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臻不敢相信林趾会这样说，一把抓住他衣领：“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那纽扣你扔了就扔了它代表不了什么，”余臻手下用力吧林趾往上抬了抬，盯着他的眼睛说：“但是，林趾你记住了，是你先开始的，怎么结束可由不得你说了算。”
“我们在一起遇到什么困难都，我来扛，但如果你想跑、想躲，那我一定揍得你不敢跑、不敢躲，知道了吗？”
“我这边还在酝酿怎么说，就被这小子跑了。”余臻背靠着床，懒洋洋的看着第五：“故事也听完了，发表一下你的看法？”
第五呵呵笑道：“谣言果然不可信，大家都说是你揍的。”
“他们要说就让他们说去吧，我犯不着跟他们解释”余臻坐起身看着窗外：“没其他要说的？”
“没了。”
余臻看着他：“都说山神是个老头，那天一看，结果是个少年郎，我一个秃噜皮开口就是一个爷爷，收都收不回来，你今天去的时候可别叫错了。”
“今天估计也轮不上我，还记得昨天许说的那个郭先生嘛，今天估计是他，”第五看着余臻问道：“倒是你，为什么还要你去呢？”
“欠债还钱，他们收费的。”
“还要收钱啊？”第五想神仙不都是不食人间烟火的那种吗，法力高深，想要多少钱就有多少钱嘛：“要多少啊。”
余臻伸出一只手：“五百万，我一分都没有，所以答应他们打工抵债。”
第五差点被口水呛了，也伸出一只手：“五百万？黑店吧！我也一分钱没有。”
“所以说他们要我叫上你，一块儿打工抵债。”
傍晚时分，二人再次来到忘川，可是没有桥怎么过河呀，第五看看余臻：“想来你是存了号码的？”
余臻这才想起他存了川主的号码：“我打电话问问。”
“喂，老祖宗，我是余臻，昨天……”
余臻打完电话说是许现在有事，一会儿来接他们，然他们等会。
第五和余臻坐在岸边等。
看天色像是要下雨了，云压得很低，朝远处看一层一层的山峰烟雾缭绕，隐约迷离。
许提着灯笼赶来时，两人身上已经被雾气打湿。
“今天去接那郭先生，那郭先生死活过不了忘川，好不容易过了还受了伤，把时间耽搁了。”许看上去也是一身狼狈：“走吧走吧，桥就要沉下去了。”
第五看着许身上居然有血迹便问道：“为什么郭先生过不了忘川？”
“我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问了山神，才知道不是他过不去，是他带着的人过不去，”许走得很急：“这次麻烦有点大，郭先生要换命，用自己的命换夫人的命，他夫人本该今夜去世的。”
刚进了屋，天便下起雨来，雷雨作响。
川主看到他们进来立马拉着第五：“借你眼睛一用，”说着便把他推进了山神的屋子：“麻烦了。”
第五突然站在黑暗中，感觉一瞬间周身都透着清冷，有些不知所措时有灯笼飘了过来，那灯笼领着他到了一扇门前，这门门框矮小门槛又极高，第五不得不弯腰低头走了进去。
一阵铜铃相撞的声音穿过黑暗直敲进他耳里：“你来啦。”
有匪君子，如琢如磨，如圭如璧。
原来真的有人可以配上这样的句子。
说话的人此时正站在他面前，一个翩翩少年郎，像极了美玉。
“你是山神？”第五看着他眼睛，他的眼睛似能装下山川河流。
山神抓着他的手，很开心的样子：“你能看着我的眼睛？”
“能啊”第五想着，难道不能看？
正在这时山神背后有人说话：“山神？返生香就要熄了，没关系吗？”
第五抬眼望去，一个面容憔悴的男人站在床边，此时正担忧的问道，见山神转过身去他立马别开了眼睛，想必这就是郭先生吧。
山神抬手带起兜帽，快步走过去看那香：“这返生香是稀罕物，本座手里也只有这些罢了，”山神对着第五招手：“你过来。”
第五按山神的话坐在了那男人对面，二人之间的桌上放着一个香炉，闻之有异香。
山神按着第五的肩：“时间比较急，我要你接住他的寿命。”
不等他反应过来，浑身便被返生香环绕，对面的郭先生也是同他一般，那香雾把肉眼可见的浓烟从郭先生身上抽离，再通过香炉环绕在他身上。
不大一会儿，那郭先生便昏睡过去。
第五站起身看着身边的浓烟问道：“为什么不直接引到他夫人身上呢？”
山神手里结了印，笑道：“凡人会受不住的，逆天改命本就不和大道，还硬把别人的寿命往她身上放，只会让她死的更快。”
随着山神的引导，那浓烟丝丝缕缕竟然进了他的眼睛。
“你的眼睛是非常厉害的容器，那容器中有法，能包容万千，说起来讽刺，我的眼睛也是一件非常厉害的容器，但它只能毁万物、死万物。”
山神领着他来到那女人床前，只见那浓烟又从眼睛里出来，轻轻伏在女人的身上最后沉入身体。
“传说聚窟洲上有神鸟山，山上长着返魂树，这种树树根可制成返生香，能活死人肉白骨，”山神拿起桌上的香放于女人手上接着说：“汉武帝的宠妃李夫人死后，汉武帝日夜思恋，于是祈求神明，愿赐予返生香，好让亡人回到身边，有一方士见汉武帝深情至此，便招来李夫人魂魄与之相会，用的便是这返生香。”
第五看着还在昏睡的郭先生：“那他会死吗？”
“按生死簿所记，郭先生的夫人因乙型肝炎逝于今日傍晚，那郭先生思恋亡妻，日夜忙于工作，最后因脑溢血逝于两年后，”山神看着躺在床上的女人：“给他们的时间只剩一年，我想这已经是他们最想要的结果了吧，宁死别，不生离。”
“做人真有趣，世间万般苦，但他们仍想活着。”山神不知从哪里拿了一把戥子出来，走到郭先生身后手一挥便有青烟上了称：“这是爱别离苦，你看，有千斤重。”
第五出了门去，看到沙发上川主和许正在打游戏，而余臻坐在电脑面前敲键盘。
“你在干嘛？”
余臻看到第五出来像是看到救星：“你终于出来了，我实在搞不定这些东西。”
第五探头看了看：“什么啊？”
“说要注册美团和淘宝，招揽客人。”余臻起身让第五坐下：“我也没弄过，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