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沈止年拽着汐镜衣角还是没松开，双眼泛起泪光担忧的问：“你不要去揍我爸爸，我爸爸是好人，是大英雄……”
好人？大英雄？
汐镜听后只觉得可笑，虽然她觉得沈止年智障的模样挺有趣的，但她还是更喜欢看见人伤心绝望的样子。
她反驳说：“你爸爸是杀人凶手，是坏人。”
“不是，他不是坏人！”男孩子不善于表达对家人的感情，独立的早也很少和父亲交流，但当有人诋毁辱骂的时候，第一时间会站出来反驳维护。
哪怕他智障了，他的本能也会维护父亲。
地面的水有些冷，跌坐在地上的杨筱冉扶着墙壁站起来，她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隐约的察觉到了些问题。
沈止年的样子不像是恢复正常了，好像……还是智障……
杨筱冉莫名打了个冷颤，白蓉蓉居然是这么一个城府颇深很有心机的女人？以前那骄横无礼的蠢样子都是伪装？她现在控制了沈止年是想达成什么目的吗？
比如说，沈家的财产？
杨筱冉对钱的事情特别敏感，她可不会允许有人来分钱。只恨被白蓉蓉那贱人先一步找到了把柄威胁，她琢磨着一定要找个机会摆脱逆势。
汐镜盯着沈止年不含任何感情冷冷的说：“如果是污蔑，不必这么恼怒。因为你心底知道真相却不愿意接受，所以才会这么生气。”
当初沈止年为了救白蓉蓉导致自己高烧成了智障，从而住进了疗养院，几乎所有人都认为他是不会恢复的。
但系统任务说能，那就一定能。
脑部的损伤以现代医疗技术来说是不可能修复的，所以导致他智障的根本原因可能不是高烧，而是精神上的刺激。
从位面信息来看，沈松博当初和白爸爸创业的时候，家庭条件都只能算是一般偏下，两家的孩子都是吃过苦的。沈止年的母亲因为看不到希望选择离婚，跟着一个生意人嫁到外地去了，留下沈松博一人带孩子。
沈松博最艰难的时候捡过垃圾，到酒店后厨要过剩饭，只为了让沈止年能吃饱穿暖可以上学。
身为一名父亲，对儿子的爱是无怨无悔的。
但身为一名商人，最终还是利益第一。
“他就是凶手，你帮他说好坏能改变真相吗？”她继续开口刺激他，也不是急于一时，只是看他着急跳脚的样子怪可爱的。
人在很小的时候形成的观念会伴随一生，沈止年看着父亲一步步的改变生活，像极了动画片中实现人愿望的神灵，像极了永远守护一方的英雄。
直到真相被拆穿的那天，他心里最尊敬的父亲竟是一个杀害挚友的凶手？
而让他和白蓉蓉订婚也不是为了照顾她，只是为了将白家的财产转移到自己名下。
大脑在我们遇到危险的时候会启动自我保护机制，失忆、痴呆、疯狂、都是一种表现形式而已。
汐镜觉得，沈止年智障的原因八九不离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