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星依旧看着他笑,他应是未想过瞒她,不然的话,他不会把字迹透露出来,他不会处处都和他像,他若是真想装,定不会让她看出端倪。
张淑媛奇怪的看着南星,心里有些疙瘩,问:“那人现在在何处?”
南星这才收起对容浔的笑,讲:“他死了,他早就死了”
张淑媛:“他是何人?家住何处?姓甚名谁?死因又是为何?何时相遇的?”
南星知道张淑媛听到自己的话倒是有些疑心了,毕竟容浔应是她要用的人,自然是不能出任何问题。
南星看着张淑媛,笑了笑:“干母后,一下问这么多,星儿都不知先回答哪个?”随后又开始把问题一一回答。
“他是南疆人,他家住在無屿居,没有姓,我只知他们叫他小酒,無屿轩早在两年前有一场大火烧死了。我也就和他在两年前相遇的”南星说这些话都是看着张淑媛。
张淑媛也看着南星,自然是想看着她有没有说谎,有没有看着容浔说话,如果有她就会好好查一查,如果没有自然能放心一些。张淑媛自然也是听过一些两年前無屿轩被烧毁的事,便也放下一些心。
“容浔也就是几年前回来的,之前他都在南疆那儿养病,现在好了。”张淑媛又换回慈眉善目。
南星点点头,看着外面的天黑了,起身行了一礼讲:“干母后,聊的有些晚了,我要先行回去了”
张淑媛点点头,讲:“让容浔同你一道去,你又没带婢子,多个人自然多些方便”
南星笑了笑,“那就多谢干母后了,也有劳容公子了。”
开了门,走了出去,衣诀被晚风吹起,两人一同走在宫墙里。月光泻在大楚皇宫里,孤独又静谧。踩着地上一块铺上一块的砖上的缝,两边的红墙没有白日那般耀眼。
“我们就当从未认识过就好了”南星抬头,白月光的照耀下,脸清丽无比,是她之前从未有过的神情。
容浔微微一笑,应了一声“嗯”
月光照射下,把他整个人像是有一层淡淡仙气,照的更加温柔,那双眼睛不禁让人沦陷,好像知道他是齐有心里没有那么重的排斥感,可是……为什么他会进入朝廷中,为什么是他啊……
走到宫门外,南星停下脚步:“我的车在那里,你无需送我了,你自己也早些回去吧。”
容浔看着她,去找大王那日和她相遇,她醉醺醺的模样十分可爱,她说的那两个字,他始终都知道,是齐有。
她没有去看他,直接往马车上走去,上了马车,南铭看掀开布,就发现容浔的目光一直看着南星,等到她上了马车,容浔还是目光看着马车。
南铭看了看南星,发现阿姊这进展有些快。
“铭弟,我们走吧”南星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就倚靠在角落。
车马越走越远,当南星再次欠开布,看向外面,还是那样……等到回头,早就没了身影。
南铭看着南星表情有些落寞,正想着怎么让她开心,当想讲出那话时,南星早就回到位置上,闭上双眸。
……
旦日午后
南星被南铭拉走去买东西,两人便开始走了出去。
街头还是十分热闹的,南星在摊位上看了许久,就是未见到自己想买的东西。
南星往一旁的看,居然看到了桃子,又看到两文钱一个的字牌,问那人:“这桃子甜吗?两文钱一个?”
那人看了一眼南星讲:“是的,两文钱一个,很是实惠。而且这桃子十分甜……”
南星看到一边有水可以洗,便和那人讲:“那我要五个,还有两个洗一下给我,谢谢。”
南星拿到了桃子,把没洗的三个桃子的布袋给了南铭,南铭接过,又把另一个桃子分享给南铭。
此时,还碰到了容浔几人,身后跟着几位文人墨客模样的几位人物。
容浔点头对她示意,她淡淡地看了一眼他,没有说话,他们应该是吟诗作对才刚回来。
“我们今早都未吃,不知这位姑娘可否分几个给在下们?”一个青衫男子淡淡笑着看南星。
南星看了那人一副儒雅的模样,但自己对这些人真的没有什么好的感觉,因为文人那张嘴,最是惹人烦,最是能颠倒黑白,还有一句话得罪谁都不要得罪文人,面无表情地讲:“不能,那里有得卖,你自己去买,我这些是要送人的。”
那人看着南星,应了声好,嘴角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了。
南星刚想走,看到容浔,他好像有些瘦,讲:“你还没吃?”
他点头,南星刚想把手中的桃子送出去,后面又收回手,看了他一眼那要接过桃子的手,恶狠狠地讲:“饿死算了”
便绕过他身边,直接往前走。容浔看到自己空荡荡的手,无奈的笑了笑。
其他人看到容浔这样,也忍不住打趣,讲:“容公子也有今天?我本以为任何女子都会对容公子尊爱有加。”
容浔讲:“走吧,去买桃子,看看好不好吃。”
容浔在一旁思索着,看到南铭突然出现,对他一笑。
南铭拿出桃子讲:“给你的,阿姊叫我给你的,还说早上不吃东西容易死,而且她这个桃子是千金难求,算你幸运。还有,这个桃子是阿姊的,我的被阿姊抢走了”南铭又靠近他,轻声说,“我估计阿姊应该是要把这桃子送给太后贺寿。还有,阿姊说话一向很准的,你早上还是不要饿肚子吧。(不然阿姊没夫婿了!)要不是看在阿姊的份上,我才不和你讲那么多。”
南铭哼了一声,便开始往前走了。
容浔看着自己手中的桃子有些想笑,又看看那摊位上两文钱一个桃子,送给太后?不免失笑,这应该不是她第一次这样做了。
容浔开始吃了一口,十分甜,那股甜味就快直抵心尖了。
那些人看到容浔手中的桃子哪儿来的,但是彼此都心照不宣。
南铭回来,又看到南星在挑荷包,选了一个最精美的,在手上翻动。
南铭看一眼讲:“绣的还没阿姊的一半好看。”
南星点点头。旁边的人面色有些不好,南星直接拿过那个大红颜色的荷包,付了钱,打道回府,而后把桃子还给南铭。
想着她们回来没有,刚到家便看到了,罗温和白露秋霜一同在屋内。
“公主,我在回楚的郊外被人袭击了,还好遇到白露秋霜警惕,我们才逃出来。”罗温一脸死里逃生的模样。
南星有些懵:“袭击?那些人有什么特征?”
罗温讲:“那些人拿着大刀,面色凶狠,不给人留活路。”
又看向旁边的两人都不讲话,反而显得她有些聒噪了。不过,她好像对南星有人更大的改观,身边的两个丫鬟武功都是极高,若不是她们,自身怕是成为刀下魂。
白露若有所思地讲:“我好像在哪本书上见过他们的样子,是一本武家辛密里的模样,而且他们是夜间偷袭。”
秋霜看着白露讲:“那是雇佣兵,专门杀人的,应该是兵阁的人,兵阁的人怎么会对主子出手?”
南星真是很头疼,兵阁这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人,怎么和三哥相差如此之大,讲:“写一封信告诉兵阁的人,不要接这个活,还要让他告诉我,到底是谁要杀我,把这个公主身份再和他讲明白一些,别什么乱七八糟的事都接,搞得乌烟瘴气。”
她们谈话丝毫没有避讳罗温,罗温心里有些感动。
而白露秋霜怎么也想不到,主子怎么会找这样的人跟在她身边,本来想避讳罗温,但看主子没有表示,她们自然也不会避讳。
南星对罗温讲:“你和大王去告别吧,你现在是我的人,我不喜欢一人共事二主。还有把我们遇到那县令,粮食被扣和大王讲一下。”
罗温应了一声。
南星低下眸子,语气有些沉闷:“梧呦呢?”
白露讲:“我们不知,我们自己先去了哪儿,训练了几年,再回到大楚的。梧呦,她应该去了其他地方吧。”
她淡淡点头,讲:“你们先下去休息吧。”
待她们出去,南星坐到桌旁,沏了一杯茶,放置桌上,“你们日后能否问过我,再出手?你刚才来,是为了取我的命?”
“谁知道你就是大楚公主,你不是说你是大凉人,所以兵阁才出手的”周琰从屏风走出,开口道,又伸手拿过那盏茶。
南星看着他:“所以你今日来是想探探底,还是直接杀?”
“本来是想直接杀,后面知道是你,便不杀了。还有找我杀你的是楚国人,是谁我也不知道,但是来的是一个女人。”周琰一边讲,一边打量这闺房。
南星眉微挑,语气有些意味深长:“哦?何时兵阁办事如此放心了?不把人查个底朝天就开始帮人做事了?”
周琰睨了一眼南星,不再聊这个话题,另讲一句无关紧要的话:“你这房间不错,清雅别致,我还以为你的房间会花里胡哨的。”
“别东扯西拉,你还未回答我的话”
周琰咳了一声,有被识破的尴尬,开口道:“这人是恭王府上的大太太身边的人。”
南星看向白而光滑的墙壁,眼神停留前方,恭王府,她倒是没多大印象,但那大太太又是何许人也?
“那你再去查查她们”她淡声开口,转而一想,“你刚才为何不会告诉我?你一个和我爹岁数差不多的人,怎么讲起话来磨磨唧唧的。”
她见他的脸上有一抹不自在地红,把头靠近些,用眼睛打量着他那一抹红,语气有些不正经:“还是~那里有你喜欢的人?还是在乎的人?”
周琰被看得不自在,立马起身,挺拔地站在她面前,眼睛下垂低睨南星,能感受自身的气势,便也有些硬气:“我就是有喜欢的人,我喜欢她家的一个女儿,不行吗?”
南星眼睛从他身上扫过,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长得倒是人模狗样,你是想我放过那人?还是放过她们家害我的人?”
他坐下来看着她:“你若是能放多少,就放多少,分寸我还是知道的。”
她轻笑一声:“你喜欢的那人,我定会小心些的,毕竟你这一大把年纪,能找到一个喜欢的,也挺不容易的。”
周琰有些气愣:“……你这嘴欠的样子什么时候能改改?我也才30岁而已!”
南星微微一笑,看着他气的要跳脚的模样,道:“我明日要进宫,陪不了你,你自己去玩吧,可以找找你心里的那位小娘子一起~”
他和南星聊了许久,都是南星祝他成功,白头偕老的话。
出了阁楼,脸上还是春风满面,虽没成功,就已经像极了滋润在爱情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