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羊羊发出具有警告意味的声音，微微后退谨慎地盯着林默。
林默松开游标卡尺戴好眼镜，羊羊在几秒之后才放松下来。
黑猫赞叹，“感知很敏锐啊。”
林默询问，“什么情况？”
“灵压听说过吗？”潘多拉双眼微眯。
“知道。”林默推动眼镜平静道，“所以我的斩魄刀呢？”
“在梦里，梦里啥都有。”黑猫翻白眼没好气道，“灵压指的是灵体降临物质世界灵魂的冲击。”
林默点头，“和我理解的没什么差别，所以我的斩……”
“没有！”潘多拉伸爪踹林默的没有表情的脸，“刚刚你在魔鬼化。”
脸被肉垫怼着，林默声音模糊，“魔鬼化？”
“我和你说过，魔鬼的灵魂会逐渐改变你人类的身体，但物质世界的本质无法改变，所以这种改变只是改装。”潘多拉解释道，“灵魂的改变类似手机操作系统的改变，身体的改装则是硬件的更换。魔鬼灵魂改造身体的最终目的，就是让人类的身体更好地容纳魔鬼的灵魂，便于发挥力量。”
林默一边盯着那个男人，一边牵着羊羊向下走，“相比人类的身体，无生命的物质更容易改装，所以就诞生了灵魂武器？”
“就是这样喵。”潘多拉点头，对林默的悟性很满意，“灵魂武器可以理解为连接物质和灵魂的通道，手握灵魂武器能更好地使用和控制魔化。”
林默点点头，“魔化指的是身体的魔鬼化?”
“如果说之前是身体容纳灵魂，魔化后则是灵魂突破身体的限制，逸散灵魂碎片发挥力量。”黑猫举了个例子，“魔化就像点亮手机屏幕，开始使用各种软件。”
“因为魔化灵魂力量逸散的缘故，物质世界的灵魂会感觉到压力——也就是所谓的灵压。”林默推测道，“这种压力以我本身的意志为方向，所以服务站那个中年男人才会恐惧。当我的注意力集中在下面那个男人身上时，羊羊能感受到的只有零星的一点儿，所以你才会夸它敏锐。”
林默顿了顿，“为什么胖虎没有感觉？”
潘多拉沉默了一会儿，“……体胖心宽。”
“这边！”那娜在向林默挥手，靠近后接过牵引绳，笑容阳光，“谢谢啦！”
“小事。”林默回应道，转头看向棒球帽男的方向，“你们先去玩，我有点儿事。”
云妙妙眨眨眼睛，“需要帮忙吗？”
“不用了。”林默摆摆手，走向棒球帽男。
看着林默走远，云妙妙奇怪道，“林默到底去干嘛呢？”
温暖哼了一声，“谁管他。”眼睛却盯着林默的方向。
“好了，姑娘们。”那娜笑道，“我们先去玩，等下电话和他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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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默跟在男人身后，没有急于打招呼，仔细打量那个男人。
身材一般，个子比林默稍矮一点儿，穿着宽松的短袖和工装裤，一手拿着两个冰淇淋，一手拿着手机正在讲电话。
“经理，当时是你说的两千预算，能买到的已经是当时这个价位最好的笔记本了……”
电话里传出声音，“同样是两千，怎么我的电脑就不卡，小刘的电脑就卡得用不了？小楚啊，这是他撒谎了，还是你事没办明白？”
被称作小楚的男人解释道，“你的是台式，平常用来打开一些文件，小刘用笔记本是要画图剪辑的，肯定……”
“你不要找借口，年轻人能力没多少怎么光学会推卸责任了呢？”电话中的声音打断了小楚的话，“这个事等你回来再说，这段时间小刘先用你的电脑……你笔记本在公司吗？”
小楚：“我放在家里了。”
电话：“不是我说你啊，小楚，笔记本里有重要资料，怎么能带回家呢，从这一件小事中就能看出你这个岗位责任心的严重缺乏。”
小楚：“那是我自己的花钱买的，我当时也问过，公司也没给补贴……”
电话：“可买电脑的工资是公司发给你的，小楚，做人不能不懂感恩。”电话中的语气里满是恨铁不成钢，“算了，我也不想多说，正好你电脑在家，这边有些工作你处理一下。”
小楚：“可是我现在在休假……”
“时间就像海绵里的水，挤挤总会有的。”电话中的声音缓缓道，“再说你现在的加班工时很少啊，年轻人应该多吃苦多努力，现在不奋斗你还想什么时候奋斗，趁年轻少说多做，不要找这样那样的借口。”
“工时少？”小楚愣了愣，“我上个月在京城加了半个月的班，加班工时应该不少啊。”
“那个啊，那个不算。”电话中的声音轻描淡写道，“虽然工作完成了，但没人证明你是加班完成的，所以没法算，就不算了。你之前不是还请了三天假吗？”
“三天假？”小楚回忆了一下，“那不是和我元旦加班抵消了吗，我们没有三倍工资，所以三天假抵一天元旦加班。”
“你这个算法有问题啊。”电话中的声音慢条斯理道，“元旦加班确实是三倍工资，但咱们公司不是没有三倍工资的工时嘛，所以就给你记成一天的一倍工资工时了。请假呢，是要优先扣三倍工资的工时，因为你没有三倍工资的工时，所以只能扣掉你三倍的工时，明白了吗？”
小楚显然有点懵，摇了摇头决定之后回公司再讨论这件事，“我现在在外地，没带电脑。”
“几行代码而已，现在手机这么厉害，用手机写不就行了吗？”电话中的声音道，“就这样，我这边还有事，回头再和你说，现在的年轻人，唉……”
电话挂断了。
林默看到小楚举着电话，呆呆地愣了好久，半天才反应过来，把手机放进兜里。
小楚转头看向手上的两个冰淇淋，其中一个因为拿的有点儿斜，里面的冰淇淋早就流光了。
另一个粉红色看起来是草莓味冰淇淋球还在蛋筒里，已经半化变形。
小楚移动手臂，把手上的冰淇淋举到面前，伸出舌头去舔。
因为手臂的动作，盛着冰淇淋球的蛋筒发出一声轻响。
断了。
冰淇淋擦着小楚的舌尖坠落，“啪”地一声摔在地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