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小心。”众人开着光学迷彩和雷达干扰逐渐接近了标记地点。
那四台机甲,不,现在已经是两台了,在她们赶来的路上有机甲的信号再次消失了。
裴思思已经可以从显示屏中看到那仓皇逃窜的两台机甲了,只见它们后方的硅基生命正在以一种令人窒息的速度接近了靠后的那台机甲,与此同时,一道白光在它大张的嘴里闪烁了一下,裴思思屏住了呼吸,经验告诉她,那是——粒子炮。
瞬间,一道白色的水桶一样粗的光柱穿透了那台机甲,蓝色的液体如同机甲血液一般从断口处喷涌而出,而那只硅基生命则沐浴着这蓝色的血液冲向仅剩的那台机甲。
裴思思忍不住想要上去救人,却被阿尔杰的机甲拦在了身前,她耳中的联络器一震,是阿尔杰的私联请求,“别冲动,你注意看,那台机甲的驾驶舱并没有被破坏,别忘了我们刚说的,这些硅基生命可能是假的。”
“那我就更不怕了。”裴思思斩钉截铁地说道,“别再拦着我了,救人要紧。”
这姑娘,阿尔杰叹了口气,跟尹莘说了一声,“走,我们救人。”
尹莘也并不是什么优柔寡断的人,略微思索了一下当前的战况就带几人包抄了过去。
出乎众人意料,那只硅基生命见到裴思思显露出行迹以后突然一改之前一杀三的气势,在冲仅存的机甲发动了最后一次攻击以后便飞速撤离了。
而那幸存的机甲大概是由于机身实在不堪重负,驾驶舱从里面弹射了出来,膨胀成一个球体滚落在了地上。
“它怎么跑了?”杉本彩惊讶。
“没准是信息共享。”裴思思几乎是立刻反应了过来,“硅基生命都有信息共享的能力,我怀疑上一只被大家偷袭的硅基生命在死前把我们的信息共享给了其他硅基生命。”
“那它这是撤退保命还是叫援兵……”裴思思径自思索了起来。
“如果是呼叫援兵……”阿尔杰几乎是和裴思思异口同声道,“这里不安全。”
这时,掉落在地上的驾驶舱盖打开,里面钻出了一个留着金色半长头发的女生,她小心翼翼地四下看了看,又抬头望向了裴思思几人的机甲,显得有些怯生生的。
“阿尔杰,你能带她吗?”裴思思询问驾驶舱还有一个空位的阿尔杰。
“你想带上她?”阿尔杰的声音有一丝奇怪,但是裴思思没能听得出来。
“毕竟都是同学,留她一个人在这里不安全。”裴思思不无担心地想着。
阿尔杰烦躁地揉了揉头发,棕色的发丝也变得杂乱,“行吧,我带她。”像是知道裴思思接下来要说什么一样阿尔杰提前打断了她,“但是那几台已经损毁的机甲我们可没时间一一查看了。”
“我知道。”裴思思的声音有些低落。
刚刚的栖息地明显不安全了,众人又是行军将近半小时才找到另一处合适的据点,幸运的是,途中没有遇到其他硅基生命。
......
“你是……裴思思??”裴思思刚从机甲下来就被过分热情的少女缠住了。
“你认识我?”裴思思指着自己有些呆愣地问道。
“你忘了吗?”杉本彩揶揄地用肩膀撞了她一下,“你前不久在学校里有多出名?”
“没想到......没想到在这里还能遇到熟悉的人。”金色头发的少女像是紧绷的情绪终于得到放松一样崩溃地哭了出来,搞得裴思思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只得低声安慰着。
这时,晚一步从机甲上下来的阿尔杰看到了被几个女孩子围住的金发少女在中间瑟缩着肩膀哭泣,显然是还没有接受现实。
“侦查完毕,没有敌情。”他开口打断了众人,尹莘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了声辛苦了。
阿尔杰摇摇头,看向了那名金发少女,“我说同学,你是什么专业的。”
女生吸了下鼻子,忍住抽噎,回答道,“指挥学院的。”
“啧,作为指挥把同伴们舍弃自己最后存活下来了吗?”阿尔杰嘲讽道。
见到女生的脸色“唰”地白了下来裴思思急忙把阿尔杰拽到一边,小声说道,“喂喂喂,你怎么回事?你平常不是对女生挺殷勤的吗?这个时候怎么对人家那么说话?”
阿尔杰立刻叫道,“什么叫我对女生挺殷勤的,我那只是绅士,懂吗?那叫绅士。”
“还绅士?伊芳她一个女孩子毕竟刚遭遇那种事情,你好歹考虑一下她的心情,你想想你刚刚说得像是一个绅士,不,像是一个人说的话吗?”
阿尔杰有点儿不耐地掏掏耳朵,“姑奶奶,咱们这是拉练,跟实际战场差不了多少,哪儿有功夫关心别人,再说了,要不是有硅基生命这出儿这女人可是算咱们小队的潜在敌人......”
“但是她也是我们的同学!”裴思思有些生气地打断他。
“行行行,反正来之前就说了,我都听你的。”阿尔杰双手放在裴思思肩膀上将她转了个个儿往前轻轻一推,“接着安慰你们的好同学去吧,我可要休息了,今儿这一天够累的。”
“你这人真的是......”裴思思不知道说他什么好,她不是不知道在这危机四伏的废墟之地多带一个不知根底的人增加了多少风险,但是她做不到冷眼旁观同学被硅基生命撕碎,不管那些硅基生命是真是假,她都不想见证这样的事情再发生了。
裴思思突然开始有些思念远凌了,如果远教官在的话,以他的实力,她们现在遇到的所有困境大概都能迎刃而解了吧。
此时,学校那边,远凌正扶着一个烂醉如泥的男人回到自己的休息室,如果杉本彩在这里,一定按捺不住地想要冲上去索要签名,因为那醉醺醺的男人可是亚特兰舰队三大“战火玫瑰”之一的坎贝尔少将。
虽然战火玫瑰这名号比较恶俗,但是确实是这三位将领们长得太过好看了,这才被广大人民群众吹捧为战火中的玫瑰,尽管当事人都非常嫌弃就是了。
坎贝尔曾对远凌说过,要不是你的身份不能公开,以你这娘们儿兮兮的长相这么恶心的名字哪儿轮得上我们几个,不,你的名字一定更恶心。而后者却连个眼神都没回他一个,让坎贝尔自讨了个没趣。
“这群傻逼,真他妈是一群酒囊饭袋。”摇摇晃晃的坎贝尔挣扎着从远凌的搀扶中支撑起来,一脚踹向眼前的大门。“操?这门怎么踹不开?”他骂骂咧咧道。
远凌看都不看他,去一侧识别了虹膜,大门嗤地一声开启,跟大门作对的坎贝尔由于惯性差点摔一跟头,远凌不想跟醉鬼一般见识,把坎贝尔往房间里拖了两步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