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羿是很不爽的,特别不爽的那种。今天本是个天高日暖的好日子。像黄羿这种爱好和平的小天使就应该早上缠着姐姐下午去忽悠叁涂晚上抱着毛绒绒的涤熊入睡。
然而,现在,黄羿顶着大太阳,身旁站着个疯子,黄羿感觉十分不爽,他是有起床气的,现在看着西阴的牌匾就窝火。
先前南邯上门的时候,以为姐姐什么都不知道,只好装着弱一起紧张兮兮的。现在心里窝着火就拿西阴廊出气!反正他跟云欢向来没有什么好名声。
云欢擅长用剑,云欢的本命剑云索剑分为真剑四柄虚剑六柄,云欢平常都是背上戴着两柄云索实剑,腰间两柄云索实剑。虚剑是光体两两一一化型成剑鞘与云索实剑相佩,打起架来云索虚剑就会化成剑型参与战斗。云索剑互相配合穿梭在人群间,无情索命。云欢的魂兽是青瑛雀,灵敏善通报消息,羽翼卷云成风,风刃的锋利也是无形地索命。
云欢跟黄羿正面攻进西阴廊,西阴弟子很快就镇定下来,凶巫操控着毒物与云欢跟黄羿激进战斗。
云索九剑穿梭在毒物间,实剑时不时回来配合云欢的身法连招攻敌。云欢在西阴肆意挥洒着剑。
他已经太久没有嗜血了。
自从世乐重创,云欢隐匿于世间,世乐禁止杀害忠良,滥杀无辜。
但眼前的西阴不是,西阴的毒物是活体实做,毒物一旦炼成,原先的人或狼都会失去意识,只会攻击凶巫要他们攻击的人。死亡对于毒物而言是种解脱。西阴已经背负了不少人命,屠门屠得云欢问心无愧。
鲜血只是沾在了云欢的云纹白袍底部,像花一样绽放在云欢的白袍底边。云欢长相本就如同不食人间烟火,好看得让人觉得舒适但难以接近。如今这红底白衣,倒也符合“血君子”一说。
毒物与西阴弟子围住了云欢跟黄羿。由于南邯现在下落不明,南邯的弟弟南沪站在云欢眼前的阁楼上,朝这边喊:“来者何人?何故滥杀我西阴弟子?”
云欢噗嗤一笑,淡淡地道:“黄羿。”
黄羿点头,飞跃到了临近的阁楼的顶端。
云欢拿起云索主剑,划破手指,血滴进云索剑,云索主剑吸附够了云欢的血液,剑柄上方剑身的一块极小的矩形润玉变成了血红色,云索主剑剑身愈来愈大,脱离了云欢的手,归土中,地面五分四裂,剧烈的摇荡让南沪有些惶恐。
病已垂危的南刹在金床软卧上猛然睁开眼,“混账啊!怎么把疯子惹来了!混账!”
云索九剑的虚剑分裂出了数不清的虚剑光影,无情地刺透了无数西阴弟子跟毒物的胸膛,云欢身影忽失乍现,西阴已经血流成河。南刹撑着虚弱的身体,来到了南沪的身边,在剧烈的震动中稳住身子,笑着对云欢道:“敢问,阁下是否为云欢血君子?”
云欢的身影忽地定在了南刹的正下方,南刹低下头,恭恭敬敬地给云欢作了个礼,心里飞速地盘算着,云欢是向来不管自己跟沧涣之间的恩怨的,如今云欢忽然大打出手,事出有因。南刹看向云欢,内心却已经将云欢骂了个遍。他已经老得跟老妖怪似的,云欢跟沧涣这两个老不死的,看上去还是个少年!心里极度不平衡,然而南刹还是陪着笑脸,摇摇晃晃地站着。之前自己还没有作死,身体健朗,还能跟沧涣那个专攻医术的武功半吊子打,现在自己身体大不如从前,等会云欢要是突然不爽了,弄死了西阴,那就不好玩了。
“欢哥。”南刹试探性地喊了一下云欢。
云欢的眉头皱起,他很明显不喜欢南刹叫他这个称谓,因为,一个类似于老妖怪的老者对着一个出尘而不染的少年叫大哥,画面要有多诡异就有多诡异。南沪的表情很明显地浮现了复杂。黄羿躺在对面阁楼顶峰,对着南刹喊了句:“老头,我们单纯就是来杀你们的,别废话。”语音刚落,云欢的身影又消失了,随即伴随着毒物恐怖的嚎声,以及西阴弟子的惨叫声。云欢手起刀落与云索剑的默契配合下,尸体一具一具堆成了小山,西阴成了一片废墟。
南沪惊慌地躲在南刹身后,南刹紧握住双拳,面色阴沉:“云欢,你现在犯的杀孽会让你不得好死的。”云欢的发丝飘扬,他抬起头,猩红的双眼饱含着恨意,“南刹,同是经历,你难不成想糊弄我?”黄羿看见了云欢的神态,心中暗道一声不好。
云欢本身含有一丝魔化的可能,黄羿飞速往云欢那边跃去。南刹面色一白,心中突突地跳着,云欢怎么可能会怀疑到他头上来的。他辛辛苦苦维护的西阴,如今以及成了虚无。南刹本就虚弱,喉咙一甜,一口鲜血滴滴答答地落在了地上,“哈哈啊哈哈哈,天道好轮回,老夫如今的手无缚鸡之力,来日我西阴满门,一定化作厉鬼,来取你云欢的狗命!”
黄羿落到了云欢面前,眼神澄澈,“阿欢,我们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