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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不完美成功

伟人曾经说过:人民群众的智慧是无穷的!

现在我想加一句作为补充:特别是经过九年义务教育的。

在人民群众的群策群力之下,我们利用宿舍里的床板、铁架子、行李箱、拖把等一切可用物件进行改装,总算是将我们这支仅有十人的“敢死队”武装起来了——在此我要解释一下,这里的敢死队是敢于直面死亡的队伍,并不是你们所理解的……

好吧,就是你们理解的那种敢死队……感觉说了跟没说差不多。

队伍是由我、两位老师、五个男生还有两个女生组成,我们都是标配的盾牌+短矛,盾是行李箱里垫床板,矛是将一端砸扁的铁管。

然后我们搜集了一些比较结实的衣服穿上,又找了些课本用透明胶布缠在四肢上充当护甲,防止在接下来可能出现的搏斗中,有人被感染体抓伤或咬伤。

再说学校食堂,那是整个学校里应急灯装得最多的地方,所以即使现在学校的电力系统出现了问题,但是食堂里还算得上是灯火通明。

当我踏进食堂后,呈随机分布状的五个感染体立即向我这里聚集过来,速度约等于人类小跑,我提了下盾牌,当即下令:“分散!依靠餐桌迂回攻击!”

话没说完我就已经冲出去了,我说这话的声音是很大的,因为这样能够很好地将那些感染体引得更加分散。

所以,最后的局面就是我一人对付着两个感染体,其他人三人一组对付一个感染体。

仅一分半,我这边就解决战斗了,同时我还顺手关上了正门,小卖铺门倒是一直关着,所以我没有去理。在接下来的一分半时间里,我一边注视着其他人的战斗情况,一边警戒着,因为之前的侦察情况是“可见五”,而不是“只有五”。

很快,我的一个猜测被验证了,那就是食堂的厨房里走出了八个感染体,它们身上都穿着食堂员工的工作服。

值得庆幸的是,它们只能走到打饭窗口,因为食堂通往打饭窗口的门是关着的,很明显它们的智商是不足以发动开门技能的。

见状,我从一个男生的手里接过了一根木枪——它的前身是扫把柄,现今经过简单改造,应该可以算是一杆木枪吧。

我之所以是跟旁边的人拿武器,那是因为之前的战斗我用的都是自带的羽毛球杆,这玩意比较小巧灵活,更适合游击型战斗,在目前这种搁栏刷怪式战斗的时候,那就完全没必要冒着受伤的危险去近身战斗。

“几个人,过去关侧门。”我下令道,然后径直走到打饭窗口,那些感染体就像两天之前那些热情招呼学生一样围了上来,只不过之前驱使它们的是工作,如今驱使它们的是进食的本能。

其实我的感慨只存在于我的内心和你的屏幕,在跟我下来的那九个敢死队员看来,估计就是一个疯子一般的人,拿着说不上是武器的武器,面带诡异的微笑,跟杀鸡似地三下五除二就将七八个人形怪物捅死。

干净利落,动作难看;招招致命,枪枪爆头。

自此,收复食堂与小卖铺战斗任务,完美完成——除了两个女生和三个男生在战斗中不慎被扑倒,不过因为事前做好了防护措施,所以他/她们只是轻微擦伤并被感染体涂了半身的污秽之物,现在那两个女生和一个男生还在一旁吐着呢。

当然了,我们不应当就此掉以轻心,在我刚过来女生楼和战斗开始之前的时候,我就已经再三再四再五地跟所有参与行动的人员说过,在现在这种情况下,集体的力量和优势永远是要大于个人的,所以我一再强调要紧跟大部队,最少要三人一组,切记万万不能单独行动。

可当我向楼上的人员发出可以下来的命令后,一个男生便推开了人群,他顶着一头相当晃眼的绿毛抢先着跑在最前面。

这位头顶绿毛的小社会人我想应该是饿坏了,连我之前说的至少要三人一组谨慎行动的警告都忘了,直接就往小卖铺跑去,途中因闪躲不及甚至撞了下那个刚吐得脸都绿了的哥们。

那小绿毛也没道歉,好像还往一旁地上啐了一口唾沫,嘴中好像还骂骂咧咧着类似于“好狗不挡道”的句子。

被撞得只能扶着一旁墙壁的那哥们也没心思计较,只是下意识地骂咧了下:“赶着投胎呢你……”

我隔着远,也没听太清,只是摇头笑笑,这素质啊……

“啊!!!!!”

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从小卖铺传出,这时候那些在楼梯上下到一半的人都迫不及待地往回跑,我当即忍不住暗骂了一声,提着木枪就往小卖铺跑。

可我离着小卖铺实在是有点距离,在我之前,那个被小绿毛撞过的小哥先是一愣,紧接着就举起盾牌和铁管枪,义无反顾地冲向小卖铺,后面跟着的,是离她最近的那两个女生。

三个人的身影没入小卖铺的门,我只听到两声钝物撞击肉体发出的响声,接着就是锐器穿透皮革的声音。

当我赶到时,战斗已经接近尾声,感染体被两个女生用盾牌顶着控制住了,那男生正拿着木枪将感染体钉在货架上。我依着身体前冲的劲抬手就是一枪,尖锐的扫把头先是撞到那个感染体的颧骨,震得我手臂一麻,但紧接着枪头就打滑从感染体的左眼眶捅入,不断散发腥臭气味和溅射出来的红白之物为这场突发的战斗画上了句号。

那哥们和两个女生在确定了感染体已经死得不能再死后,纷纷瘫倒在地。

本来这三人就已经吐得脸颊发绿了,又忽然面对这样的危险并战斗,现在一结束战斗,就都脱力了。

他们三人躺一边休息了,可我不行。

我往小卖铺里走了两步,绕过一个货架,看见了脖子正慢慢往外冒血的小绿毛。

在此之前我已经飞速观察了一下小卖铺,确定已经没有任何可隐藏的危险后,我在小绿毛旁蹲了下去。

小绿毛的身体不断地抽搐,他的手正无力地捂着脖子,但他那脖子仍旧像被撞破的消防栓一样,不住地往外冒着鲜血。

我伸手过去拉开小绿毛的手,那滚烫的鲜血没了阻挡,顿时喷涌出来,我下意识地闭了一下眼睛。

当我睁开眼睛后,入眼的是小绿毛那缺了四分之一的脖子,我伸手搭在他的手腕上,不出所料,他的脉搏开始逐渐减弱。

小绿毛的颈部伤口过大并有多处血管破裂,无法止血,因血液大量流失,其体温早已逐渐下降,瞳孔也开始扩大,我在他那暴突的眼中已经看不到人类那热爱生命的光芒了,只有一片阴沉的死气,同时也是因为大量失血,小绿毛的皮肤呈现出一种病态的灰白和干瘪。

我知道,刚才我拉开小绿毛捂着伤口的手的行为无异于让他更快步入死亡。

但是,我能有什么办法?我们根本没有任何医疗设备和条件,可小绿毛的体内血液至少已经流失了三分之一,伤口过大无法有效止血,更无法输血,只需要不到三分钟,他就会因失血过多而死亡,即使他用手捂着伤口,这个过程也是不可逆的,无非是加多几分钟的痛苦罢了。

最后,就更别说以男生楼里最开始的几条因伤口中毒而失去的人命证实过的一件事了——感染体的体液含有剧毒,只要有一丁点伤口沾染就必死无疑,毒发时间由三分钟到半小时不等。

所以,无论那些已经围过来的人们怎么看,我始终认为我这是在帮小绿毛解脱。

当我站起来的时候,入眼的只有小绿毛的尸体和散落在他尸体四周的一袋袋零食。

这些零食都不可避免地沾染上了鲜血,不止这些,可以说入目可见的东西都染着血红,还好这个位置是小卖铺的后侧入口,摆放的有一半是文具类的。

我转身走出小卖铺,看着人群都主动的为我让路,我苦笑着从兜里拿出了一盒肺,抽出一根叼在嘴里,又用火机点着。

“呋~”

吐出了一口烟雾,但呛鼻的烟味仍然没法冲淡那刺鼻的血腥味,我又狠狠地吸了两口,然后对那些仍龟缩在楼道里的人道:“所有人,打扫战场,先把所有尸体搬到二楼,然后……丢下去,最后把所有能搬的食物都搬到二楼平台,时间,半小时。”

也许,是我现在浑身浴血的形象过于骇人,也许是我在之前的战斗中表现得过于强悍。

总之,我觉得现在我已经具有一种气场,或者可以说是气势了,而我正好需要这样的气场或者说气势,因为这能使我下达的命令被很好地执行——我实在不想出现因为不听指令而出现本不应该出现的伤亡了。

我没有去参与清理与搬运的工作,所有直接参加战斗的人员都不用参加这两项劳动,至于统计食物的任务,我交给了之前那几个为我的计划提出建议并完善的学生,我也不怕有人私藏,因为我大概估计了下,目前的食物是够我们所有人——包括男生楼的幸存者,够我们食用两个星期的,只要不浪费的话。

在走向楼上的时候,从我身边经过的一个小女生引起了我的注意,并不是因为对方长得有多漂亮还是怎么滴,而是她一直盯着我。

等我扭头看过去,只见她飞快地低下了头,但我还是看见了她眼神中那一抹怨毒,就像一条毒蛇。

我觉得很是莫名其妙,不应当啊,这女生我之前完全没见过,要是说有什么过节,我好像也没有哪次跟朋友出去喝醉过啊?

当时我没有多么在意,只是摇了摇头就继续上楼去了,但我既然注意到了这一点,那就一定不会放过接下来的任何风吹草动。

我来到了二楼,本来女生楼呈“冂”字形,中间应该是空的,但因为一楼是食堂,所以二楼就有一个40*15的平台,我就站在209和210门前,面对着这个大平台,注视着十四具感染体尸体和一具人类尸体被先后抬上二楼,然后就往218里搬去,接下来就是从二楼阳台窗口往下扔了,毕竟我不想在接下来的几天里,看着这些尸体逐渐腐败发臭变绿长蛆——最近气候湿热多雨,前面我说的那些情况在接下来的三天时间里不是没有可能发生。

在这期间,我有注意到一点,那就是之前那个注视我的女生,她很意外地参与了对小绿毛尸体的搬运,小绿毛的尸体上都是血,所以对于这项工作是很考验人的,另外搬运这具尸体的都是身强体壮的男生,只有她,瘦瘦弱弱的。

难道说,这个女生跟小绿毛有关系?

但是,这个问题我没有去深思,一方面是现在我要开始监督对食物的搬运工作,这是我这一天费心费力下来所期待的,另一方面,则是有关小绿毛的,因为无论怎么说,他的死确实有我们的一份责任在,虽然在大多数人看起来他是因为不遵守命令擅自行动导致的意外身亡,但是其实我是知道的,要是我在之前没有那么早就下令可以下来,那就可以避免这不必要的伤亡,我当时要是有再对整个一层进行一次仔细的清理,那就好了。

因为,哪怕我再三说过要大家小心谨慎,可他们都还只是被困在一栋楼里的高中学生而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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