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早地起来,与南铭一同去书院。
开始上课,昨天的那张纸未拿回去,但今早一看,那张纸没了,她也不在乎。去和先生说去书阁,南星讲完,先生同意。只是底下的人开始窃窃私语,似十分不满,南星扫了他们一眼,他们瞬间噤声。
她看着那些人讲:“不服?”
那些人自然知道南星的身份,加上大王和太后喜欢她,那些老臣宠爱她,先生也对她挺好,即使讨厌她,自然也是不敢对着干,连忙摇头。
她看着他们的动作,往外走去。又能听到几位女子在那儿讲什么胆小鬼,怕什么的话。嘴角泛着冷笑。
她到书阁,走进去,一排排的落入眼里,拿出几本兵书开始看。
时间静静流淌,窗外的温光透过纸窗,浅在地板,四周暗淡,那片光亮显得十分温和。
南星低着头,目光浅浅淡淡的停留在纸上,有人清浅的脚步声传来,南星未抬头,想着应是其他来看书的人,那人拿好书,便坐落到了南星的对面。
她抬头,看到的是容浔,见他淡淡点头致意。南星下意识地跟着点头,而后又把目光挪回透着墨香味的纸。
容浔目光在她身上扫过,亦低头看自己的书。
窗外的阳光微微炽热,梧桐树被它映照的火红,时不时有一股闷热的风,天空还是湛蓝安详,泛着白色的迷雾,仿佛风一吹,它就能淡淡散开。
书阁里没有外人打扰,静静地,静静地……仿佛时间都是静止的,万物都是停止的。
时光静流,一声肚子饿的声音传出,打破了平静。
南星看向窗外,阳光早已暗淡,天空也已变得深蓝,万物都因阳光的消散而透出一股莫名的悲凉。
“走吧”容浔看着南星,见她的目光深深地看向窗外,又道:“去吃饭吗?”
南星收回目光,“我吃,但不和你吃。”
她起身把书放回原来的位置,看到容浔还在原本的地方,疏离一笑,走下楼梯。
容浔看着她的背影,沉吟半会儿,走到楼下对书阁管理的人微微一笑,把书拿给他,走了出去。
南星看着书院里的人空荡荡的,想必他们早就走了,容浔在后面看着南星,南星看到他讲:“今日我有些不舒服,明日可能来不了了,所以今日先告知一声。”
容浔看着她一笑:“好,明日我也不会来,我会去和其他先生说的。”
南星嗯了一声,不再看他,直接往前走。
容浔一步一步跟于她的身后,两人一前一后,在城墙的里,好像怎么走,也走不尽那般。走出宫门,心里松了一口气,看到南铭的马车还在,便开始去上马车。
南铭又看到容浔,心里不免有些心思。
南星看着南铭,有些尴尬的意味,今早他们俩也并未讲话,空气不自觉的充斥着。
南铭看到南星闭上双眼,暗叹一口气,声音低沉抑郁:“阿姊,我不打扰你,你能不能也让我自己选择?”
他见她缓缓睁开眼,本以为她会大片的道理轮到他的头上,最后听到她低低叹息一声,应了一声好,声音不重不清。
“万事你自己喜欢便好。”(无论发生何事,她都会好好保护他的)
南铭把头靠在马车上,恢复往常的散漫轻佻:“多谢阿姊”
“但是还是得要知些分寸。”南星扫了一眼他,也淡淡靠在马车上。
南铭想到什么,看着她道:“你是如何猜出的?”
“看到书房里夹着纸张,那纸上是各路门派人物。爹和娘是不可能的。还有我去南疆那五年,爹娘总说你不见了,再有,就是你的动作眼神看出来的吧。”南星闭上双眼。
南铭看着南星,自己也缓缓闭上眼睛。
……
旦日,南铭开始叫南星起床,南星眯着眼看南铭挥挥衣袖讲:“我与先生讲过今日不去了,你自己去吧,别烦我了。”
“那你昨日怎么没和我讲?”
她沉重往下一躺,不管南铭的表情,语气十分闷沉:“你自己不问,我睡觉,你可以滚了。”
“你不走,我也不走。”南铭语气有些赌气,坐在床边,谁都无可奈何的样子。
南星睁眼,看到旁边的罗温白露秋霜,可怜巴巴的模样,语气凄凄惨惨:“把他拉走,一大早上吵吵嚷嚷,很烦,我好不容易睡个觉呢!”
她们三个看到南星的模样,倒有些想笑,三人便开始去把南铭弄走,结果南铭自己起来离开。
有了这个前奏,南星有些睡不着,但奈何又不想起,又迷迷糊糊的睡去。
再次醒来已是晌午,昨晚和周琰谈论太久了天都快亮才走,以至于都没睡好。
南星看到铜镜里的自己,偏过头,叫白露梳个男儿发鬓,再穿上蓝色男装,到也像个文弱的小公子,南星看着眉笔,往自己脸上点一些不大不小的雀斑。
出了阁楼,让白露和秋霜一起去看看马府的严氏准备好没,而她和罗温去看看恭王府。
到了恭王府,发现没有什么人,但是看到一位女子,巧笑盼兮,温婉如水。
南星看着屋檐的另一端的周琰看着她,眼睛都怕是要挪不开了。
南星忍不住扶额,往一边看去,墨恭迹早已不在了,又往另一处飞去,坐在墙头,听那一个丫鬟语气带着讥讽:“三姨娘,严氏那里已经准备好了。她想算计你,得要看看她有没有那个本事了。就她那脑子,怎么配算计你呢”
那个丫头称呼三姨娘的人目光泛着冷意:“行了,等一下老爷就回来了,那个严氏算计这些本就不厉害,等下就看她出丑吧。”
南星看向远处一点黑色,还好马府和恭王府离得近,飞去把周琰拉过来,周琰一脸怒色,她未管他脸上的表情,拉到边上讲:“把她敲晕,带走,我去弄那个婢子。”
周琰睨了一眼南星,一副说干就干的模样,直接飞身而下,去把那人敲晕,只见那红姨娘侧身一躲,还是一个练家子!
旁边的婢子见状,要大喊,南星迅速捂着那人的嘴,用手肘用力敲晕。看向旁边的三姨娘,还好带画了个妆,她暗想,果然是深藏不露。
三姨娘与周琰还在打,南星直接用鞭子把她圈住,挑一个不容易留红色印记的地方,用力量把她敲晕,低声道:“把她带走,罗温,你把这丫鬟带上。”
罗温飞下来,点点头,刚才看这三姨娘和那名男子武功都不低,结果南星一出手就能把那女子圈住,一掌打晕,十分厉害。
而且看位置十分精准,力道也合适,像极了练武奇才。
她把那婢子抬起,一同从旮旯角落拖到青楼,南星早就不知道去哪了。
南星现在看那个房间,发现哪里有迷香,衣不蔽体?是严氏?旁边还有墨恭迹,她把严氏拉出来,看向周围,没有白露和秋霜?还有半点打斗的迹象,但是让人看来更像是一夜春光的感觉。
南星把旁边脸盆里的水洒在严氏脸上,拍了拍她的脸,见她睁开了眼:“先出去,等会再和我讲。”
南星带着严氏,回到后院看着等待的周琰和罗温讲:“等一下和我一起把她们带到二楼二零三房间。”偏头看向严氏,“泄密的纸条,给我看一下。”
严氏从袖口拿出,发现是自己的字迹:“被骗了,这是我的字迹。”
南星搜了搜三姨娘的袖口,发现有纸条。打开纸条看了看,放入三姨娘袖中,她又让他们把那两人抬进去,让严氏在此处等着。
进入房间后,往床上倒少量水,如果不细看,能让人想象成他们的污秽,南星挑开三姨娘的衣服,而后似有若无的春光乍泄,南星把纸条放到墨恭迹的衣服上,露出小小一角,能够让人足以发现。盖上被子,把房间弄的凌乱了几番,随后有把三姨娘的项链放进墨恭迹已经掉落在地上的衣服里,在把刚才扒开三姨娘的衣服亦扔到地上,俨然是一度情爱激烈过后的模样。把旁边的婢女放置在角落,还能看出脖子通红,南星微微勾起唇角。
周琰和罗温看着南星这行如流水般的操作,不免有些吃惊,而罗温看到墨恭迹的身体,也已经红的不成样子了,周琰看到南星扒开三姨娘的衣服,亦不自在的咳嗽几分,两人不约而同的走了出去。
南星走出去看着他们的样子,讲:“我这种事也只干过这一次,以前可能看的多了,就知道了……”
两人淡淡应了一声,往里头瞟,果然是看过好多次的人了。
南星注意到他们的目光,又把屋子关好,讲:“小孩子不要看,周琰你去楼上,那里能把下面看的一清二楚的机关,而罗温,你去旁边的房间,这里面也能看的清里面,如果有人进来救那两人,阻拦住。那些机关就在字画后面,我等会来。”
周琰和罗温目送南星,有各自会到各自房间去观察。
南星看着严氏坐在矮的石凳上,她目光有着深深的恨意,南星出声打断她的思绪:“白露秋霜呢?”
严氏回过神把刚才的神情掩藏好,声音沙哑:“她们去追人了,后面还有一部分人把我打晕了,我醒来就是你来了。要不是你来了,后果真不知怎么想象。”
“那些人长什么样?有何特征?你又如何被算计的一一讲来。”南星坐到一旁,看着她的双眸,静静地等待严氏的回答。
“我本是决定好把她骗到这里,用迷香迷晕她,结果她突然就打晕我,我醒来看着她,她笑我蠢,之后迷香灌我。我醒来是我躺在床上,看到了两位姑娘推我,之后就来了一群男子武功极好,两位姑娘怕有影响,后来就打着打着就离开了,而我也没力气,只好躺在那里。而后就是你来了。那些人身形高大,是练家子,但不会是三姨娘的人,她没那么厉害的人脉。”
南星看着严氏一脸推算的模样,出声:“那些都是蒙面的?”
严氏喉咙出声,听着还有些许沙哑:“对,我看不清他们的面容,只知道武功很好,两位姑娘也怕不是他们的对手。”
“你等一会就带着人去抓奸吧,最后带上几个嘴杂的人,能一传十,十传百地那种。”南星道。
严氏点点头,整理好自己,离开芸红院。
南星看着的离开的身影,不免沉思,她说的那些蒙面人的样子,不知是真是假?而她讲出的话也未讲出什么重点,对三姨娘倒是挺会推测,为何黑衣人就不见她的推测,往往从简单的外貌叙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