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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9在他身边

五月初,春光满满,春风柔情的吹来吹去,天气暖暖的。日头村所有的大柳树都长出嫩绿嫩绿的小叶子。她父亲去年在大门口栽的两颗桃花苗开满挨挨挤挤的大朵粉桃花,春风迫使它们颤颤枝条,它们对春风微微笑。镇里每月逢八赶大集。她穿着黑色蕾丝小裙摆连衣短裙。头发没过大腿发梢干枯分叉,准备到理发店修剪。顺便把小猪舍完奶需要的饲料卖回来。

“郑坚俊”三个字在她脑子里一闪。

“我是独特的美丽女人,阿曼得佩说过——没有丑女人,只有懒女人。”

她对着镜子自语。然后背上包包戴上防风帽、墨镜和口罩手套,围上大红色围巾,骑着敞篷三轮车潇洒的奔向大集。一路上,有赶马车的,有开小轿车的,有骑摩托车的,还有骑自行车的,十里八村的人都拥入镇里。由于到了春耕时分,镇主街周边的农药商铺和兽药商铺聚集的人最多。她把车停在丽红美发厅,理发店老板是一个五十多岁,焗火红头发,脸色铁黑干瘦骨骼很硬的女人,说话很快,对顾客热情的有点过分,问东问西。高蔚微虽然不怎么理发但只要理发就会到红姐这。

“剪完了,看漂亮不!”

红姐拿开罩衣,她起身满意的看着自己的齐腰长发,付完钱走出理发店。店外的风抚柔她的几缕长发,蹭的她脸额痒痒的。她推开正民兽药店玻璃门,店里没人,却有股令人恶心的想屏息的混杂烟味儿。店里整体是长方形,阿拉伯数字反7形柜台,药盒横七竖八凌乱的搁在柜台里,地板上都是干松泥脚印,长柜台对面墙上靠一套灰色布艺旧沙发,沙发前面摆着一张蹩脚的木质茶几,茶几上烟灰缸里还有正冒烟的烟头,车钥匙、方便杯、电水壶、卫生纸卷、像摆地摊,不过茶几上没有灰尘一看就知到,经常打扫。卖场后用铝合金拉门隔开一间卧室,一间厨房,厨房一角也用铝合金拉门隔出一个三平方米洗澡间,

“姐你来吧,一会要出诊!有个养鸡的还有个养獭兔的找我看病。”

郑坚俊边打电话边从洗手间出来。……他挂掉电话,看见高蔚微眼前一亮生出旁人看不出的小火焰。高蔚微被看的不知所错。

“郑坚俊!”

高蔚微有意叫郑坚俊回神。

“啊,高蔚微,不好意思没认出来。”

郑坚俊恍然回神。

“有什么事吗!”郑坚俊。

“买小猪断奶后的饲料。”

郑坚俊让高蔚微坐沙发等,他到仓库取,此时又有养殖户打电话催他,“要不你先忙去,我帮你看店,有人买药我给你打电话。”

此时郑坚俊的电话又响了他接过对高蔚微说“醋厂走不开,我姐来不了,就麻烦你帮我看会吧!”

话音刚落他提着药箱,手指挑起车钥匙。

“一会见!”

他朝高蔚微莞尔一笑挥挥手转身走出店门。高蔚微敞开店门店里空气顿时清新,陆陆续续高蔚微帮着招呼几个顾客。

中午过后集市人潮渐渐散去,镇子恢复清寂。她坐在沙发上玩微信,附近有人加她,划开屏幕一看头像居然是周海,她不加思索赶紧把周海加入黑名单。她饿的胃里咕噜咕噜叫,给他打电话问什时候回来,他说大约一个小时后。她穿过卧室来到厨房,厨房大约有三平方米。厨房用具一应俱全,摆放井井有条干净整洁,简直不敢相信他是个热爱生活的男人。电磁炉上有半锅水,用手试探还是温热的,菜板上有一袋刀切面,她开冰箱翻出两条鱿鱼,预计他还有半小时回来,她做两盘鱿鱼炒面放在在茶几上,看看时间感觉他快回来了,便倚躺在沙发里玩手机,放了一首王菲的扑火听得陶醉,迷迷糊糊中开始睡眼沉沉…………

很久很久以后,她蒙蒙胧胧的感到自己浑身好像被白云包裹,有玫瑰花香的软褥子,软绵绵的大床,她感到有一种他喜欢的气息在贴近她的脸,帮她捋顺发丝,她想她在梦里,就使劲做梦不要醒来,她翘起嘴角温温的笑。一阵微微凉风带着她喜欢的气息轻轻而离去,她蹙眉用鼻子努力嗅了嗅,睁开眼睛,从厨房后窗透进橘粉的余晖光线。

“他的大床!”

她滚着身体伸开双臂喜悦至极。

“好香,不像是男人的!”

她滚动眼珠调皮的想。

“要是永远都不离开就在这里多好!”

她起身,此时他左手臂挽两件晒干衣服进来,她马上装睡。他把衣服摊在电脑桌旁黑皮椅子靠背上。“吧嗒”有东西掉落,她虚睁眼偷瞄,他顺势伸右手拾,借着最后一束橘粉色晃动不定的光块,她视线全部集中在他疤痕磊磊的左手腕,两道像厚嘴唇一样的陈年老疤。她心里沉郁的透不过气,怕郑坚俊发现她醒着会感觉尴尬,便紧闭眼睛。他走出卧室后,她才来到前厅。

“醒了。”

他眼睛离开手机抬头问。

“嗯!”

高蔚微想着郑坚俊从沙发抱她上床那一刻,就羞滴滴的脸额浮着一层红晕,低着头腼腆的微笑又怕他看到,便站在那里抿着嘴角。她不知道她此刻两片嘴唇中婉转的弧度是多么迷人。她抬脸看郑坚俊,郑坚俊盯盯看着她。她也不知如何是好脸更红了。

“嗯嗯!”

她造作的清清嗓子。他努力回过神:

“睡得好吗!”

“很舒服!”

她与他相视而笑。那种感觉使空气都温柔了。

“我去热面,一起吃!”

他把她让到沙发坐下,自己转身端着两盘炒面放在微波炉。吃饭时俩人都坐在沙发上,她从未想过有一天会距离他这么近。她非常努力的用心让自己的鼻子自己的身体,感知他的体温,闻着他外衣散发的某种动物的味道。她感觉他是那么有魅力。饭后她骑车驼着两袋猪饲料与他挥手,准备回家。此时周海出现在她身旁,周海笑嘻嘻说:

“蔚微我就知道你在附近。”

她没搭理他,示意身旁郑坚俊再会,便转身疾驰而去。郑坚俊正转身,周海站在原地美滋滋,就像狗在嗅肉骨头。

“诶!你是郑坚俊吧,我知道你!”

”干嘛!”

郑坚俊转身不屑的问。

“她跟你什么关系!”周海。

“这好像不关你事吧!”郑坚俊。

“我告诉你别以为他是什么好女人呢,他是我玩过的,而且……”

话到此处郑坚俊猛挥向周海下巴一拳。

“诶呦!”

周海弯腰捂下巴,郑坚俊揪起周海衣襟还要打,这时周围邻居出来拉架,周海灰溜溜钻车里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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