚至他自己也算是在无形中将它推到了这个方向,而他却被韩竹语的容貌所迷,丝毫没有觉出问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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