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风衍皱眉,“陛下此时,不应该在寿康宫里,如今这般,实在不合体统。”
叶湄这就不高兴了,“皇叔这是在赶朕走?”
“朕可是为了政务而来的!皇叔前些时日方才说过朕若是有什么不懂可随时请教皇叔,如今朕有不解抛下了母后来寻一个答案,皇叔却为何做这般?”
季风衍头疼,“微臣说的话自然是作数的……”
没等他话说完,叶湄立刻展眉,大声喊道,“李德元!把东西抬进来!”
随后在阿大的瞠目结舌里,李德元指挥着一众人进进出出抬进了不少东西,书案,屏风,侧踏,衣柜……
季风衍感觉右眼皮跳了跳,他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小暴君看着这些东西,倍感愉悦的说,“既然皇叔的话都作数,那么朕便会时长来请教皇叔,那么偶尔的留宿就是避免不得的。”
看着叶湄一脸真诚的笑容,季风衍咬牙微笑,“这是微臣的荣幸。”
旁边的阿大一直看这皇帝小儿不对眼儿,果然,老的不是好东西,小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看着叶湄得寸进尺的模样,阿大气的不得了,手指战战巍巍指着叶湄,“你这厮,欺人太甚!”
说完就一脸愤恨地跑了出去。
叶湄:“.…..”
她转脸看向季风衍,一字一句地认真问,“皇叔,他是不是不知道,朕好像是个皇帝?”
季风衍:……
不待季风衍回答,叶湄拉着季风衍的手急哄哄地追出去,挡住阿大。
她一脸邪肆雅痞地冲阿大笑,“跟你说哦,朕还可以更过分的哦!”说着,叶湄拉着季风衍的衣领,冲着他的侧脸“吧唧”一声亲上去了。
阿大看得目瞪口呆,“哇!”的一声捂着脸跑了。
叶湄得意地看着阿大的背影,小样,就喜欢你看不过我但是又弄不过我的样子。
叶湄看了看旁边面上波澜不惊的季风衍,不禁扶额,这位还真是一朵高岭之花啊,这样都不为所动。
室内兰香袅袅,甚是沁人心脾,叶湄认真批了一会儿折子之后,就开始支着下巴,仔细地观察着季风衍。
饶是季风衍再老僧坐定,也不能忽略书本后面那道灼热的目光,他无奈地把书放下,“陛下在看什么?”
“看你。”叶湄直言不讳,毫不羞涩,“皇叔比这字好看。”
季风衍睫毛微微一颤,并不作答。
“皇叔,朕今日来,有一疑问须你一解。”
季风衍抬了抬眼皮,“微臣愿闻其详。”
“朕听说佛家人士在修得大道之前都讲究清心寡欲,看透尘世,可是朕不解,若是不跌入这红尘万丈里,怎又如何参透这世事浮华不过一抔黄沙?”
季风衍不紧不慢答道,“每个人都有各自的因果,真正能够成道的佛者,不过是将自己的业障放入了自己的因果循环中,因是自己,果是自己,自己形成了一个因果循环,便可以超脱世外,修得大道。”
叶湄得逞一笑,“那皇叔可知,何是业障?”
“爱别离,求不得,怨憎会。贪,嗔,痴,如此皆是。”
叶湄直起身子,逼近他,“朕若是说,皇叔是朕的业障,皇叔且说,朕要如何形成一个因果循环?”
叶湄追问,“皇叔,朕是不是也是你的业障?”
季风衍看着叶湄眼中的灼热,以及嘴角的似笑非笑,眼中一片暗色诡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