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符文桦甚至认同地点了点头,然后直直地回视陈月见。
陈月见揉腿揉着揉着,脑子里就蹦出了“认认真真”“诚诚恳恳”这几个大字。没错,蹦,然后这几个大字似乎把符文桦笔直地视线当做了攀索,直直地向着陈月见传送过来,反复地冲击着陈月见的神经。
“emmmm”
于是,在符先生真诚的注视下,陈月见丢盔弃甲认了输,不情不愿地收回视线闭上嘴,乖巧地继续揉腿,别过头不再看他。
她还以为,这一辈子她都难有害羞的时候,这时候却莫名其妙地红了脸,竟然感觉到了自少年时期的中后期到如今几乎没再感受过的难为情。
她有些讶异地转过身不去看他,等待着脸上的红潮自行退却。
揉腿揉得久了,只看着地面紧盯也有些无聊,她于是视线上移,看到了远处佝偻身形,背手,蹒跚着脚步,一路缓缓地沿河边走着。
陈月见盯着那老人迟暮的背影,本来是微微带着了然的笑意,可是后来却在长久的注视中,渐渐地有些走神。
她对着老人瘦弱佝偻的背影痴痴发呆的样子十分明显,不过片刻符文桦就发现了她在走神,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只有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背着双手缓慢地走着,时不时地左看看右看看
“想起了谁?”他随口问到
“嗯?”陈月见闻声回头看了他一眼,原本是因为没反应过来所以未听清,可是回头看见他淡淡的目光也在望着那佝偻的老人的背影时又反应了过来。
“没,我家里没有这么老的老人。”
她轻笑,回过头继续去看那位颇有些闲情逸致的老爷爷。
“嗯。”
符文桦突然想起,简历里有说过,她家只有两位养父母。
后来一些意外的原因,导致他们必然的调查,调查却知道,她和养父母的关系不冷不热,除了定期打给她一定数额的钱以外,似乎从没见出现在她的生活里过,像是两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符文桦找不到丝毫他们收养她的理由。如果说,因为他们膝下无子,可是陈月见那时已经15,过了最佳收养年龄,如果说做善事,比她凄惨的人大有人在,而且领回家后便不闻不问,比起说是领养,更不如说是在完成任务。
想到这里,他眉头轻蹙,似乎有什么焦虑的事情。
“。。。?”身后许久都没有声响,陈月见下意识地回头瞥了一眼,见符先生眉头紧皱,仿佛能夹死蚊子的样子,眼中流露出的眼神却不是不耐,反而是一种,她不能懂,却经常在别人眼里看到的情绪。
她轻笑出声,摇摇头不再看他,思绪却不知道飘向了何处
“我只是有时候会有点羡慕他们而已,符先生您在想什么?”
原本不当回事,被误会了也就被误会了,可是不知道为何,一向不以为意的心,这一次并不是很想被误解,更别提被对方当做可怜人一样地注视。
殊不知,符文桦从不注视可怜人,从来只无视
“?”符文桦看向她“羡慕?”这下更加不懂,从没见她有过羡慕的时候,谁知她羡慕的竟然是一位迟暮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