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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童话

接着,陪伴她的教练失踪了,整个海水变得相对污浊起来,苏苡的鼻孔里吸入一大口咸咸的海水,海水把她的耳朵和喉头都呛的疼痛起来,她匆忙往上游,直到浮出水面,她咳了几下,环顾四周,这不是刚刚的那片海,她现在也不是她。

他长长的吸了一大口气,又重新回复到海中去,这一次,他加快了自己游的速度,毕竟在下方,有一个不明所以的生命等着抢救,她甚至都不知道真相是什么,就轻率的试图结束生命。

不远处,海水被一个人的挣扎扑腾出一些波纹,打在他的脸上,他快速的靠近,一把拽住了女人的胳膊,带她浮出了水面。女孩因为高空落水又不会游泳的原因,身体有些许疼痛和淤青,为她做了心肺复苏之后,女人醒了过来。

看着面前湿漉漉的男子,眼角渗出了激动的泪。

“听着,我在和你经历一样的事,你不能这样就放弃了。虽然我知道这有多糟,但从今以后,你不再是一个人了,好吗?”

女人用力的点点头“你叫什么名字?”

“茹风。”

“Are you OK?”

苏苡用力的吹了几下鼻子,比了一个OK的姿势。继而戴上了蛙镜,欲图再重新回到海底,教练拉住了她,指了指不远处的快艇,示意她就等她了。

苏苡回头看了看这茫茫大海。“茹风。”她轻念着,接着跟随教练上了船。

快艇行驶了二十分钟左右,终于到达了海中的小岛,沙滩上一个人也没有,同行的男女都非常激动,纷纷拿出了相机,咔嚓咔嚓的拍了起来,下了船之后,女人们纷纷找地方躺在沙滩上,晒干刚刚落水身上的潮湿。

苏苡也找了一个靠边的位置躺了下来,此时,她身上只穿了一件泳衣,湛蓝的天空盖着一层薄纱,使得阳光不是非常刺眼。他努力的想再看一看茹风那边的景象,最终无果。

身上的水很快就被晒干了,沙子变得干爽起来,一抖就掉了,苏苡起身跳了几下,就往丛林里面走,这里面有一家丛林餐厅,上岛的客人都可以在这边点餐。长时间坐船和没吃早餐使她的精神有点恍惚,甚至是想吐,来杯果汁将这种呕吐欲压制下去是再好不过的了。

购买果汁的时候,身旁有一对腻歪的中年男女,女人的身子已经被晒的通红,估计过不了几天就会蜕一层皮的,她四十几岁,但身材看起来跟二十岁的姑娘无异,穿着一身杏色的比基尼,健美丰满,笑容也非常自信。身旁的男人忍不住的看着她的脸,胳膊环了她的脖子一圈,在一边的耳垂上轻轻的抚摸着。男人看起来五十岁左右,身材丝毫没有发福,从穿着打扮上看应该是从事什么文艺工作,胡渣有差不多半寸长,剃的一丝不苟,一眼就知道是刻意保留的形状。岁月的沉淀和身体散发出来的生命力,给他们的周围不由自主的围上了一道光圈,吸引着每个人的目光。

苏苡点了一杯奇异果汁,欲图找个位置坐下来再好好看一看眼前这一对美好的人,却不料在角落发现了眼镜男,他一只手握着手机,另一只手紧紧的篡着拳头,表情看起来非常的不妙。

苏苡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过去给他打个招呼,毕竟这是她第一次在白天遇到眼镜男,如果他恰好需要人倾诉的话。

还没等苏苡过去,眼镜男就突然站起身,几乎是小跑起来,往侧门溜出了餐厅,眼神不时的观望着,苏苡觉得好奇,便不假思索的跟了上去,谁知背后果汁好了的声音叫住了她,她端起果汁,付了钱,匆匆的出去找眼镜男。

“奇怪,他是在躲我吗?还是在躲什么人?”

苏苡沿路饶了一圈也没找到眼镜男,便随便找了一颗椰树倚背坐下,咕噜咕噜的吮吸奇异果汁。这里海的密度相对高,有不少人平躺在海面上,感受着温热的水温,加冰的奇异果汁一股脑的被她喝完了,她突然感到一种透心的寒意,双臂起满了鸡皮疙瘩,她躺下来,透过椰树的缝隙窥视阳光,看着看着,眼里突然出现了光斑,光斑浇筑成了那个海面上的白天使,他从太阳的身边不假思索的来到苏苡面前,环抱着她,给她温暖,这真的是人的体温啊,天使一言不发,只在她最无人问津的窘境里出现,她已经不需要去分辨这是真还是一种求生的信念,是外来因素,还是内心感召,她只知道,这个天使,是她最坚强的后盾,和咬牙坚持的信念。

她突然想起第一次见面时茹风对她说的话“感知能力比较弱的人,可能一生仅能见上一面。”也许天使并不是空穴来风,只是我很幸运,我感受到他了。

她觉得很安心,安稳的睡了过去,梦里她梦见自己没赶上回去的快艇,天黑下来了,丛林饭店里也一个人都没有,她置身于一座孤岛,蜷缩在饭店的大门前……

“喂!”

苏苡睡眼惺忪的醒过来。眼镜男站在她面前俯视着她。

“我不叫喂,我有名字。”

“哦,好的苏苡。”

“啊?你怎么……”话说到一半她突然抬起手来,看着手上戴着的黄色手带:NO.6 SUYI,她下意识的看了眼镜男的手带想还击他。

“ZHIZHANG?哈哈哈,智障!”

眼镜男迅速收回手羞红了脸。

“你上小学的时候难道老师没跟你说西方人的姓氏要放在后面吗?学渣。我叫张挚。”

“对不起智障,我只用中国人的方法。”

眼镜男用鼻子哼了一口气,就决定要走,苏苡拦住了他。

“你什么时候来的啊?”

“更早的时候。”

“你潜水了吗?”

眼镜男扶了扶眼镜,苏苡从上到下打量了他一番,他还穿着T恤和长裤,天哪,竟然是长裤。苏苡马上又换了话题:“这里挺好的。”

“对有些人来说是。”

“刚刚我在丛林饭店见到你了。”

“是吗?”

“我刚要过去打招呼你就往侧门出去了。我还找了你一会儿才到这睡觉的。”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其实早就看见你在这了,犹豫了好久才过来打招呼的,我现在说不出什么,又希望有人能说说话。”

“我明白你那种感受,如果是对话式的,恐怕没过一会儿你就开始焦虑了,我也经常这样,所以,要不然,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来你坐下来,靠在这棵树上。”

“不是什么能启示你安慰你的故事,就是简单的童话,童话能让你找到你对这个世界最初的印象。”苏苡掏出手机,随便打找了一篇短小的童话念给张挚听,念完一篇又紧接着念另一篇。

张挚闭着眼睛,嘴角缓缓地浮现出一丝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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